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陣陣的竊竊私語傳來，一個女生說：“那個拖把王，是不是就是她？”

另一個女孩慌亂地答：“……你小點聲行不行。”

本來就是背後議論别人，還說的那麼大聲，生怕别人聽不見嗎。

莫莉回過頭，對上兩雙驚恐的眼睛。

一位個子稍高，五官秀氣極了；另一位要矮一些，臉蛋圓圓的，像紅蘋果。

她很有禮貌地問：“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說的脫靶王是我嗎？”

講别人笑話被逮個正着，矮個子的女孩尴尬極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另一個女孩沒覺得有什麼，心直口快道：“是，因為聽說你是為數不多在武器訓練課上脫靶的人。”

聽到同伴說話這麼直接，女孩忙解釋：“我們沒有惡意的。”

這個外号最初是誰傳出來的不得而知，不過這兩個女孩确實是好奇多于調侃，她們沒有任何想嘲諷莫莉的意思。

莫莉笑了笑，“沒關系，這個外号還挺有意思的。”

臨走前，女孩還說：“那個……脫靶王同學，你千萬不要介意，大家真的沒有惡意的。”她好怕莫莉會因此被影響。

聽着“脫靶王”這三個字，莫莉忍俊不禁，“真的沒事，我知道你們沒有其他意思。”

為了表示歉意，那個稍矮一些的女孩把自己的蘋果汁送給了莫莉，然後拉着朋友一溜煙跑了。

莫莉看着手上多出來的一盒蘋果汁，不禁失笑。

她再擡頭，身前多出一個人。

維克托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剛才她們說你是什麼？”

如果莫莉的理解能力沒出問題的話，維克托這是在……調侃她？

作為jasmine的設計者，他的确有資格調侃她。

不過莫莉并不覺得丢人，她一笑，“沒錯，我就是脫靶王。”作為新入校的學生，并且她從前身體素質那麼差，能做到今天這樣已經很好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認真地點點頭，“嗯，不錯的稱呼。”

莫莉大腦一抽，直接問他：“你在嘲笑我嗎？”

維克托将問題丢回去，“你認為呢？”

見維克托沒有被冒犯到的樣子，莫莉仔細地思考了兩秒，猶豫道：“應該……沒有吧。”

他笑意更甚：“為什麼這麼覺得。”

莫莉十分坦然，“因為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般計較。”

她的意思很明顯，維克托是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人，是真正的軍人。而她們隻是普通的學生，甚至有可能畢不了業。

莫莉完全沒有想要自貶，這是事實，一個擁有豐富社會經驗的人通常不會和還沒畢業的學生計較，除非這個人是個loser。

她認為維克托不應該是後者。

莫莉好奇地看着維克托，發現他隻是要了一些雞胸肉和蔬菜，不禁對他肅然起敬。這吃的東西和她以前健身時候的減脂餐沒什麼區别。

倒是說不上難以下咽，就是不怎麼好吃。

維克托沒有看莫莉，隻是說：“莫莉，每個人在學習的過程中都會犯錯，也應該得到諒解和寬容。”

他說的很正确，莫莉也是這樣想的，她對自己一向寬容。

人就站在面前，莫莉控制不住地将目光放在維克托身上。

他白色襯衫沒有一絲褶皺，袖口微微挽着，更顯得小臂線條明顯，維克托整個人都是冷的，或者說，他對任何人都是疏離的冷漠。他是薄荷酒裡的冰塊，冷而硬，同時又帶着酒的烈性——極其吸引人的那種。

維克托的話勾起了莫莉的好奇，她問：“那你第一次上武器訓練課時……”

“每一槍都是十環。”

他語氣平淡，一點兒也沒有炫耀的意思，聽得莫莉更難受了。

随後她又釋然，每個人的天賦不同，就連上軍校這個決定她也幾乎是在病急亂投醫時做出來的，沒必要拿自己的短處和别人的長處比。

尤安忽然出現，莫莉怕他又莫名其妙地說一堆話，就連忙在他沒來之前說：“你的衣服我已經洗幹淨了，什麼時候還給你比較合适？”

“這幾天我都在學校。”

言外之意讓莫莉看着時間安排。

尤安越來越近，莫莉趕緊問：“周六到周一間的時間也可以嗎。”

她不确定維克托會不會在假期回到洛城，反倒是她這句話一說出口，維克托知道了莫莉要留在學校。

維克托說：“可以。”

得到了答複的莫莉飛快地回了句“好的”，然後着急忙慌地去應付尤安。

原本維克托想問她，為什麼放假了不回家，忽而又反應過來，這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也不該由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