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玠點點頭，揮手用靈氣升起幕布，問那怪物解法。那怪物明明看懂了卻扭頭不言，不接柳玠用靈氣凝的筆。

柳玠便就着脖子的位置，拿劍一寸一寸往下割，鮮血流下伴随着非人卻仍覺凄厲的慘叫。

謝槐亭不忍看的閉上了雙眼，果然天靈根的柳玠比原文強，也比原文殘忍。而且确認那東西大緻身份之後不開萬象，這種“降維打擊”，柳玠捏死它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那血沾了柳玠的劍，直直的要淌過來，被柳玠用障擋住了，像容器裡的液體一樣堆積了薄薄一層。柳玠看着那比常人更粘稠的血，輕輕地感歎了一句:“好髒。”

一邊吊着它，一邊給他用治愈術。再一寸一寸的剝開他的器官，謝槐亭背過身還能聽見柳玠笑着說，原來你的心髒長在這啊。

到底誰是反派？

他起了了一層雞皮疙瘩。

“切掉了一小塊，很痛嗎？”他聽到柳玠溫柔的問，而後複原的聲音響起，那怪物叫的聲帶都像被剌穿一樣，廢棄的金屬。

“唔，接下來是手，你有幾個手呢。”劍刺進□□的聲音有點像割皮革，他聽到柳玠倏地砍掉一個，物體落下來砸到他障的聲音，像拔開很緊的木塞。那鳥似乎被柳玠摘了聲帶，再聽不到他的尖叫。

随後謝槐亭竟然又聽見點火的聲音，糊味，焦味。

想吐的意念達到了最強，他不忍打擾柳玠，走到顧惜青那，蹲下身屏蔽了一半聽覺，緩緩吸氣舒緩。

*

他覺得柳玠有些不一樣了，跟書裡不太一樣，是因為沒修忘情道嗎…天靈根的他，反而比忘情道更殘忍無情。

雖說對手非人且殘害了太多同胞，但他視為草芥…不，視作垃圾的聲音和眼神總歸讓謝槐亭覺得有些陌生。對于這種審人的手段，他原來就是在電視劇上看，也是打了碼的。

化神期的壓迫感，他在柳玠身上看到最多的就是快。沒有他人紛繁複雜的手法，他的出現與消失有點像玩過的遊戲裡，人物以馬賽克消散的解碼的快速版。

出現，瞬移，劍落。

如果沒有護身屏障，沒有察覺這一切的能力，他瞬間就可以殺一個人。化神期修士，恐怖如斯。

忽然，謝槐亭感覺到了腳步逼近，他解開聽覺，就見柳玠走來，一把戳碎自己給顧惜青的屏障，随後伸出手點在他太陽穴，紅光閃爍強行喚醒了他。

他沒有拿劍。謝槐亭也不太想回頭看看那東西現在是什麼樣，他看見顧惜青迷茫的睜開眼，判斷他能聽進去話後，柳玠說:“兩種方法，第一，他希望能得到你們的供奉，希望你們在歸墟陪他，是能看到他的陪他，以前他覺得自己的出現沒有被你們注意到。”

“如果可以他會收回自己的眼，收回自己的一切，并立問天盟誓，反悔天誅地滅不入輪回。”

柳玠擡眸:“第二是，把他殺了，再把有它器官所在的人殺了。而其餘被他感染的隻是感染，無所謂。你自戳雙目我解決了他，也就解決了，其他人也能複原。”

“我在這裡放了泾靈，他說肯定是真的，你自己選。”

顧惜青愣了一秒，而後想要記住什麼似的，看向謝槐亭，他閉了閉眼，最後轉頭笑着說:“我選後面的。”

還選後面的，你小子這麼不省心。

謝槐亭對他搖了搖頭，急忙說:“第一條沒有什麼虧的，歸墟本就避世，這種供奉也隻是陪他聊聊天…”

顧惜青閉了閉眼:“可他傷害了太多我的人了。”

柳玠卻搖了搖頭，道:“也不是這樣的，他說他的異化會激那些内心本就有想法的人回歸野獸，而如果清醒的人，被感染也會是清醒的。所以我殺的那一批，某種意義上是幫你肅清了南海的餘孽。”

“并不是叫你少主的，心裡就真的把你當繼承人。”

他忽然笑了：“而且你們身上沒有無棣之華的印記，如果有的話，興許我早就發現了。”

“你選擇二，接下來要我來統治南海嗎？”

顧惜青:“……”

謝槐亭看向柳玠:“可是那東西都被你折磨成這樣了，真甘心……”

柳玠似乎輕輕的哼了一聲，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祂本身的狀态不太好，打不過我，你們也供奉不了幾年了。而且，你慢慢聽他講吧，我給你放一個翻譯的術法，你自己看看他寫的東西，這本來也是你們南海的因果。”

顧惜青頓了頓，謝槐亭發現他選一也似乎在難過，他在難過什麼呢。

顧惜青緩緩說:“那就供奉吧，南海本來就該避世的。你們說的對，這是我的責任。”

*

冷劍倏地收回，上面沒有一滴血。想着柳玠應該處理完了，至少應該複原完了。謝槐亭回頭，發現那東西被柳玠用幻術弄成了一隻貓頭鷹，正眨着眼睛向這邊看。

謝槐亭：……别這樣，我這輩子都不想見貓頭鷹了。

顧惜青伸手起勢，柳玠與那東西對話的幕布飛到二人面前。柳玠走過來想加個翻譯的術法，謝槐亭搖了搖頭說：“我翻譯吧，别浪費法力了，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