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柳君……
練夠了你要幹嘛,謝槐亭搖了搖頭說沒有,趕忙打消了危險的想法,雖然柳玠不會懂這個詞,但他要問了,自己下意識就會說什麼意思,柳玠說哦,謝槐亭看他不高興,有些驚訝,有些好奇的說:“你不開心?”
柳玠看着他,而後低下頭,悶悶地說:“沒有。”
最近怎麼拟人的這麼好,我都要信了,謝槐亭低下身子親了親他的臉,輕聲說:“那怎麼辦,本來想哄哄你的。”
柳玠幹脆利落的:“我剛說的反話。”
謝槐亭笑着沿着他的眉骨親到嘴唇,而後用舌尖去舔舐柳玠的唇縫,他低下頭解開自己的外衫,輕聲說:“哄你,也是哄我自己。”
他竟然聽到柳玠呼吸加重了,動作間謝槐亭呼吸一滞,湊到柳玠耳邊輕聲說:“怎麼愣了?”
手勁這麼大,謝槐亭叫出了聲,痛的,還湊在柳玠耳邊叫,這是故意的,故意之後又不好意思了,他一下從柳玠身上站起來,退到一邊,謝槐亭捂住自己的胸口整理好衣衫,看着低下頭神色暗暗的柳玠,說:“……哄到這了,我…我走了”
你不應該有欲望的啊…
謝槐亭嘶了一聲,不敢揉痛的地方,也對,這個勁不像調情,看起來确實沒什麼欲望,懲罰自己嗎,他僵着身子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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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苦修煉了一天的用功弟子,半夜會有趁人之危的仙尊爬床嗎。
練劍練到渾身酸痛到手指都擡不起來的謝槐亭,看着自己被撈起來,帶着睡着被弄醒的起床氣,他“有氣”無力地說:“放開……”
“不揉開會更痛的。”柳玠把謝槐亭的頭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替他揉捏着後頸,肩膀,脹痛逐漸被緩解,謝槐亭昏昏沉沉的又要睡着,而後被柳玠揉手臂内側的動作弄得尖叫出聲。
“這裡特别痛嗎?”柳玠聲音有些啞,安撫性的放輕了力道。
謝槐亭悶悶地嗯了一聲,按住他的手,夜色中他看不到柳玠的臉,卻能感覺那人的視線落在自己這裡。被燙到了,明明他的溫度還那麼正常,謝槐亭松開手,交疊住遮在臉上,柳玠還在替他按摩,有點疼,但按過就不疼了,他睡不着了,沉默着,被按了多久,就醒着多久。
終于結束,謝槐亭覺得不暢通的血液循環都好多了,他說謝謝你,被柳玠拉着手抱進懷裡,柳玠說沒事,像一闆一眼的小機器人,
寂靜的時刻,冰冷的夜,和比常人體溫低的他擁抱徹夜。謝槐亭親了親柳玠幾乎沒有被汗浸濕過,也不太像人的頭發,就算不是人也沒關系,他突然想起在地球時那些玩笑話,老公是石頭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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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歡樂的時候總是短暫的,躍進化神期的雷劫也比他想的要快,自己的劫難,旁人無法幫,但之前柳玠說自己出現也許會引的天雷隻去劈他,謝槐亭嘴角抽搐着說不必了,你躲遠點。
如何正确的,損傷最小的破境方式,柳玠已經在無數次化神期渡劫失敗中總結出來了。自是不可能無傷,但一切結束,謝槐亭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憐,他還能動手指給自己放治療咒。
柳玠比他預料中來的晚一點,想來是擔心出現會再引一波雷,給自己不必要的苦難。但真當他過來,柳玠搖搖頭說,原因是化神期氣息會有隐藏,他不能準确定位。
他審視着自己的變化,不知不覺間感覺實實在在的,許多情感流失了,最大的一點是不怕痛了。他低頭,柳玠眼睛裡閃過心疼的看着他,他才發現自己覺得的不可憐,實際上也被天雷劈的破破爛爛的了。但這都是必須經曆的,沒什麼,施放治療咒,他發現自己閉着眼似乎也能感覺到周圍隐隐約約的狀況。
照徹大千清似水,也曾照徹微塵。
他頭一次體會到衆生平等的概念化,草木,山川,他曾經感受到一切被概念化,或渺小或龐大的人或事物,在他眼裡都變得平等了。是真的而平等。
而他察覺到被保留的,作為半神後留下的情緒,是悲傷,迷茫,和孤獨。
不,是悲傷嗎?好像也沒有到那個層面,他沒有不開心,隻是把握不住,
能力變強了,情緒在消失。
柳玠看着空白的他,說,不可以忘,他悲哀的想,原來是這種感覺,想愛不能愛。心如平靜的水,似乎在痛,卻不知緣由,他擡起頭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傷春悲秋,就看見柳玠掏出一個鏡子,默念着什麼,然後讓他看。他拿過鏡子,突然腦海裡湧入各種回憶,藍的紫的黃的,他的情緒被補天鏡補齊了,柳玠說,我已經知道什麼是喜歡了,你不可以置身事外。
謝槐亭想起他之前的舉動,原來你早就不知不覺間從仙變成凡人了。謝槐亭:“……所以你?”
柳玠看着他,微微側頭:“所以什麼?”
謝槐亭結結巴巴:“……我之前還在想,你為什麼,睡覺還要在腰上别着劍鞘…”
柳玠:“……”
柳玠咳嗽了一聲,輕聲說:“人性恢複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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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我們比一場,我給你一件七玄,還是直接給你。”柳玠問。
我一定要有嗎,謝槐亭想了下,他好像還真得有,否則被原點刃捅一下,道心又碎了。
柳玠無奈的看着他:“我捅我自己還差不多。”
我知道,我隻是想一下,我相信你。謝槐亭說:“你先教我封印的方法。”
柳玠點點頭,随後蓦然揚唇:“不怕我教的其實是啟動儀式的方法,一會你和我一起逆轉時空了?”
“……”謝槐亭一梗,瞪了他一眼:“你的人性也保持的很不錯。”
“謝謝。”他微笑着說:“七玄給你,是為了讓你躲雷劫,避免破境。”
謝槐亭:“什麼……”
柳玠輕輕的說:“你不是什麼都做不到,我早在心裡想,你能到化神期,我就不做了。”
謝槐亭愣着看着他,所以你說的比試……
不是經常切磋嗎,柳玠看着他。
但我沒有一次赢了你,謝槐亭看着他,又笑了,湊上前捏了捏柳玠的臉,他釋然的說:“但這都不重要,對嗎?”
柳玠親了親他的眼睛,以作回應,親吻狂魔,謝槐亭在心裡想,接着聽到他說,是的,你難道真的想和我再打幾場嗎?
謝槐亭楞楞的,隻是沒想到這麼輕松結束了。
柳玠:“是啊,很多真正的比賽不會喊開始的,而如果是我對你的,在開始的一瞬間你就赢了。”
“這是世最強的放水嗎?”謝槐亭感歎道。
柳玠搖了搖頭,認真而輕地說:“這是愛。”
我知道你也有秘密,擁抱着,他聽見柳玠輕聲說。
謝槐亭一笑:“是啊。”
哪能瞞得住他。
“時光溯洄,也許再也見不到你,我害怕這樣。”柳玠有些茫然的說:“這是喜歡嗎?”
謝槐亭說:“是吧,補天鏡沒有補完情緒時,想起你,我感到痛苦,我想這也是喜歡,因為愛都不會了,還記得痛。既然連痛苦都算,恐懼也一定是愛”
柳玠若有所思:“那我很早就喜歡上你了。”
謝槐亭挑着眉,反駁說:“我很早就讓你痛了?别胡說。”
柳玠笑着撫摸他的頭發:“是啊,很早就感覺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