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骐有些不贊同:“你就不要去了,那邊太危險了,你若是出了社麼意外,這生意可都得亂套了。讓手底下去辦就好了,我這邊也讓人去協助他們。對了,一段時間沒見,儲叔叔和嬸嬸還好嗎?”
“他們都好。說到這個我也好久沒回去看他們了。”
商骐想到什麼,試探着問:“我聽說世子在你們大婚第二天就離京去洛南了,那你豈不是還沒有與世子回過門?”
儲青蘅點頭:“嗯。不過這都是小事,等戰事平息了再做這些也不遲,我也不喜歡計較這些。”
他們說了好久,都有些餓了,商骐便讓侍者上菜。
這暢春茶樓是商家的産業,開在京城的繁華之地,出入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商骐有事要與她商議不是約在她的錦園就是在這暢春茶樓。
吃了飯,時候也不早了。兩人一同下樓,商骐先送儲青蘅上馬車後才乘車離去。
此時,二樓的一個拐角處的窗戶半開着,殷澍一身月白,長身鶴立,淡淡地看着樓下的兩人驅車離去。
“有聽到他們說什麼嗎?”
他身形未動分毫,淡淡地開口問剛回來的手下。
那手下拱手抱拳,幹脆地說:“沒有。他們身邊的守衛都武藝高強,十分警覺,且這是商家的地盤,都是商家的人,我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察覺。”
聞言,殷澍的神情并未發生變化,眼睛盯着樓下街道上過往的人群。
“罷了。聽說商骐從蒙欽回來經過青州時逗留了些許時日,青州又出什麼事了?”
那手下回道:“據青州的人來報,青州境内的土匪劫持了青州過往的商戶,把商戶的貨物都霸占了,這其中就有儲家和商家的大批貨物,達百萬之多。商骐在青州逗留和趕回來後找儲青蘅商談,多半是為了這個事。”
殷澍這時微微側過頭,餘光掃了一眼手下,問:“這消息是剛到的嗎?”
“是。關于青州的書信在一個時辰前就送入了府裡。”
殷澍略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回到位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這茶味道不錯,想必能買個好價錢。”
儲青蘅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寫信讓人加急送到青州,仔細交代了與衙門和土匪交涉的事。還讓熒松他們好好養傷,并盯好青州的一切動靜。
幾日後,在青州主事的梁安收到書信後加大了打點的力度,不斷周旋于土匪和衙門之間。
土匪是窮兇極惡之徒,青州的衙門也是貪得無厭的賤骨頭。平常,儲家和青州衙門表面一排和氣,平常孝敬得也不少。如今儲家落了下風,被兩方拿捏,青州衙門就越發不要臉起來了。前腳收了銀子,後腳就翻臉不認,想要衙門出面幫忙,就得給更多的錢。
這讓梁安走出青州衙門後直呼無恥。
在青州偏遠的一個小城鎮裡,熒松一行人正在這裡養傷。
熒松剛換好藥,衣服還沒穿,光着膀子就坐下來看信,健碩魁梧的身上點綴着大小、形狀不一的傷疤。
信剛看完,就有人在外面敲門。
“進來。”
外面幾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男子走了進來,圍在了熒松身邊,問:“松哥,主子來信了?主子有什麼交代?”
熒松把信遞給他們,順便把信的大緻内容說了一下:“主子讓我們一邊養傷,一邊盯着土匪的動靜,并搜集他們與青州衙門勾結的證據。”
此時一個男子聽到這個,火氣瞬間就起來了,他啐道:“呸,這狗娘養的土匪,咱們儲家的商隊走南闖北,還沒遇到過這麼窩囊的事,真是氣死老子了。青州衙門那些人也都是些雜碎,淨幹些喪盡天良的事。來日他們要是落到老子手裡,看老子不剁了他們喂狗!”
他們都是儲家商隊的,各個習得一身好武藝,為儲家護送貨物。他們其中有些是儲家的家生子,有些是儲青蘅順手救下來的,有些是熒松招募而來的。儲青蘅對手底下的人都大方,恩威并施,做成一單生意還會給手底下的人分利。所以他們都願意為儲青蘅和儲家賣命,且長久以來忠心耿耿。
這也是儲青蘅在短時間内把生意坐到這麼大的一個重要原因。
熒松安撫他道:“先壓一壓你的火氣吧,傷還沒好。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主子現在又受限于王府,這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梁先生讓人送了好多上藥和衣物過來,待會兒你們各自去取。你們也别擅自行動,先好好養傷,隐秘行事,配合梁先生的安排。”
衆人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