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乾:“皇上,青州來報,青州的土匪猖獗,在短時間内發起了叛亂,如今已經占據了青州的主城,其他的城池也在他們的攻勢下不斷失守。”
年邁的老黃帝有些震驚,質問道:“秦愛卿,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朕說青州匪患已經被鎮壓下去了,不成氣候了嗎?怎的短短時間内就讓他們占領青州了呢?那青州是産糧的大州,這被土匪占領了,豈不是要威脅到整個南方的安全!”
“是啊皇上,這青州對我大胤的重要不言而喻。”此時右相林澈上前一步說道,“青州剛開始鬧災荒的時候,糧食減産嚴重,青州又是人口大州,當時很多人吃不上飯不得已落草為寇,若是當時及時處理好這些匪患也就不會釀成今天的大禍了。”
秦文乾聞言看向林澈:“右相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怪我當初沒有治理好當初的青州災荒?”
林澈沒理他,把頭微微偏向一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秦文乾繼續說:“皇上,青州鬧災荒時,正值大宛來犯,洛南要打仗需要軍糧和軍費,當時朝廷的開支有限,隻能先改善水利緩解災情,救濟災民以安定民心。且當時的土匪确實不成氣候,這才沒有及時清剿。後來等到青州有所穩定後,臣就讓青州知府立即出兵圍剿了。誰知後來災情一直反複,甚至持續了兩年之久。這兩年光花在穩定青州災情的銀子都是天文數字啊!臣這些年來為大胤為皇上殚精竭慮,不可謂不盡心。若是可以臣願意豁出這條老命也不願意出現的情況,請皇上明察!”
秦文乾說着說着情緒激憤了起來,竟落下淚來,聲音哽咽,言辭更加懇切。
坐在上邊的老黃帝看到秦文乾一大把年紀跪在下面涕泗橫流地闡述着自己治國理政的不容易,又想到他這麼多年了為自己進忠,心裡有些不忍,于是語氣便松了一些。
“好了,秦愛卿,起來吧。朕知道你多年來的忠心。但青州的事是大事,不是哭訴幾句就能解決的。”
老黃帝又看向右相林澈:“右相,你有何想法啊?”
林澈小心地回道:“皇上,當務之急自然是派兵去清剿匪患,奪回青州。之後就是派新的知府前去理事,穩定青州的局勢。那跑了的知府也要抓回來嚴懲,以儆效尤。”
老黃帝沉默了一瞬,有些恹恹地說:“那衆位愛卿覺得派誰去剿滅土匪,又派多少人去合适啊?”
這讓他們一下子有些犯難起來,新任知府倒是還有一些人選,隻是這帶兵剿匪的将領卻沒有合适的人選。
這幾十年來,很多能帶兵的将領都年老緻仕了。又因為這麼多年來都算安穩太平,加上皇帝這麼多年來的揮霍無度,國庫空虛。
秦文乾為了節省開支,對年輕有才的将領提拔的很少。倒是對很多世家貴族子弟提拔得多,不管他們能不能夠勝任,隻要給的夠多就行了。
因為長期長期這樣,所以才導緻現在無人可用的局面。
他們挑來選去,挑了一個世家子弟裡提拔上來的将領,由他率領一萬禦林軍去圍剿土匪。
瑞都的一處茶樓裡,襄王悠閑的喝着茶,問對面坐着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儒雅男子。
“鄭大人,你說這陳将軍能剿清青州的匪患嗎?”
鄭鴻說:“陳将軍出身陳家,年紀輕輕就得到秦相提拔做到了禦林軍指揮使的位置,想必這能力是不俗的。如若陳将軍此行不能剿滅土匪,朝廷還有其他能人,青州乃兵家重地,朝廷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再派人去就是了。”
襄王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說:“聽說鄭大人最近頗受林相賞識?”
鄭鴻說:“小生不才,承蒙林相不棄罷了。要說賞識,還得感謝殿下當年的搭救和提拔。”
鄭鴻出身寒門,寒窗苦讀十幾載,科舉考了個還算不錯的成績,又四處奔走靠着一點關系留在京城裡做了個小官。後來經過自己的努力和才幹,又在機緣下進入戶部做了個芝麻小官。
他才幹不錯,但是他在戶部過年,卻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升遷。一是他家裡實在清貧,俸祿也少,實在沒有錢孝敬上官,所以得不到上官的青眼。二是他不屑權貴,沒有眼色不巴結權貴,因此權貴看他不爽,給他上官施壓,他的上官因此一直壓着他,不給他升遷。
後來,他有一次不小心發現了上官的秘密,上官發覺後想要滅口。但是幸好被襄王的人救下。襄王一番了解後把他舉薦給了右相林澈,林澈知道他曾在戶部做事,自然是高興的,見他才貌不錯,又真心投靠,就接納了他,繼續把他安排在戶部當差,但是官職有所變化,從原來的九品變成了八品。
而林澈之所以願意接納他,就是因為戶部是由左相秦文乾掌管的,而他跟秦文乾是對手,自然希望在戶部安插自己的人手。
襄王淡淡一笑,說:“是你自己争氣。現在青州知府的位置空了出來,我覺得倒是适合你。你沉寂了這麼久,也該活動活動拳腳了。如今戶部已經有人了,青州太重要,左右兩黨都不想放過,你是時候去右相和太子面前露臉了。”
“是。”鄭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