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樂悶聲悶氣的過來扯扯她的袖子,說:“姐,我不想走。”
“小兔崽子你給我再說一遍?”
餘歡厲害起來旁邊那幾個男人都是一個激靈,餘樂膝蓋一彎,“撲騰”一下便跪地上了,激起一圈灰土,他因激動而喘息急促,幾句話幾乎是嚷出來的,“咱家的擔子不能就你一個人扛,我是這個家的男人,我長大了,也能幹活掙錢了,我要幫你分擔!”
“男子漢大丈夫,膝下有黃金,是随随便便說跪就跪的嗎?”餘歡被氣得揚腿踢飛了一堆沙子,轉到另一邊看着仍執拗的跪在地上的弟弟,又是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你讓我說點什麼好,你想賺錢可以,急什麼呢?家裡缺你這口飯吃了嗎?書讀好了多少錢賺不來?到這跟這些、這些、這些人混在一起……算了,我不跟你廢話。”她想說跟這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來着,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她還沒蠢到口不擇言。
闫天明聽别人的家務事聽得有趣,始終微微笑着,這時饒有興緻的說:“不如我幫你勸勸,但你得承我個人情兒,回去跟徐三好好說說,讓他兄弟生意上别擠兌我了,出來混的,都不容易。”
“抱歉,闫先生,我說話沒有那麼大的分量。”餘歡也若無其事的微微笑着說。
闫天明眨眨眼,反問:“沒有嗎?”
“沒有。”
“那正好,既然你跟徐三沒什麼,就跟我得了,你也看到了,這整座山頭都是我的。”
餘歡直接忽略了闫天明像個山大王一樣的豪情萬丈,淡淡的低下頭,又問了一遍:“餘樂,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出意外的,餘樂悶聲不語。餘歡輕輕歎了口氣,突然“嗤”的笑了一下,有點無奈,“闫先生。”她說:“我弟弟還是個學生,書還沒念完呢,你、呵……你幫幫忙。”
她略微垂下的睫毛像兩片小刷子,收了那張揚跋扈的性子,嗓音也是軟糯軟糯的。闫天明被她說得鼻子都癢癢了,弓起食指來搓了半天。
秃子不幹了:“明哥,你可不能聽這小娘兒們的,你看看咱們兄弟都讓她禍害成什麼樣兒了!”他豎着被白紗布纏得粗粗的手指說。
闫天明瞪他一眼,對不遠處胳膊上紋着大青龍的男子勾勾手指,小夥子幾步小跑跑上前來,立即将耳朵俯過去。闫天明低聲耳語一番,那人點點頭,清了清嗓子,不一會兒,裝模作樣的接了個電話:“什麼?炸~藥放多了啊!你等會兒,我跟明哥請示一下。”
青龍男說着移開手機聽筒,對闫天明說:“明哥,說是有條礦線炸藥擱的有點多,地塌了,有個工人腳踩秃噜了,坑太深,掉下去就沒聲了。”
餘歡猜到這通電話可能真實性不大,下意識去看餘樂,小夥子眼睛頓時閃爍了一下,隻聽闫天明說滿不在乎的問:“掉下去就沒聲了?”
青龍男點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