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下人勉強到齊了。
靠坐在電梯門的蘇楠湖夢一下子往後倒。
随安和握住久二手臂往後撤。
“呀,是蘇姐。”
遊餘和敖堯兩個一直以随安和兩人為主,見他們讓開,他倆也連忙往後撤。
待看清楚那人是誰,遊餘驚呼出聲,說着就想上前。
“幹嘛?”随安和這邊護着久二,那邊出聲制止。
遊餘蒙蒙回頭,“啊?”看看随安和,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腦子裡靈光一閃,“哦哦哦哦。”連忙退開。
“她,她這是怎麼了?沒沒了嗎?”蔡安娜咽了口口水,詢問出聲。
“不知道喲~”随安和對着久二模仿平平的語調,“估計她早上就想去七樓了。”
旁邊的兩小隻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虛,他倆早上也想去看看來着。
突然,地上躺着的人手成爪的樣子撐在地面,像是詐屍一樣。
“……水……”
聲音很微弱,從早上六點到下午六點,十二個小時在密閉空間中,蘇楠湖夢覺得她寄定了,砸電梯也發不出聲響,她的手反而被震得發麻。
這時候來不及害怕的郭歲嬌從她的小背包中掏出個水瓶,上前幾步跪下将吸管對準蘇楠的嘴。
剛接觸到,蘇楠迫不及待地吸水,快速吞咽。
“咳咳咳咳。”
到底是活過來了。
郭歲嬌松了口氣,握住蘇楠的手,把水瓶硬塞給蘇楠,回到蔡安娜身邊。
遊餘再次看了随安和一眼,待他小幅度揚揚下巴,才上前蹲下,“蘇姐,你,你還好吧?”
清醒了的蘇楠湖夢坐起來,把水瓶蓋子蓋好,她才搖搖頭,示意沒事,“你們是對的,陳夢說的時間是下午六點。”
“你從六點一直被困在電梯裡。”随安和确認。
站起身,蘇楠湖夢肯定了他的話,她本來很餓很渴,現在補充了些水,倒是餓過頭了的肚子沒感覺了。
普文文:“我說今天的電梯怎麼用不了呢,你命還挺大。”
話說得很不入耳,蘇楠湖夢沒有回答,倒是起身率先走進了電梯,“走吧,時間快到了,陳夢說六點準時見。”
此時五點五十二。
十個人,沒有超重,一行人搭一班車到七樓。
随安和站在門口理了理衣服,電梯到達。
他和久二先下電梯。
等所有人下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十個人在電梯與門之間的空間中相互看看。
離電梯門很近的一道木制大門,這道大門最起碼有下邊防盜門的三道寬。
眼一眨。
木制大門前多了一個人。
是陳夢。
久二輕啧了一聲,隻有随安和聽見了。
知道對方不滿什麼的随安和眼神暗了下去。
無非就是陳夢的這個形态讓久二很沒有興趣。
“來的人真多。”
這句話一出來,沒有邀請函的幾人緊張起來。
“來者是客,歡迎你們到七樓。”好在陳夢也不是很介意的樣子。
七樓隻把電梯的位置留了出來,沒有見樓道的影子,在木制門兩邊的不對稱木架上放了兩盆正在茂盛生長的三色堇,和随安和在二樓遞給他的那朵很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就連透氣的窗子都沒有,照明的是天花闆上的四個燈具。
這個空間給人密室的感覺。
“有點不妙啊。”随安和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和久二蛐蛐。
久二贊同。
木門在陳夢身後緩慢打開,屋内的部分場景展示在衆人面前。
一條線從門中間延至屋子盡頭。
“有點奇怪。”敖堯跟在久二身邊,喃喃,“但又說不出來。”
久二贊同。
“确實奇怪。”男生語氣淡淡,“電梯、燈具、花架和花、門,被裡面的線平均分成了兩塊,兩邊是對稱的。”
“失策了啊,我們應該早點上七樓看看的。”
久二眼珠子移動了一下,餘光瞟了一眼樣式不同的花架子,“沒找到樓梯,太冒險。”
“新人副本還真不新人。”
随安和感歎一句,跟着陳夢踏進木門。
前面的陳夢和身後的人不知道聽沒聽見他們的話,兩邊都沒什麼反應。
進了屋子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空。
太空了。
三四百平的大平層,沒有隔斷,沒有家具,唯一一個可以算得上是家具的,是黑線盡頭的牆上指針向六,左黑右白的鐘表。
剛好六點整。
久二凝視鐘表。
待随安和轉過頭來,他又若無其事地轉向别的地方。
平層四面都是落地窗,六點鐘外邊完全黑了下來。
“你們很幸運,膽子也很大。”陳夢把人帶到屋子中央,停住轉身,對他們說:“我的屋子,你們是第二批能進來的,至于其他租戶……想必你們也不是很想知道他們在哪。”
“作為一個和藹可親的房東,我自然不會拒絕我租客的要求,所以你們現在能站在這裡,我也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無非就是得到能出去的線索。”
陳夢雙手環胸,語氣很是無奈,“可惜的是,到現在為止是沒有人出去過,唯一一個還活着的……”說到這,她笑了笑,沒說下去。
“還活着的人……”随安和一挑眉,有所猜測。
“你們之中有人見過宋林。”陳夢手指點了點手臂,“自從她來了之後,我也不知道你們要怎麼出去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知道我們要怎麼出去,你不是B……房東嗎?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們要怎麼通關。”普文文在宋榮波左邊,遠離久二四人,質問出聲。
“嗯……該怎麼說呢?其實我連你們為什麼會到這來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不是你們應該來的,我生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你們這些‘半生人’闖了進來。”陳夢也很疑惑的樣子,“還有,我很不喜歡你的語氣。”
衆人對這種疑惑持有不相信的态度。
普文文被陳夢鎖定之後驚恐地後退了兩步。
“但鑒于你們很美味,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蘇楠湖夢:“也就是說你不知道怎麼通關。”
收回投向普文文的視線,陳夢撇撇嘴,點點頭,“我很高興你還活着。”
話一出,蘇楠湖夢臉色都黑了一截。
她在打不開的電梯裡真的覺得死定了。
久二戳了戳随安和的後腰。
本是笑着男生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然後開口,“既然你這裡沒線索,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那麼着急走啊?那可不行,在這呆一會兒吧,不然别人該說我沒有禮貌了。”陳夢說着,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走到門邊,“哦,對了,你們可以随意參觀,但是不能帶走我的任何東西。”
然後她真的走了,把大且空曠的七樓留給了他們。
衆人:……
不是,你來真的啊?
久二沒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向唯一的鐘表。
随安和、敖堯和遊餘當然跟他是一起的。
久二伸手把鐘表輕輕一摘,取了下來。
把鐘表翻了個身,久二對随安和揚了揚嘴角,在其他人過來之前向兩小隻展示鐘表後的東西,借着另外其餘人的阻擋,讓把東西取了下來遞給随安和,讓他揣進兜裡。
把照片拿走之後,表後面的是一個圓孔,不知道放什麼東西的。
收好照片,随安和眼神一直在久二身上,他喜歡久二眉飛色舞的樣子。
兩小隻剛想出聲阻止,蘇楠湖夢到了,兩小隻隻能把話咽下去。
蘇楠湖夢:“你們發現什麼了?”
久二沒回話,隻是把表遞給了她。
待她拿穩之後才收回手。
随安和聳聳肩,“很可惜,沒什麼有用的,我們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