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墨再次從睡夢中清醒，感受着被子蓋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又想到昨夜喝酒前立下的雄心壯志，當即漲紅了臉。

也不知是懷着期待還是擔憂，柳墨小心翼翼地移動着腿，試圖不用腰的力量讓自己坐起來。

“嗯？怎麼沒什麼感覺？”柳墨晃晃腿扭扭腰，發現自己居然真的一身輕松，沒覺得有一絲酸痛。

可是明明在徹底斷片前，他還記得正在跟沈桉激吻呢。

正當柳墨滿心疑惑時，沈桉正巧從外面進來。

“醒啦？起來吃飯吧。”沈桉一邊說一邊熟練的抓起被子的邊緣，想把賴床的柳墨抖出床鋪。

“昨……昨天？”柳墨明明很是好奇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麼，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揪着被角也不好意思擡頭看沈桉。

“昨天啊，昨天也不知道是哪個醉鬼，睡得那叫一個香哦。”沈桉熟練地運用着陰陽怪氣的技巧。

“怎麼可能！我可是下定了決心的！我明明記得我把衣服都脫了，是不是你……”

相比起沈桉的陰陽怪氣顯然還是柳墨的懷疑殺傷力更大。

沈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好啊，你自己喝得神志不清還倒打一耙，可憐我三更半夜跑到河邊降火，現在還冷得渾身哆嗦。”

沈桉一邊睜着眼睛說瞎話一邊掀開被子，想像往常一樣把柳墨摟在懷裡，撓撓他腰間的癢癢肉，好讓他沒心思質疑自己。

可兩人顯然一時間都忘了柳墨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等沈桉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放在了柳墨的腰上。感受着手下纖細的腰線和上面薄薄的溫熱肌肉，沈桉一時陷入了沉默。

柳墨也緊張得崩緊了身體，卻不想這一弓起身子，就像是主動往沈桉懷裡靠一樣。

沒多一會兒，柳墨就感覺一股熱意頂在了自己的後腰。

柳墨騰地一下從床上蹿起，手忙腳亂地把衣服重新變化出來。

“早餐，不是說吃飯嗎？我的早餐呢？”柳墨慌慌張張的想往餐廳跑，卻被沈桉一把撈回了床上。

被沈桉壓在身下，柳墨很想說他昨天下的決心今天已經過期了，卻還是在沈桉吻上來的時候被迷暈了頭腦。

柳墨的手半推半就地搭在沈桉的肩膀上。

當感受到沈桉抵在自己小腹的那股熱意時，柳墨甚至紅着耳朵，将手慢慢探下去。即使沒有擡頭看着沈桉的臉，柳墨也能聽到沈桉愈發粗重的喘息聲。

眼看，柳墨的手就要碰到了，沈桉的瞳孔也快縮成針尖般大小，通訊器卻突然像個智障一樣開始哔哔大響。

柳墨仿佛突然被喚醒，意識到自己原本的打算，立刻推開了沈桉。

“有急事找你呢。”柳墨結結巴巴地找補。

沈桉陰沉着臉拿起通訊器，恨不得立刻穿越到通訊的另一頭，把這沒有眼力見的人狠狠揍一頓。

看着通訊器上碩大的傑裡斯，沈桉暗暗磨了磨牙。

“怎麼了？是有新發現？”沈桉勉強恢複了平靜，接通了通訊。

傑裡斯看起來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直到沈桉詢問出聲才像是忽然回神。

“報告元帥！我已經找到了目标彗星，并且已經獲得了元帥留下的資料。”

傑裡斯舉着一個小小的信息儲存器，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猶豫着沒有開口。

“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對？”

“報告元帥！為證實材料為卡裡本元帥所留，我現行查看了部分材料。”傑裡斯說道這又停了下來，看着沈桉旁邊的柳墨，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繼續。”相較于傑裡斯的遲疑和震驚，沈桉倒是對其中的内容早有準備。

“皇室關于人魚的說法都是假的。”傑裡斯咽了咽口水，“那些伴侶被送往治療星後的人魚，并沒有繼續生活在人魚生物圈中，而是神秘失蹤了。”

傑裡斯緊緊握着信息儲存器，就像是要把這儲存器揉進掌心似的。

一直以來，星際，特别是軍人們都堅信隻要立下足夠的戰功，就能匹配到自己的人魚，在自己喪命戰場或是基因病爆發後，自己的人魚也能繼續快樂地生活在帝星人魚生物圈。

這一點堅信給了在生命最後關頭的人們不少慰藉，傑裡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失蹤的人魚去了哪呢？傑裡斯無法克制自己繼續想着這個問題。

傑裡斯将信息存儲器接在通訊器上，把材料發送給遠在治療星的沈桉和柳墨。

挂斷了通訊的傑裡斯坐在彗星光秃的峭壁上，甚至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