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墨随便在湖邊對付了幾口晚飯,也沒回室内的新泳池,還是在湖底的巢穴裡過了一夜。
不過柳墨畢竟是一條年輕力壯的人魚,恢複能力還處于頂峰。郁悶的情緒在睡了一晚後也消散的七七八八。現在已經達到了一種隻要不想那些煩心事,就心情平靜的境地。
柳墨就着秋天早晨已經有點涼的湖水擦了把臉,将關于沈桉未來的事狠狠抛在腦後,施施然掏出光腦,準備打開水道前往餐廳。
卻看見早上還未散盡的霧氣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來,雖然臉還看不太清,但顯然就是沈桉了。
不多時,沈桉走近了,右手拎着兩個食物袋,左手握着兩杯星際飲品。
這顯然不是柳墨能做到的操作,以柳墨手的大小,他大概隻能一手一杯飲品,食物袋怕是要咬嘴裡了。但沈桉看起來倒是輕輕松松怡然自得的樣子。
很快沈桉就到了湖邊,将早餐遞給了柳墨後,從手上的空間戒指裡掏出了柳墨的飛行器,或者說是柳墨的“輪椅”。
見柳墨對空間戒指很好奇,沈桉說道:“這東西沒什麼大用,空間很小也放不了活物,平常也就放放你的代步車,改天也給你一個。”
“我看今天天氣很好,你也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機會帶你四處走走,今天要跟我到莊園裡四處逛逛嗎?”
柳墨當然欣然答應,一邊從食物袋中掏出一坨面包狀的食物叼進嘴裡并順手把袋子還給沈桉,一邊已經頗為熟練的左手一撐坐上代步車。
坐上了代步車,柳墨左手拿着已經咬了一口的面包,右手又給自己灌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飲料。
一套左右手輪換的操作行雲流水,柳墨深感自己已經完全适應了人魚的身體和在元帥家裡的生活。
看見柳墨心情愉悅的癱在代步車上,兩手滿滿當當也沒心思操作方向的樣子,沈桉默默的打開自動駕駛模式,帶着柳墨順着東邊的河流離開了小湖。
“莊園裡的水是向東流的然後在莊園裡繞一圈從西面再彙入湖泊。現在河水還沒有分叉,等一會走着走着就會有支流流出也有河水彙入。靠這些支脈,這條河滋養了家門口那一整片草場。”
柳墨這個時候已經消滅了半個“面包”和大半杯飲品了,聽了這話好奇的問道“那這條河叫什麼名字啊?還有我現在住的那個湖?它有名字嗎?”
沈桉一愣,雖然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但眼神已經漏出上了考場看到試卷才發現畫錯考點的慌亂和迷茫。
昨天晚上,簡叔跟他說柳墨因為擔心他身體而心情低落。
但簡叔這個母胎單身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柳墨,還是問了顧文楠才想出了要帶着柳墨在莊園裡遊玩的主意。
為了第二天遊玩順利,簡叔和沈桉熬了個大夜把莊園裡的各處景點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早,沈桉就帶着雙人份的早餐,自信滿滿地來到湖邊。
可現在,沈桉的自信已經被打了八折了。沈桉顯然沒給家裡的景點起名字,對于沈桉,它們的名字大概就是“那個湖”和“那條河”。
“它們沒有名字?”柳墨顯然覺得沈桉此時的沉默有點奇怪。
“要不你給它們起一個吧”沈桉福至心靈。
柳墨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樣子,一時忽略了一旁沈桉的微微心虛。
但柳墨也是個起名苦手,瞥了沈桉一眼,突發奇想道“要不叫環桉河吧,環繞的環,桉…”柳墨擡頭看了眼沈桉,這下沈桉知道是哪個桉了。
“哦,那那個湖就叫墨湖好了,墨水的墨。”
柳墨簡直不敢相信沈桉堂堂元帥頂着這麼一張正經臉,居然如此,如此有仇當場就報,還是用這麼幼稚的方法。
但因為很是滿意自己起的名字,柳墨就隻能不情不願的接受從此就住在墨湖了。
順着環桉河走,繞到宅子的前面,便有遠處的流水彙入環桉河,河水也開始分叉。
宅子前是一片大草原,此時正值秋天,草場上的草稀稀拉拉的,不時有漏着泥土的地方,草地也是暗淡的黃綠色。
但随着沈桉領着柳墨往前走,一大片淡紫色的小花就映入了眼簾。
小花不算密集,但很好的填補了草地的空隙,在草地中這裡一簇那裡一團的,零零散散的跟旁邊的野草擠作一堆。雖然數量不多,卻開得很是熱鬧。
“這是風鈴花,每每到這個季節就開。”
“這種花很有意思,不管人工再怎麼種植,總是自顧自的開的東一團西一團的,沒法整整齊齊開成一片。”
“是很自由的花,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同伴湊在一起甯願不開放。”
聽了沈桉的話,柳墨傾下身仔細觀察。
果然如沈桉所說,如果單看葉子,這些植株種植得很是整齊。可開出的花卻七扭八歪,這個使勁探着腦袋跟前面的一撮擠在一起,那個給自己的莖稈向旁邊折了九十度,把花開到那堆的正正中間。
柳墨看着這些放蕩不羁,葉片飛舞,腦袋亂擺的紫色小花,不由得笑出了聲。
見柳墨心情愉悅,沈桉的自信也立刻回升到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