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蘅一行人進城之後就趕緊找了一家比較大的客棧休息。
褚青蘅留在客棧裡休息,傲梅貼身守護,幽蘭則和幾個守衛去采買物資。
周星把人安排好後來到櫃台找老闆打聽。
“老闆,我聽說不遠的城鎮都跟土匪打得火熱,好多人百姓聽到風聲都跑了,我們在來的路上就遇到了很多出逃的宜城百姓。怎麼老闆你倒是看着一點都不慌亂啊?”
那老闆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着周星探了口氣說:“确實如你所知曉的那樣,咱們青州鬧匪患了,咱們的知府也跑了,一些百姓也跑了,但是我們跑不了啊。我們的根基都在宜城,若是土匪把宜城占了,我們多交些銀錢給土匪,得個安身之處也就是了。”
周星聽完沒有說什麼。仔細想想确實也是那麼回事。
有些人有根基在确實不願意跑,就算土匪打進來了,他們打那麼一仗也是要花不少錢的。他們占領城鎮後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殺害這些商人,因為這些商人就是他們的錢袋子。
商人們雖然破些财,但是且可以暫時免遭殺戮和奔波之苦,還能繼續開門做生意,在土匪手裡苟活着。
“你們若是要趕路,休息好就趕緊走,千萬别在路上逗留,出了青州地界就無事了。現在正和土匪對抗的芩縣可離這不遠,騎馬腳程快的話一天一夜也是能勉強趕到的。那芩縣的縣令算個好官,還在和土匪抵抗,估計也就三四天的事吧,所以你們趕緊走,晚了就走不了。”
老闆也是好心,不斷告誡着他們路程的兇險。
周星笑着對老闆說:“多謝老闆的好意,實在是我們的幹糧和水不夠了,馬也累得慌,才不得已休整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老闆:“我們在進城的時候看到很多農田都荒廢了,就是稀稀拉拉有幾根苗也是半死不活,那土都裂了好大的口子。青州良田衆多,如今卻種不出糧食,州府這兩年就沒有什麼作為來補救一下嗎?”
老闆繼續着手上的活兒,有些淡淡地說:“他要是能有作為就不會棄城而逃了!各方都需要青州的糧食,如今青州遭災,朝廷不僅不重視,還任由那貪官污吏在這胡作非為,魚肉百姓,這青州能不亂嘛!如今洛南的軍糧都靠着青州供給,如今青州亂了,沒糧了,到時候大宛打進來,大家都做那大宛人的刀下鬼!”
老闆這話說得氣憤,也很無奈。曾經的青州多麼富庶,靠着這些良田,百姓都不愁吃喝,農閑時做些小買賣,日子過得也安逸。這兩年遭了災本也無可奈何。
但是朝廷卻不重視,仍由災情一直嚴重下去。貪官當道,朝廷撥下來的那些赈災款也大多進了他們的腰包,根本沒有改善災情。
農民種不出糧,不僅要繳稅,還要拿出自己的口糧充做軍糧去補給前線打仗的戰士。
農民吃不上飯不就是當土匪的做土匪,出逃的出逃,沒有人了,荒廢的田地就更多了。
周星也不再問了,坐到大堂裡喝茶,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這裡缺水得很,所以這泡茶的水也不是多幹淨,這茶的味道也是不怎麼好喝。
坐在一旁的傲梅喝了一口後就皺起了眉,她不是很口渴就沒有再喝。倒是褚青蘅喝了一口後面色如常地喝完了,喝完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褚青蘅平常在家裡喝的都是甘泉水,泡茶用舊年梅花上收集的雪水和清晨收集的露水,既講究又風雅。
如今旅途艱難,她也不是那窮講究的人。
他們投宿之時天色已經不早了,等到幽蘭等人采買回來天都快黑了。衆人趕快吃了飯就早早地休息了。
等到第二天拂曉時分,衆人都一一起床,吃過早飯就啟程趕路。
可是當他們走出城鎮不遠,原本以為還在隔壁攻打芩縣的土匪就出現在了宜城的地界,大批人馬直沖着宜城而來。
而褚青蘅一行人此刻也被這些土匪堵住了去路。
“不是說土匪還在百裡外的芩縣嗎?怎麼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這裡?”傲梅心中有些震驚道。
“不是芩縣那邊的土匪就是另外一波專門來攻打宜城的。咱們的情報掌握得太少了!咱們這麼顯眼估計躲不過他們的眼睛,走是走不了。趁現在離他們還有些距離,趕緊往回走,回到宜城找地方先躲着。”
褚青蘅冷靜又嚴肅地下達着命令。一行人果斷掉頭加快速度往回趕。但是還是被眼尖的土匪在老遠的地方就發現了他們,他們頓時興奮起來追趕。
此時瑞都皇宮勤政殿内,左相秦文乾帶領着幾個朝中重要大臣向上首的皇帝彙報青州土匪叛亂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