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裡的内容還有厚厚的一沓,可柳墨已經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胃裡仿若翻山倒海,恨不得把前天吃下的晚飯都吐出來才好。
隻是他雖然不願意再看這些垃圾話,隻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卻還是不得不大緻翻一翻以防錯過什麼有用的信息。
柳墨匆匆浏覽,在密密麻麻的咒罵中倒還真發現了什麼。
“塔拉斯,這個賤人!”
剛掃過這熟悉的咒罵方式,柳墨原本隻以為又是在辱罵無辜的人魚。
卻反應過來不對勁,雖然不願承認,但在這裡,人魚從來不配擁有名字,隻是無比冷漠地以編号代替。
想到這,柳墨放緩的翻頁的動作。
“他一個賣屁股的騷貨,憑什麼能取代我去往最低層。
我哪裡不比他強,真是不公平,該死,真是不公平。”
“十年啊,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十年了,好不容易熬到這個地位。
去見聖使的名額還是沒有我!該死,這個地方的人通通該死!”
在接下來的内容就是沒有實質内容的謾罵了,但柳墨還是注意到了“最底層”、“聖使”這幾個略顯奇怪的詞。
顯然,這似乎暗示着這裡還不是最底層,可他們一路下來的道路已經到底了。
看來這裡還有其他的通道,可以通往真正的最底層。
而“聖使”,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但從這個名字再加上這人的态度,似乎是相當重要的存在。
可這麼多年過去,“聖使”還存在嗎?會不會已經離開了治療星,或者也已經死去了。
柳墨握着光屏,皺着眉頭深思。
沈桉也将這最後的空間排查了一遍,沒有什麼收獲的再次回到柳墨身邊。
“怎麼了?是發現什麼了?”
柳墨把光屏推到沈桉眼前,點着這段話,示意沈桉也看看。
“聖使?聖使是什麼?是個人?”
柳墨聳了聳肩,表明自己也沒有頭緒。
“嗯,會不會是某種特殊的植物?你看這裡的植物雖然光點的含量比外面的多了不少,但也沒到很高的地步。
說不定這最底層就有什麼特殊的植物,能夠直接治療基因病。”
柳墨點了點頭,覺得沈桉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稱呼植物為聖使還是感覺有些奇怪。
飛速地翻完了日記,發現再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後,柳墨和沈桉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日記裡提到的最低層上。
可是在這層仔仔細細的找尋了一通,卻并沒有發現什麼向下的通道,恐怕還得有什麼特殊的方法才能開啟。
沈桉陷入了沉思。
目前已知皇室利用這個實驗室在背地裡利用人魚做實驗,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幾十年前突然決定放棄這裡,并開始轉移資料。
可顯然,他們的轉移計劃發生了意外。
至少在實驗人員還沒離開的時候,一群野獸闖了進來,并把他們全部殺死了。
慌亂中他們妄圖逃離,但因為門已經被反鎖,因此他們無法逃離出去,全都死在了最外面的大廳。
沈桉總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是有什麼線索被遺忘了,便帶着柳墨重返了最外層的大廳。
似乎是因為見到了人魚的慘狀,柳墨居然對這滿地的屍骨也不覺得多麼恐懼了,反而覺得有點惡心。
回到了大門前,沈桉期望能還原當時的情景。
實驗室裡人員來來往往,一副日常的景象。
可是突然之間,成群的野獸從大門處湧了進來。
有人在驚恐下按下了警報鈴,衆人紛紛往外逃去,可卻正面迎上了獸群。
肯定有一部分人突破了獸群的圍堵逃到了門邊,但當時門被反鎖,加上野獸的追擊,他們沒能逃過一劫。
但問題是,在已知還有再下一層的情況下,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往出逃呢?
雖然逃進最後一層極有可能被甕中捉鼈,但怎麼也好過立刻死亡吧。
即使不是所有人都有進入最後一層的權限,但肯定有一部份人會嘗試先躲到地下一層。
可他們卻都一同往這個大廳跑。
或許,前往最底層的路就在這個大廳?
而且,如果當時門被反鎖,那野獸殺光了這裡的人後又去了哪裡?
難道外面還有人在接應?又或者它們其實也沒有離開,而是也死在了這裡?
如果它們沒有離開,會不會它們也前往了最後一層。
想到這,沈桉開始仔細的觀察着地上的屍骨。
其中有一小部門因為他倆的通過已經移動了位置,但剩下的絕大部分還保持着當時的姿勢。
仔細觀察下,沈桉果然發現了不對。
絕大部分的屍骨确實是面對着大門的方向,但也有那麼一小部分的屍骨似乎在臨死的時候,是朝着大門偏右的方向。
沈桉順着屍骨倒下的方向往前走,卻沒能發現什麼線索。
柳墨也小心翼翼地跨過屍骨來到沈桉身邊,“是發現了什麼嗎?”
沈桉講了自己的推測後,柳墨便也加入了尋找線索的隊伍裡。
柳墨伸着手在牆壁上仔細地摸過,試圖摸出一些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