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見一團黃黃帶着黑色紋路的活物,她一時竟沒敢認。
禾甜拎着菜刀出來,就看到睡醒的大黃,從背簍裡爬出來,站穩後,正在抖自己全身的毛。
柳二娘這下終于看清楚了,但她還是不敢信,轉頭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院子裡還在抖毛的虎崽子,又看了看女兒:“老虎?”
禾甜嗯了一聲:“剛剛上山,碰到狼群和一隻母虎打鬥,雙方兩敗俱傷,母虎也死了,讓我撿了個漏,母虎咬死的野狼被我撿了不說,我還把虎崽撿了回來了。”
毛發舒展,腦袋清醒過來的大黃,颠颠地朝禾甜跑過來。
禾甜蹲下摸了摸它的腦袋,對柳二娘說:“它挺乖的,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大黃,腦袋軟乎乎的,娘要不要摸一摸,可好摸了。”
說着她把手裡的野雞暫且放到地上,抱着大黃遞到柳二娘面前。
禾大在世時,是獵到過黑熊的,柳二娘對這些野獸類,并不懼怕,小虎崽虎頭虎腦,正提溜着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看,它還歪了歪腦袋,柳二娘被她萌到,不自覺伸手在它腦袋上摸了摸。
确實很軟乎,毛茸茸的,是跟小灰兔完全不一樣的手感。
柳二娘笑了:“嗯,很乖。”
人的低落悲痛,是可以被軟萌萌的小動物治愈的。
見柳二娘不抗拒,禾甜便把大黃往她懷裡一放:“我去做飯了。”
柳二娘便把大黃放在自己腿上,憐愛地摸它的腦袋和脊背。
菜刀許久沒有切肉砍骨,不鋒利了,禾甜先舀水磨刀。
“嘎!”
“嘎嘎嘎、嘎——”
正磨刀霍霍準備向野雞的禾甜,聽到動靜,轉頭就看到大黃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柳二娘懷裡跳了下來,正滿院子追被捆了腿用翅膀撲騰的野雞。
見它隻是玩,并不是要咬野雞,禾甜就沒再關注。
柳二娘卻瞧出了點什麼:“大黃是不是餓了?”
禾甜看着磨好的刀,确認一刀就能把野雞殺好後,轉頭朝院子看了片刻:“有可能。”
柳二娘:“這麼大的虎崽子吃什麼?吃奶?還是吃肉?”
禾甜:“……”
她認真想了想:“應該能吃肉了。”
說着就已經虎鳳鬥的現場走去。
她拎起野雞,扣住翅膀和雞頭,把大黃往柳二娘的方向輕輕踢了踢:“去那邊,别玩了,等下給你吃雞腿。”
兩隻雞腿,給大黃一隻吃肉,餘下的雞肉炖栗子吃。
抹了脖子的野雞被扔到一旁放血,禾甜回屋燒水:“娘,看着它,它要去咬野雞,你就喊我。”炖栗子吃呢,不能讓它霍霍了。
看着又開始追小灰兔,把小灰兔追的氣鼓鼓的大黃,柳二娘:“……”
等水燒開,給殺好的野雞退了毛開了肚,就拎進廚房剁肉。
咔一聲,先剁下一隻雞腿放一邊,一會兒退了骨頭剁成肉糜喂大黃。
餘下的,全都剁成不大不小的雞塊。
别說,這野雞挺肥,一大塊金黃金黃的肥油,正好家裡沒油了,用這塊肥油煉油能吃好幾頓。
雞油煉好,舀出來一些以後用,雞塊趁熱下油鍋。
哧啦啦……
油香肉香四溢。
翻炒幾下,加水,少許鹽,大火煮開後,小火慢炖。
等雞肉炖個差不多,禾甜往鍋裡加了一滿盆洗幹淨的栗子仁,繼續炖。
栗子香甜,杳杳的手賬本裡說過,栗子燒雞要甜滋滋的才好吃,所以要多放栗子,等炖好栗子吸飽湯汁,咬一口,人間至美!
想到這裡,燒火的禾甜,眸光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