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重要的是——
“其實玫瑰之約的名氣來源于品牌效應,雖然它本身足夠珍貴,但是不至于到有市無價的地步。”
市場上的玫瑰之約數量稀少是因為瑪麗的弟弟隻放出一小部分寶石流向市場,這就是他的經營之道。
最終莫莉還是收下了。
她很不确定,維克托究竟是會收下,還是會再一次地嚴厲地靈感她……
甚至有可能真的把她開除。
莫莉隻能賭了。
賭這一次運氣會站在她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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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和父親老友的談話長而安靜。
有時候維克托會收到郵件,戴蒙一擡手,表示維克托可以先處理工作,他不是最緊要的。
他是一個體諒孩子的晚輩。
談話中途林德來過一次,見到有客人,他說:“不好意思,我下次再來彙報。”
維克托說:“沒關系,現在彙報。”
林德不清楚客人的真實身份,隻是根據他的經驗和直覺,這位客人目光銳利,身上有肅殺之氣,像是一位軍人,或者是位高權重的人。
“半個月後學生們有一次實踐課程,目的地是學院外五十公裡處的鏡山,負責這門課程的老師讓我來詢問您,是否需要取消。”
維克托反問:“為什麼要取消?”
林德一愣,“三個月前鏡山山腳下曾經出現過異種生物。”
“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被執勤人員擊斃,并且對鏡山進行了全面搜查,沒有查出其他異常情況。”
鏡山周邊有幾座小鎮,平時也會有人去鏡山上采摘藥材和一些可食用的野生植物,幸好執勤人員發現及時,如果真的讓異種生物到了鎮子上,後果不堪設想。
維克托淡聲說:“這就夠了,已經确保了安全,為什麼要取消,難道要因噎廢食,永遠把他們關在學校裡嗎?”
更何況将來他們還是上戰場,面對異種生物,要經曆更殘酷更血腥的世界。
而在已經确保了安全的世界還要畏首畏尾才是真正害了他們。
林德說:“我會向老師傳達您的意思。”
從始至終戴蒙沒有說一句話,隻有咖啡見了底。
林德離開後,戴蒙對維克托說:“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性格,對你是件好事。”
他所指的是雷厲風行的作風和說一不二的性格,絲毫不拖泥帶水、瞻前顧後。
和他的父親範迪截然相反。
優柔寡斷有時候可以害人,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戴蒙問:“你今年過了生日是不是就二十八歲了?”
“是。”
維克托上次告訴莫莉他二十八歲,實際上他現在是二十七歲,三天後是他的生日,過了那一天他才真正算是二十八歲。
戴蒙哈哈一笑,“你已經二十八歲,似乎不再需要汽車和拼圖。”
事實上小時候的維克托也并不喜歡這些玩具。
“我想要送你一份禮物,又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芮秋阿姨讓我直接問你。”
維克托說:“您的心意我已經收到,關于禮物,我想一個二十八歲的人還在收長輩的禮物似乎不太合适。”
以往他的生日範迪會給他買一個蛋糕,鋪滿水果的那一種,點上蠟燭,晚上再由範迪親自下廚煮一桌菜,這樣就算是過生日了。
戴蒙對維克托的性格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也猜到了維克托會拒絕,也不勉強。
他話題一轉,“前幾年你父親和我提到過,希望可以看見你結婚生子,身邊有一個相愛的人。”
維克托眉頭一跳,果不其然,下一秒戴蒙說:“他曾經托我幫你介紹女朋友,我對他說你在軍隊中事務繁忙,恐怕考慮不了這麼多。如今你已經穩定了下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該什麼時候結婚了?”
他用着溫和的語氣說着維克托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
人類就是這樣,過了幾百年幾千年,快要滅絕了,父母還是會操心孩子什麼時候結婚,是否考慮生孩子。
孤身一人,是多麼恐怖的詛咒。
科技發展到今天,機器人已經可以取代伴侶的位置,可仍舊有大部分人選擇和真正的人結婚、生活。
或許是因為在大部分人看來,隻有“人”算是同類。
機器人再像人也不是人。
戴蒙不管維克托的回答,語氣十分不容置喙:“我有一些朋友,他們的女兒有和你年齡相仿的,都是年輕人,一定聊得來,如果有機會我安排你們見一面。”
他代入了“父親”的角色,認為範迪已經不在人世,而他應該代替範迪擔負起父親的責任。
維克托鮮少覺得有比異種生物還難搞定的人,他說:“您對我的關心我明白,但我目前不準備考慮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