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他皮下陰暗,有着不被世界規則所規範的自我的情感。
他喜不喜歡自己倒也沒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對抗這個世界的規則,某種程度上,是同路人。
修長的無名指上套着今日她為他親手戴上的婚戒,略大。
薄藍伸手去碰,他擡眼看她。
“不合适吧?摘了吧。”這事她做的确實不地道,今日的所有沒有一件東西是屬于他,隻要一想到這本來是溫明良的東西,她就更覺得對不起他。
誰知道,他迅速收手,在薄藍伸長胳膊再去夠的時候,他空出一隻手給她拍走,“别亂摸!”
哼!不識好人心!
薄藍的父親身體恢複得很快,都可以在過年時候回家吃個年夜飯了。
因為薄藍結婚的原因,薄家一家四口難得湊在一起吃了團圓飯。
年後薄藍陪着溫攬州去看望了他的母親。
冬去春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到了畢業季,今年的薄藍也是其中一員了。
薄藍自己跑去國外延畢一年,去年的時候宿舍缺席一人,幾個女孩嘴上埋怨她,今年卻特地騰了時間跑來把這個遺憾補上了。
“沒什麼事,還有一個月合約就到期了,”範琳眉眼彎彎,雖然受着限制,但眼見着就能擺脫牢籠了,心情也是不錯。
“要不來我公司?”卯曉月邀請道,“公司不大,資源方面也差點,但老闆人還不錯。”
“這算什麼,”範琳笑笑,“我在這個公司根本沒什麼資源,還有什麼好嫌棄的!”
女演員二十二三正是黃金的年紀,同樣在演藝圈打拼的卯曉月最懂,是真的為範琳心疼惋惜,當即豪爽地回道,“哈哈放心你要來姐妹罩着你!”
“救救孩子吧,改劇本快改死了!”周芙清從筆記本擡起頭來,指指自己的黑眼圈,“P圖記得幫我P掉黑眼圈。”
“藍藍,家裡有冰棍嗎?我需要降降火!改劇本我冒火了都!”
“我叫了外賣,”薄藍查了下時間,“還有十多分鐘就到了,再稍微忍忍!”
薄藍邀請了室友來家裡,範琳和卯曉月也是公衆人物,幾個女孩的小聚不怕什麼媒體亂寫,但在外面聊些八卦訴苦不比家裡自在。
“範範,等你合約到期,也可以考慮下我們霓光娛樂哦!”薄藍做作地送了個wink,從茶幾下邊翻出本冊子遞了過去。
“你簽公司了?這家公司我沒怎麼聽過。”卯曉月也湊過來一起看宣傳冊。
薄藍點點頭,“新開的,也就一兩個月。”
他們在翻看宣傳冊的時候,薄藍也簡單談了下,她說的内容偏向公司簽約後會以範琳的自身情況如何規劃發展這類。
“當然具體情況還是需要專業的經紀人來做規劃安排。”
周芙清歪歪頭,眼睛舍得離開屏幕了,“藍藍,怎麼感覺你像招藝人?”
“昂,不愧是編劇,你沒感覺錯!”薄藍點點頭,盤腿随意地坐在地毯上,朝周芙清比了個大拇指,一臉臭屁地開口,“我開的。”
這下三雙眼睛齊刷刷盯上了她。
“金主大大,有想法……”周芙清抱着電腦做作地瘋狂眨眼,“收一枚小編劇嗎?”
卯曉月氣沖沖地湊過來,“好哇你!”
臨到她面前乖巧跪地,“富婆,大腿,抱抱。”
幾個人毫無形象地笑成一團,空間中充盈了久别重逢的喜悅活潑。
一畢業各奔前程,接觸的人和物都各不相同,這當中最屬卯曉月憋着的八卦最精彩最有趣,範琳做補充。
八卦正聊到興頭上,家裡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可外賣剛進門沒多久。
等在客廳的幾人聽到去開門的薄藍問,“不上課了?怎麼回來了?”
幾人面面相觑,紛紛從對方眼中讀到相同的疑問,薄藍不是一個人住?
幾個人一見面話好像聊不完一樣,光顧着唠嗑了,就是來了家裡也沒多注意,這才後知後覺地打量起四周來。
陽台晾曬的衣物有完全不同于薄藍身材尺寸一看就是男人的衣物。
“我看到了,但以為是藍藍自己住怕不安全,特意挂着的。”範琳倒是早瞧見了,但依着自己的生活習慣下意識覺得是因為薄藍獨居保護自己的辦法,這才沒有問出口。
和誰同居?幾人心下瞬間有了猜測人選。
門外的人已經進了門,恰恰印證了她們對同居人選的猜測,剛剛還碰過面,毫無疑問——溫攬州。
别人的八卦有什麼好聊的!當然是姐妹的瓜最好吃!還藏着掖着!
打過招呼,幾位女士各個矜持端莊,周芙清皺眉做冥思苦想裝,範琳緩緩翻着霓光冊子,卯曉月捧着手機敲字,表情擰眉嚴肅,似乎在認真研讀劇本。
總之,就很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