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餘歡起身來給他點煙,半跪在床上,蠶絲被滑落,露出年輕緊緻的身體,她越過他去夠打火機,胸~部垂成好看的水滴形,無意之中滑過他緊實的腹部肌肉,兩人均是一顫,随即分開,“我成年了。”她打趣道。
“我看出來了。”徐謙修就着火趕緊吸了一口,讓那些煙霧迷蒙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飲食男女,身體是美好的,唯獨眼神太過清澈,微笑都顯得涼薄,看不清,心裡反而踏實點。
而那時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命運已經在她似有若無的笑裡昭然明示。
年輕的女人肌膚細膩,像條蛇,撩撥着他心裡的火。“你不是不想麼?”他嘬了一口煙嘴,将煙霧全部吹在她臉上。
“不行,我拿過錢了,就要花了。”女人倔強。
“非花不可?”他勾起嘴角,覺得這理由很有意思,誰會将自己對金錢的渴望表達得如此明目張膽,“你穿起來吧,多大點兒就出來幹這個。”
女人的下巴自始至終都是微微上揚的姿态,輕描淡寫的說:“沒聽過嗎?笑貧不笑娼。”
“上來。”他說。
“我不會。”她說這話的時候,總算有了點該有的局促。
這讓他很滿意,問:“那你會什麼?”
她的大膽幾乎讓他以為,司陸那小子準被騙了,這是個老手。然而下一秒,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省略号的小點點點出了本今要表達的全部意思。
他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清晨六點二十分,準時醒來。
餘歡揉開眼睛時,有點懵,想了半天,才想起身在何處,男人已經着妥當,白天和黑夜自有它們的魔法,他已經披上堅硬的铠甲,昨夜的種種沒給他留下任何痕迹。
他遞過來一張卡片,是張質感很好的名片,素白沒有圖案,中間寫着他的名字,底下是一串數字,十一位,是手機号。沒有職業,職位,連電子郵箱都沒有,這更像是他的私人聯絡方式。
徐謙修,這名字跟他的樣子一樣克制。
餘歡有點近視,醒的太早眼睛很澀,她擁着蠶絲被,從脖子開始就圍的嚴嚴實實,在裡面悉悉索索的穿衣服。“你還什麼時候找我?”
聽見她問,男人有點驚訝,但也隻是轉瞬即逝的驚訝,他挑眉,等她說下文。餘歡的衣服簡單,已經穿好了,從被裡鑽出來,搖搖手裡的卡片,“你給我這個,不是再聯絡的意思?”她想了想,又說:“昨晚的,不能算數。”
這是徐謙修剛認識餘歡的時候,他覺得這女人太堕落,堕落中又占了五分張揚和五分桀骜。
第二天晚上他就來找她了,“錢花了嗎?”他輕笑着問,隻一句,足以點破來意。
“快花了,不過今晚恐怕不行,我有客人,改天?”她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他的包房,并毫不客氣的從他唇間拿走了抽了一半的煙,放在自己嘴裡接着抽。她隻待了半支煙的功夫,就走了,他很快也離開,離開時看見她在吧台上,對着另一位男士巧笑嫣然,那男人穿戴考究,顯然是她若幹恩客中的一位,看樣子,還是常客,他們談笑風生,若抛開這滿場迷人眼的燈紅酒綠,就像一雙老友。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并不是男女朋友,若她當真有一位那樣身份的男友,想來是不會同意自己的女人在這樣的場合工作的,亦不會讓她淪落到别人的床上。
接下來的幾天,他照例去找她,偶爾過夜,偶爾,隻是喝點酒,說會兒話,午夜就各奔東西。很默契的是,幾個夜晚過去,什麼都沒做,關于那樁買賣,也沒被再提起。
餘歡承認自己心存一絲僥幸,這代表着,他們還有繼續見面的理由。
徐謙修覺得,自己真是有了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