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墨現在不是處于一堆的屍骨中間,他一定會跳起來使勁對着沈桉蹂躏一番。
但現下的環境屬實是阻擋了他的發揮。
“不!許!笑!”聽起來倒是氣勢洶洶的樣子,如果不是腦袋還沒擡起來就更可信了。
沈桉隐下嘴角的笑意,回到了柳墨的身邊。
“這些人,是被野獸生生咬死的。”
“被咬死?”柳墨在驚吓下猛地擡起了頭。
沈桉清晰地看見他的瞳孔都在震驚下擴大了一圈。
“嗯,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着寫被撕咬的痕迹。”
沈桉一邊說一邊朝後走去,重新打量起了大門。
“确實,這大門當時被反鎖了,這些人出不去隻能被殺害在了這裡。
隻是如果這樣那些野獸應該也沒辦法出去,可這裡卻沒有野獸的屍骨。
他們去了哪裡呢?還是另外有人從外面給它們開了門?”
沈桉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聽起來就跟自言自語一樣,
可他的疑惑顯然不能在這裡被解答。
“走吧,我們再往裡走走。
先别急,我先給你清出一條路來。”
“别。”柳墨卻開口拒絕了沈桉,“總歸是要面對的。”
這句話說出口,柳墨卻半天沒動,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還是再讓我醞釀一下,馬上就可以了。”
沈桉這次忍住沒笑出聲,隻是滿臉笑意地看着柳墨。
又過了一會兒,柳墨才擡起了略顯蒼白的臉。
先是看着面前的一小片地方,再逐步放遠了視線,直到這大廳的所有屍骨都收入眼底。
柳墨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更加的慘白了。
這樣的場景,便是曾經在電影裡都未曾見過,卻就這樣出現在了身邊。
沈桉好幾次都想走上前來把他護在身後,但還是按捺住了自己。
又過去了不知多久,柳墨總算是鼓起勇氣向前走去。
當然,他還是不敢接觸這些骨頭,隻能艱難的挑着空地下腳。
可即使這樣,他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見着一地骨頭上的各種咬痕。
果然,就像沈桉說的那樣,這些人都喪命野獸之口。
穿過了這個大廳,又來到了隔斷門前。
見柳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準備好了的樣子,沈桉推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雖然這扇門後已經沒有屍體,但沈桉的眉頭還是緊緊皺了起來。
這裡的布置,不止沈桉就連柳墨都十分熟悉。
不論是縱橫的水道還是巨大的水池,包括裡面的貝殼床和各種設施,無不表明,曾經有一群人魚在這裡生活。
當然,雖然一切設施運行照舊,但已經不見了人魚的身影。
雖說在研究基因病治療的實驗所裡有人魚出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沈桉還是覺得心裡有一絲微妙的不舒服。
可不論如何,相比起上一個大廳,這個大廳已經好了太多了。
至少柳墨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也能如常的行走了。
穿過了這一片巨大的人魚生活區,兩人又來到了新的隔斷門前。
“這片人魚生活區怎麼這麼大,到底是有多少人魚參與了這個項目啊。”說這話時,沈桉的聲音帶着點焦躁,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焦躁從何而來。
“大概是因為人魚比較珍貴吧,需要大一點的生活範圍也正常。”想到曾經在人魚生态圈裡的環境,柳墨覺得這裡也不算太誇張。
可沈桉還是覺得不太對。
這裡的空間雖然很大,但各種設施即使以幾十年前的标準看也算不上是精細,更遑論高端了。
看起來就像是人魚也沒有在這裡多受重視一樣。
大概就是因為察覺了這點,他才會有點焦躁吧。
畢竟自己一直以來都被灌輸人魚應該被珍愛的觀念,看到這裡與之不符,才會有些不虞。
沈桉在心裡安慰着自己。
因為這片人魚生活區實在太大的原因,這道隔斷門後應該就是這層最後一個區域了。
看着明顯變得複雜了不少的安防措施,沈桉合理推斷,門後面應該也是最重要的區域。
幸好,在門口的那堆屍骨裡沈桉找到了貌似身份很高實驗員的身份卡,打開這扇門應該不成問題。
果然門順利的開啟了。
或許是因為還在為心裡不知從何而來額度焦躁煩心,又或者是因為在這個區域讓他放松了警惕。
總之,這一次,沈桉沒能及時的擋在柳墨面前。
柳墨也就直面了漂浮在眼前水缸已經死去多時的人魚屍體。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柳墨已經記不太清了。
隻勉強記得突然旋轉暈開的畫面和沈桉擔心的大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