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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南海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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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女子從手中抽出一把尖刃,姣好的面容也化作一半白骨,她凄厲的扯起笑容,一邊向謝槐亭走進,一邊喃喃念着:“你願意把心給我嗎,你願意嗎……”

旁人跌落幻境都是什麼大能機緣,傳授功法,怎麼到他這就是挖心女鬼了。謝槐亭一面後退,一面掐訣,卻發現這幻境中所學的術法根本無法調動。

就像沒火的打火機一樣,隻亮了一瞬又飛快熄滅。隻有手中冰冷的劍,似乎可以一試。

“再靠近一步,别怪我不客氣。”

謝槐亭說出台詞突然感覺這話很眼熟,很反派,可他隻是一個無辜的穿書被抛棄的男配,又被師門保護的很好,至今面對近似于殺怪的事情都有點抗拒。

在以前,他連隻雞都沒殺過。

那女人看他猶猶豫豫,靠得更近了,就在她即将同匕首一同靠近謝槐亭。幻境中突然響起一陣雷聲。

銀白色的長劍猛然自天際橫叉入女子的心髒,将她釘入地面。劃破天空的冷風一瞬拂起了謝槐亭的發,他謝擡頭,幻境與現實的撕裂口,柳玠面無表情的懸在上面。

女子的尖刃落地發出當啷悶響,她猛吐一口鮮血,沾到了謝槐亭的靴子上。他看着女人将死之前痛苦的掙紮态,即便森森白骨證明她非人,謝槐亭卻下意識想要幫助她,又忽地縮回了手。

幻境破碎,他周圍又恢複了吵嚷的人聲,沱茶館内聚了很多人。他聽見帶隊來的桃源講師正在感謝柳玠出手相助,他仍然記得幻境裡鮮血的腥臭味,隻是屍體不見蹤影。

他楞在原地,看着潔白的靴子上沒有的血痕,仿佛那确實是一場夢,直到被柳玠帶着鞘的劍擡起下巴。

“如若連自保的劍都揮不出去,又何談保護其他弱小之人。”

被迫與那雙淺淡的眸子對視,謝槐亭回了神,柳玠的眼裡并無責備,卻依舊讓謝槐亭擡不起頭,他垂下眸子,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柳玠沉默着,放下劍,道:“你跟我出來。”

*

一路上風景很美,謝槐亭卻隻是低頭看着腳下的石子。他并不認為自己作為穿書就有什麼優越感,優勢這種東西也随着劇情發展到結尾所剩無幾。

他依舊仰望着柳玠,所以單獨相處會過分緊張。更何況這次,在他面前展現出了優柔寡斷的一面。

也不是怕被厭惡,隻是至少不要,被他厭惡。

前方的柳玠停下腳步,他也跟着停下。此處長着一顆巨大的桃花樹,聽說已有幾百年,此刻花瓣簇簇落到根與土的交界處,有種宿命感的凋敗之美。且幾乎沒人到訪,僻靜的很。

柳玠緩緩說:“當初同意你一同前往南海,不是因為你是顧惜青的朋友,而是看你天賦上佳,有自保能力,且恰好知情,帶上你對你的修煉會是不錯的進步。”

他轉過身,低頭看向謝槐亭:“不過,今天的事發生,讓我懷疑你到底能不能自保,又真的能否學到什麼。今天幻境裡那妖物都逼近你命脈了,你還在猶豫。我殺了她之後,你還會被她的血所迷惑。”

“南海之事我雖有把握,可也如你所說留有未知,帶上你在我看來弊大于利,我不願看到無辜的人犧牲。”

“那麼,謝莫亭,如果不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仙盟結束之後,你便回逍遙門吧。”

謝莫亭,哦,他現在叫這個名字,柳玠在喊他的名字。

聽完柳玠的話,謝槐亭茫然了一瞬,而後趕忙辯解道:“我隻是覺得,生命是珍貴的東西,正因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看到其他人逝去會有些觸動。”

“能力……我雖修為相比二位低下。但我的靈能感知力強。通過近日的學習,我已基本可以破解大多文字了。”

本以為一切穩了,結果要載在這件事上嗎?他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了,眼眶都紅了。謝槐亭為自己争取:“屆時前往歸墟,仙尊既要處理那些異化怪物,又要提防始作俑者,還需破解文字未免太疲累。我可以幫仙尊排憂解難的,還恰好知情不會亂說。”

他放輕聲音,祈求道:“我真的能破譯,幾乎是全部的古文字了。”

忽然想起什麼,謝槐亭說:“哦對,我近日還發現了一處藏書閣裡翻譯的文獻的錯誤。”

“這是,這是回鹘,一個國家的記事……”

随後,謝槐亭邊向柳玠講述了回鹘國記事,邊調出了原檔案投射在兩人面前。柳玠看他說着,表情逐漸松動,最後對他說:“你譯的确實是有道理的,但按正常的文字翻譯方法,原本的翻譯也是準确的。想來是記錄這份檔案的人也通曉文字翻譯規律,用了些障眼法。”

“能靠感知破譯文字的人很稀缺,你可有興趣日後去方玉閣?我可以幫你帶份推介信。”

方玉閣,是他師傅柳寸冰所在的方玉閣。

察覺事情有回旋餘地。謝槐亭眼睛又變得亮亮的了,他看着柳玠說:“那我可以跟你去南海了嗎。文字那麼多,我和您一起翻譯總歸快點…”

柳玠沉默了一下,輕輕的歎了口氣:“可以,不過這樣的事,沒有下一次。再讓我發現你會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慈悲心腸,我會直接把你傳送回逍遙門。”

“好!”謝槐亭對他笑了一下,歪了歪頭。

*

仙盟不出前世所料的落下帷幕,隻在逍遙門的角度看,卻發現他們并不如謝槐亭料想的沮喪。相反裴槿之輩還因有人夠格切磋感到開心。

就連蛇仙都意外的開明,調侃了幾句平常太放松所以輸了吧,回去要給他們上強度。但轉而就和祁江閣一起請大家吃了飯。

宴席結束,謝槐亭找上祁江閣,表明要外出一趟。不需要他所在的世界一大堆繁文缛節條例證明,祁江閣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叮囑他小心後,又摸了摸他的頭,塞了兩件法寶。

*

“申時,沈園。”

收拾好行李,他的靈台突然出現柳玠用棣華印傳來的消息。是漂亮的楷書,像柳玠本人一樣端正。第二次直觀感受棣華印的效能,未免太過于方便,針對性也強。

他帶好必須品,來到沈園,顧惜青已經在這了。許久不見他又清瘦了些,臉色也有些蒼白。看到謝槐亭來了,像是找到什麼依靠般,湊上來挂到他的身上,嘟囔着終于看到正常人了。

肌膚相觸的瞬間,謝槐亭忽然發現,顧惜青的修為下降了。

是被幻覺惱出了心魔嗎。謝槐亭擔心的望向他,就見顧惜青對他擺擺手,道:“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我。”

随後小狗一樣湊到他頸邊道:“換熏香了嗎?”

謝槐亭被他弄得有些癢,皺着眉往旁邊躲,眨眼間就看見柳玠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了,在兩人面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謝槐亭連忙擺手:“我們不是……”

柳玠溫柔道:“不用對我說。”

是啊……他根本不在乎。

*

沒有趕路,幾乎是瞬移到了南海,眨眼間已不再是沈園,而是一片海域。

南海的水是黑色的,像帶着苦味的中藥,讓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顧惜青走向前,雙手變換間掐了咒訣,那黑海一層一層的泛起漩渦,刹那間波濤洶湧,像吃人的怪物張開嘴,一張水下懸梯緩緩向地面鋪來。

顧惜青打頭,柳玠殿後,謝槐亭又在中間,腳下是很奇異的觸感,像踩在人的肌膚上。他在心裡荒謬的想,那這樣他突然停下柳玠會不會撞自己身上,最後沒那個膽子,怕打擾進度,怕成為詭計多端的男同,終歸作罷。

離深處越近,越能聽到海底的哀嚎與哭聲,指甲撓門的聲音愈來愈清晰。最後到了一扇水門前,望向門上的符咒與鮮血,謝槐亭忽然明了。

就是那一天,顧惜青封印了這一切去到南海,然後他們相遇。也讓他有機會,能參與到這一切,與柳玠見面。

他現在應該很痛苦吧,謝槐亭擡頭看向顧惜青。故鄉的痛苦如臨眼前,不确定這條道路到底對不對,可總歸是一種屠殺…

顧惜青摸上符咒的手有些顫抖。

“給我滴血,接着退後去,讓我來。”

看出他的痛苦,柳玠低聲說,聞言顧惜青歎了口氣,松了口氣般,向柳玠伸出手腕。柳玠拿随身匕首幹脆利落的劃開道口,随後沉吟念了一段咒語。

歸墟之門大開,成千上萬的哭嚎如浪一樣向三人湧來,柳玠向他倆那丢了一個防護罩,随後負劍隻身向前。

鮮血,無窮無盡的鮮血,殘肢斷臂,肉塊,畸形的器官自門内飛出,在二人看不見的角落,柳玠一身金絲鑲邊的白衣染成了鮮紅,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血,也沒有一滴濺到皮膚漏出的地方。

他似乎因着此番有些束手束腳的屠殺有些不悅,面部表情不複和善。原本淺色的瞳孔也不在是清冷而慈悲,反而浸出了一層血紅。

*

屋外,謝槐亭着急的想要幫忙,想要進去,尋找障的破解方法,卻被顧惜青攔住了,他鄭重地說:“我們幫不上什麼,進去反而還會讓他分心,擔心我們會不會被盯上,會不會感染,在這等着就好了。”

盡管有層障,卻依舊能聽到屋内銳器劃破皮膚的聲音,觸目驚心。自己看到的是畸形的殘肢,那顧惜青看到的,豈不是族人的…

想到這,謝槐亭捂住了他的雙眼。

顧惜青沒有掙紮,呼吸也輕輕的。

*

約摸半刻鐘時間,謝槐亭忽然聽到屋裡的殺戮聲停止了,随後,在他面前的殘肢炸作細粉,鮮血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柳玠一身白衣不染塵,走向他們,溫情脈脈的說:“好了。”

這麼快嗎。

謝槐亭松開手,又一次被男主的能力震撼到。

*

障罩解除,謝槐亭走進南海内,才發現所有的血肉都被柳玠處理幹淨。他看到柳玠握着劍的手微微發抖,是累了嗎…

不會是殺興奮了吧。

他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随後在心中打了自己一下,想什麼呢。

牆壁上确實有一些抓撓的字,他正讀着,一陣陌生的冷香撲面而來,旁邊柳玠突然湊近,給他靈台施了一個清心咒。

“有些逃跑了,沒惡意的我沒殺,也許一會你會在監獄遇到。這裡的翅羽屏蔽不掉,不過能過濾些别的。”

“哦…哦。”

謝槐亭呆愣着在原地,應了兩聲。柳玠看他呆呆的樣子,揚唇笑了笑,轉而去做自己的事了。

仰慕的人突然湊近,還是沒能免疫啊。

謝槐亭歎了口氣,開始破譯牆上的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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