“娜娜,我們不能不去嗎?我們安安靜靜地待到七天之後也可以通關的,沒必要現在去吧。”郭歲嬌抓緊蔡安娜的手,不想讓她出門。
蔡安娜打算去早上随安和說的二樓去看看,不過,“嬌嬌,你聽話,我自己去就行,你好好待在房裡,等我去找線索回來告訴你。”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找線索呢,誰知道那個男的是不是好心,萬一他專門害我們怎麼辦。”
郭歲嬌真的很不理解蔡安娜的行為,那個叫陳夢的房東那麼可怕,她們的租房合同七天後就到了,七天後或許她們就能出去了,别人得到的線索也是七天,實在是沒必要去冒險找線索。
纖細的手臂展開,環住逐漸急切的女孩,蔡安娜拍拍她的後背,安撫她,“嬌嬌,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的,我懷疑合約是可以保護我們的東西,七天後我們的合約到期,到時候可能我們就沒有保護符,陳夢和這棟房子裡的東西就可以對我們動手了,第一天陳夢對男人的殘忍你也見到了,為了避免這種結局,我們必須找線索盡快出去,知道嗎?”
“我,我,我,你也隻是猜測不是嗎,沒準你猜錯了呢?”
松開郭歲嬌,蔡安娜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直視着她的眼睛,裡邊的郭歲嬌看不懂的情緒,“我要我們都活着,懂嗎?嬌嬌?”我要活着。
見蔡安娜堅定的眼神,郭歲嬌知道她的決定不會改。
“好,我和你一起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說着,她在屋裡開始翻找,最終在衣櫃裡找到一條絲巾,她咬着絲巾,讓蔡安娜在腦後幫她系起來,這樣她就不會出聲了。
顯然她也知道她情緒的不穩定。
心疼地揉揉她的頭發,兩人終于出了門。
在電梯裡,她們遇到了住四樓的李秋武和一個話很少,一直獨來獨往,叫王度的女生。
兩邊互相打了招呼,正好目的地都是一樣的,于是四人結伴而行。
二樓黑漆漆的,變故發生在他們了解到203的異常退出來的時候。
一身紅裙子的女人站在了203的門口,微弱的電筒光下,泛冷的寒光沿着刀身直到尖端,刀柄處有着豔麗顔色美甲的手指。
“今天她還沒吃東西,我不想陪你們玩了。”
女生飄渺又活潑的聲音。
首當其沖被針對的是在場唯一一個男人李秋武。
一番追逐下,李秋武手腳和身體受傷,幾人靠近樓梯門。
王度的手緊握住門把手,用力。
“你還不出手!”宋林尖利的聲音在二樓炸開。
随後什麼東西落到王度的頭上,很有分量,黏着在她頭發上順勢而下。
接着,王度低頭,惡心的黏液滴落她的肩膀,順着她的手,黏液很快便鋪滿了她的身體,“這、這是什麼啊!”
一雙瞪圓的眼睛,和慢慢被包裹的身體。
灼熱、刺痛。
喉嚨再也困不住的尖叫被捂住,悶哼中的慘烈喊叫響徹了整棟樓。
在她身後的李秋武咬咬牙。
擡腿一個橫掃,正中王度腹部。
“對不起,對不起。”
王度被包裹地僅剩的一隻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李秋武。
“你剛剛、剛剛也害過我,我們扯平了,對不起。”道歉的話不停從男人口中說出,李秋武一點力氣都沒剩全用在了王度身上,他的傷口又撕裂了一些,不過被他踹開了王度松開了門把。
他一刻沒耽擱,拽開門就走。
拽住想要去救王度的蔡安娜,郭歲嬌用力地咬着絲巾,牙根都開始疼痛。
郭歲嬌抵着門,連托帶抱的把比她高了些許的蔡安娜給拽到二樓樓梯間,顧不上關門,帶着人就往樓上跑,她們的屋子很近,就在三樓。
該死的李秋武一出門就跑了,安全通道的門差點關上。
好在她們跑到三樓,後面沒有東西追上來。
緊咬住絲巾,郭歲嬌喘着粗氣,和蔡安娜癱坐在房門口。
蔡安娜腦袋埋進膝蓋裡,被藏起來的眼睛幾乎瞪得快要掉出來,剛剛王度就在她前面,在她面前沒了。
“她們在三樓。”
遊餘一行人從樓道下來,剛好聽見三樓的安全門響。
到三樓走廊的時候,宋榮波、普文文和蘇楠湖夢也剛從電梯出來。
見到三樓的兩個女生,遊餘還挺驚訝的,“我還以為她們會苟着。”
敖堯默默點頭。
“王度沒了,王度害了李秋武,李秋武也活不了,他剛剛對王度動手了。”郭歲嬌往後靠坐,眼神呆滞,落在虛處,在人靠近她倆的時候,她低聲說。
李秋武護住了王度,結果王度把他推給了宋林。
鄰裡之間要友好相處,王度害人,王度死了。
“你具體和我們說說,我們一起分析分析。”宋榮波開口。
“你們先說。“郭歲嬌把絲巾解下來,攔住擡起頭要說話的蔡安娜,一雙大眼睛防備的看着他們。
宋榮波手摸了摸肚子,小眼睛看看蘇楠湖夢又看看久二他們,斟酌了一下,開口,“我從五樓老頭那了解到陳夢有一個‘守護者’,具體是誰不知道。”
宋榮波似是不經意地瞟了眼久二四人。
“守護者?”敖堯重複了一遍,“看來宋爺爺知道的還有很多。”
久二和蘇楠湖夢對上眼,她眼裡的懷疑一閃而過,但久二确定他沒看錯。放在衣兜裡的手指點了點,久二什麼都沒說。
蘇楠湖夢開口,“我今早遇到了三樓的女人,叫周筍,也是雜物間那個男人的兇手,我看到她頭上的銀簪,大小和男人大動脈的口子相同,她說203的男人是陳夢的父親。”
“牆上的字是誰寫的?”郭歲嬌接着她的話開口。
“牆上有字?”蘇楠湖夢開口。
“對,把最外面的牆皮弄開,裡面的牆上有字。”郭歲嬌他們說了牆上有哪些字,她身邊的蔡安娜沒有說話,“牆上的男人畫的可真不怎麼樣,要不是它會動,沒有一點兒美感,倒是我們在203門口遇到的紅裙女人很有藝術感。”
哦對,郭歲嬌學美術的來着。
“紅裙?”
久二和随安和兩人對視一眼。
“不太妙啊。”随安和抱臂,和久二并肩站着,“我們昨天遇到她,穿的是白西裝套裝和紅色高跟鞋。”
“紅色在這種場景下可不太妙。”
蔡安娜靠在郭歲嬌身上,略顯疲憊,“她說‘她’今天還沒吃東西,她不想陪我們玩了。”
郭歲嬌點頭。
“‘她’應該是陳夢了吧?”蘇楠湖夢若有所思喃喃。
在場的人都在思索,沒有人回答她。
最後,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了随安和四人身上。
今晚他們提供的線索多少有些參考價值,随安和摸摸下巴,眼神給到遊餘,微微側頭。
接收到信号的遊餘點點頭。
“我們今天找了小孩和宋爺爺,有兩點,一、這棟樓裡的規則除了陳夢說的,還有一個是事不過三,就是對于别人的請求,拒絕不能超過三次;第二、宋林是活人,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樓裡。”
遊餘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另外三方有所保留,自然也不會把他們知道的全盤托出。
就這兩點遊餘還是挑了重要的和他們說了。
“第一點我能理解,但宋林是活人是什麼意思?”矮小但不容忽視的女孩最先提出疑問。
她問的簡潔,不見得他們會為她解答,遊餘聳聳肩,那樣子随安和有微妙的相似之處,告訴他們她也不知道。
普文文欲言又止,被宋榮波按了下來,但她看幾人的眼神還是很不對勁。
眼珠子一轉,随安和和久二貼貼,小聲和他叨叨,“普文文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可怕。”
“知道你怕,但你先不要怕。”說是這麼說,久二還是稍稍側身擋了下普文文的視線。
女生一頓,看了看久二,轉了視線。
讨論半天了,直到現在李秋武還沒有出現。
“我們要去找找李秋武嗎?”蔡安娜冷靜不少。
“要去嗎?”
普文文搖搖頭,小聲和宋榮波說,“宋哥,不要冒險比較好。”
宋榮波也覺得如此。
“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我去找找吧。”蘇楠湖夢說。
她的膽子真的和她的身高不成正比。
“那我們也去。”
這句話惹得在場人側目。
随安和一頓,他又問久二,用的聲音小,但讓别人能聽得見,“怎麼?我看上去不像有愛的人?”
久二裝模作樣地看了他兩下,搖頭道:“沒有啊,看上去很有愛心。”
包括了兩小隻在内的所有人:呵。
一臉嫌棄後,遊餘也小聲和敖堯嘀嘀咕咕,“他們臉上的表情好好笑。”
敖堯無語又贊同。
“那你們去吧,我和娜娜累了,就不去了。”郭歲嬌替蔡安娜做了決定,正好她們房間就在身後。
下樓的一共五人,雖然要找人,但和蘇楠湖夢商量後,都決定先到二樓去看看。
普文文的眼神一直讓人很不舒服,用看死人和怪物的眼神放到五人身上。
蘇楠湖夢心裡記下她的異常,沒有說話。
“随哥,我們為什麼要去二樓啊?李秋武不會再到二樓去了吧?”往二樓去遊餘跟在久二身後。
随安和勾了勾嘴角,“我說了,要去會會她的,你忘了?”
撇撇嘴,忘倒是沒忘,還以為李秋武更重要一些,沒想到宋林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