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若瑛嫁的是吏部侍郎羅秀的次子羅銘瑄。
褚青蘅和府中上下一同到羅家參加婚禮。羅家在朝中是有實權的,和王府也算門當戶對。其實這門婚事是在羅秀成為吏部侍郎前談好的,本該早就辦婚禮的,拖到現在也是經曆了一些波折。
昭王府雖沒落,但到底是皇親,所以在羅侍郎升官前,他的嫡次子娶一個王府庶女也很好。但是當羅秀成了侍郎之後,他就有些看不上若瑛的庶女出身了,想要求娶嫡女,也是看中了郡主的榮光。
羅侍郎到底也不是那等蠢笨之人,雖有這樣的心思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找借口把婚事一拖再拖。終于殷恒煦在洛南立了大功,皇上龍顔大悅,不僅賞了殷恒煦,也賞了昭王府。
如此一來,羅侍郎也是看到了殷恒煦身上的潛力,于是便不再糾結,把婚事給定下了。
随着新娘子入羅府,那嫁妝也是源源不斷地擡進羅府,讓人好一番議論。
“這昭王府低調了好多年,這一朝嫁女,這嫁妝竟這麼豐厚啊!先前還聽說羅大人不滿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庶女當正妻,想要求娶郡主。眼下莫不是看中了這豐厚的嫁妝?”
另一個人反駁道:“這昭王府到底是皇親國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現在昭王世子在軍中履立戰功,平南侯沒有兒子,這洛南軍政大權交接給世子爺也未可知啊。這世子之前娶的是大胤富商的當家人,錢财有的是,這昭王府早就不一樣了。”
“這說的也是。以如今昭王府的地位,羅家想要求娶郡主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褚青蘅聽了一耳他們的議論,嘴角勾了勾。
若瑛的嫁妝她往裡添了不少,連頭面和喜服都華貴無比,這一場婚禮銀子如流水一樣花出去。
不過褚青蘅不在意,商人嘛,不能肆意痛快的花錢,又如何能有動力賺更多的錢呢?
如今見到衆人的反應,褚青蘅很滿意。
婚禮的儀式結束,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褚青蘅跟在公婆身邊侍候應酬。
她見到了新郎官,長相英俊,舉止文雅,也算是一表人才。
他來昭王和王妃面前敬酒:“小婿敬嶽父嶽母,感謝嶽父嶽母的信任将若瑛嫁與我,小婿一定好好對若瑛,與她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不負嶽父嶽母的托付。”
說完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爺和王妃都是笑呵呵的:“賢婿有心就好,你們好好過日子,本王和王妃也就放心了。”話畢,飲盡了杯中酒。
羅銘瑄又倒了一杯酒,對褚青蘅說:“敬大嫂,多謝大嫂這連日來的操勞。”
褚青蘅端起酒杯沖他莞爾一笑,然後喝完了酒。
褚青蘅生得美,今天打扮得雖不豔麗,但是也不簡單。她身上走南闖北沉澱下來的超然氣質與成為人婦後的韻味融合得恰到好處,這客氣地一笑,到把羅銘瑄恍惚了一下。
褚青蘅喝完了酒就坐下來,收起了表情。
不一會兒,幽蘭來到她耳邊耳語了一下。她跟王爺和王妃打了個招呼便起身離席,跟着帶路的丫鬟來到了一處清幽的院落。
她進到房間,發現陸寒舟已經在等着了。
褚青蘅也不客氣,直接走到他對面坐下,丫鬟立馬給她到上了茶。
“我回京這一個多月不見你找我,怎的在這婚禮上要見我呢?”
褚青蘅嘗了一口茶,發現味道很不錯。
陸寒舟笑了笑說:“褚老闆是大忙人,我哪能輕易見到啊,這不借着羅二紅子的婚事才能見你一面。”
褚青蘅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再忙也比不上陸大人啊,陸大人不僅要忙着掙錢,還忙着為宏圖霸業四處奔波,哪是我一介後宅婦人可比的。”
“儲老闆這是謙虛了。說自己是後宅婦人,可有哪個後宅婦人跑到災荒之地去投入大量銀錢興修水利,救災濟民的?”
褚青蘅裝模作樣的歎口氣:“陸大人也知道我的丈夫被朝廷任命治理青州。可是青州哪是那麼容易治理好的,我投錢進去也隻是希望世子能夠成功治理災患,世子得到褒獎,那我的地位不也就水漲船高了。我到底是不如陸大人能夠進入官場做一番事業,女子的榮辱都依靠于自己的丈夫,說到底我也不過是為自己謀一個出路罷了。”
褚青蘅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的熱鬧清晰傳來。
“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方可不像是叙舊。”
陸寒舟裝模作樣歎了口氣,說:“怎麼我每次找你都是這麼的公事公辦啊,就不能是因為别的嗎?”
“你可别。”褚青蘅打斷他,“我一個有夫之婦,你可别壞我名聲。”
陸寒舟正色道:“我找你其實是想看看你是否有合作的迹象。”
褚青蘅睨了他一眼說:“咱們兩家這幾年來龃龉頗多,不知我們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确實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不知褚老闆覺得甯王殿下如何?”陸寒舟問完看着她。
褚青蘅垂下眼睑,說:“天潢貴胄,天之驕子。”
“是啊,殿下天縱英才,如今離皇位之後一步之遙,隻是好需要一點助力。”
褚青蘅擡眼看他,問道:“你莫不是想要我和昭王府加入你們助甯王繼位?”
陸寒舟沒有說話,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她說對了。
“雖說甯王殿下風頭正盛,但是昭王府一直以來都很低調,多年來不曾參與朝政,世子随在軍中效力,但是也始終保持中立,不曾介入皇位之争。如今我們也不想打破這樣的局面,更不想卷入争鬥中。而且你我同為商人,把拉進去分你的權,你願意?”
褚青蘅拒絕之意明顯。
“話雖如此,但是為了殿下的宏圖霸業來說,犧牲我一人又何妨呢?你也不用這麼快就拒絕,你可以先問問世子,或許世子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