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桉安慰了一番,柳墨原本慌張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甚至還因為沈桉的展望而深受鼓舞,“把你治療好,再回到第四星系群。”
“嗯,沒錯,我們一起回家。”
柳墨把臉埋進沈桉的胸膛,“我有點想家了。”
其實柳墨沒有想流淚的沖動,但還是把臉在沈桉的胸口處蹭了蹭,像是這樣就能蹭掉鄉愁和煩惱一般。
每當這種時候,沈桉都會暗恨自己無法變回人類的形态,不能用手把柳墨摟在懷中,摸着他的背安撫他。
沈桉隻能把爪子輕輕搭在柳墨的肩頭,希望柳墨能獲得一點安慰。
柳墨睡熟了,臉蛋在沈桉的懷裡擠得有一點點變形,擠出了一點肉乎乎的臉頰肉。
沈桉蜷縮着身子,把柳墨整個人護在懷裡。
他不敢動作太大,怕吵醒柳墨,隻安靜地呆着,聽着柳墨平穩的呼吸。
他是多麼的幸運,在他因為這份感情而怯步的時候,是柳墨主動走向了他;而當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即将終結的時候,又是柳墨挽救了他,并一直陪在他知道現在。
與之相比,自己能夠付出的卻太少,甚至連優渥的生活都無法為柳墨提供。
想到這,沈桉的心裡又是甜蜜,又是愧疚。
在複雜的心緒下,沈桉久久無法入睡,幹脆決定好好想想該怎麼治療精神海中的黑線,又怎麼回家。
别看他在柳墨面前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但其實這兩件事他都心裡沒譜。
但他不可能永遠以野獸的身體和柳墨一同困在治療星,仔細想想的話,總會有點線索的。
治療星雖然看着就像是一顆平平無奇的原始星球一樣,但其實它完全可以稱之為隻進不出。
即使手頭上有能夠跨星際航行的艦艇,也無法穿越治療星的大氣層。
不知道為什麼,治療星的空間就像是被封鎖了一般,不僅無法直接離開,甚至無法建立空間隧道。
也因此,至少據沈桉所知,治療星一直是封閉的存在。
除此之外,作為帝國元帥,沈桉對于治療星還是比普通人多一些了解的。
至少,他知道基因病爆發的星際人被運送至治療星可不是像他這樣被炮轟進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路線,但肯定有什麼特殊的時間或方式。
至少他知道,帝國每次都是在特定的時間和特定地點投放運輸倉。
雖然運輸倉也不過是自由落體墜入治療星,但至少這可能說明存在特殊的墜落路線,
或許在正常情況下,治療星是完全封閉的,完全沒有出入的可能。
但在特殊的情況下,至少可以進入,逆推回去,或許能成為突破口。
就是這地點被皇室牢牢把控,他也隻知道個大概,再加上完全陌生的地形和星系群,他一時半會也無法判斷方向。
這一晚,沈桉是帶着焦慮入睡的。
等被生物鐘喚醒時,他難得地還有點疲憊。
可看見昨晚睡前還老老實實呆在他懷裡的柳墨已經呈“大”字形扒在他身上,原本的疲憊頓時被咕噜噜直冒的壞心思代替。
擡起爪子,把柳墨往懷裡狠狠一摁。
“!”原本正在高級自熱獸皮床上四件套裡睡得正香的柳墨隻感到一陣窒息,還有幾根不聽話的毛發竄進了他的鼻腔。
一把推開作怪的沈桉,柳墨以一個巨大的噴嚏代替哈欠開啟了新的一天。
“你有看見什麼新的有用植物嗎?”沈桉背着柳墨一邊往昨天狩獵的水塘走一邊問。
“哎,這些植物,我都不認識啊。”柳墨順手從地上薅走兩顆野菜。
說是野菜,其實柳墨壓根不确定能不能吃。
正當柳墨遲疑着是不是幹脆來一小口嘗嘗時,沈桉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止如此,沈桉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前面。
身體也慢慢壓低,一步一步靜悄悄地朝水塘逼近。
隻看沈桉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用說,柳墨也知道肯定有什麼特殊情況。
學着沈桉的樣子,柳墨也極力地壓低了呼吸的聲音。
一雙眼睛雖然也警惕地往前看,但說實話,他什麼都沒能發現。
水塘就在不遠的前方,柳墨已經能看見陽光在水面反射出的粼粼波光。
不少動物圍在水塘邊喝水,雖然以柳墨的眼力隻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但看起來也是熱鬧的景象。
可突然,原本平和的氣氛被打破,原本悠然自得的影子們突然開始四處逃竄。
沈桉此時已經摸到了水塘附近的小坡上,趴低身子把柳墨放在地上。
柳墨也就能看清下面發生的一切了。
那是一頭深棕色的奇怪野獸,四肢布滿了奇怪的鱗片,胸背反而長滿了毛發。
此時它已經捕殺了一頭馬一樣的獵物,正準備進食。
沈桉卻猛地站起來咆哮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