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走一趟吧,鍛造師。”
“為什麼?”
說着但刀語心并未回頭,而是在心中盤算:隻出現了一個,有些可惜,她不知道另一道視線究竟在哪裡。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軍團需要你,是你三生有幸,你應該感謝軍團的大恩大德。”
軍團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故意走到死路的刀語心終于轉過身來,看着路口形單影隻的軍團手下,她語調平靜地反問:
“是嗎?”
在看到刀語心藏匿在鬥篷之下的人影布滿幽紫色印記後,那人心下一驚,他不知道那些紋路代表什麼,從未見過的東西會帶給他無盡恐懼。
但他隻能強忍着恐懼完成自己的任務,畢竟完不成任務他也會面對軍團長的暴怒。
“你要是敢不配合,軍團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語調不似先前那般強勢,甚至有些細微顫抖。
聞言刀語心隻是嗤笑一聲,“那就盡管試試看好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對!我怎麼動不了了?你做了什麼?”他剛想要動手,卻發現赤紅色的線條在不知何時纏上自己的四肢,将自己控制得不能動彈。
她一個鍛造師哪來這麼多手段?軍團的人慌張不已。
掙紮無果,那人隻能眼睜睜看着刀語心慢悠悠拾起路邊的木棒朝自己走來,活生生像是剛從地獄爬出來人間鎖魂的惡魔。
無盡的恐懼從他心底升起。
對付這些人,輪不到刀語心動劍,更别提使用異化之力了,刀語心邊走邊找好角度,随後手中木棒向他揮出。
木棒與骨頭碰撞後發出巨響,軍團的人随後倒地不起,刀語心控制了力度,這隻是一點小小懲戒,不會讓他昏迷,更不會讓他失去性命。
“你隻有一次回答機會,你們找我想要幹什麼。”刀語心撐着染血的木棒,自上而下俯視着他。
礙于對死亡的本能恐懼,那人隻得說出自己目的所在:
“軍團長想要抓你去幫我們鍛造挖礦設備。”
意料之中的答案,刀語心不打算再多浪費時間,她重新拿起木棒,對着他的後頸比劃。
“回去之後記得告訴他,沒門。”說完刀語心揮出木棒就将他擊暈。
拍拍手抖落手上的灰塵後,刀語心走出小巷,見此一直守在路口的謝止沉問道:“解決了?”
“嗯。”
不過刀語心沒說的是她感受到的視線有兩股,但隻來了軍團的人,那麼還有一方躲在暗處不見蹤迹。
異形者,她在心中默念。
“我記得你之前說異形者是異種的分□□異種究竟是什麼?”刀語心總覺得異種和種子有着某種聯系。
随後謝止沉的回答印證了她的猜想。
“異種就是變異的種子,也可以說是不合格的種子。”
種子并不拘泥于人形,種子指代的是能夠擁有和掌控本源之力及其變種的生命體,但有一個合格标準,是否擁有獨立意識,能否做出正确判斷,智商是否有缺陷等等。
總而言之異種就是種子的殘次品,但由于它們還擁有價值,便被保留下來。
“如果種子誕生之初就是為了承載本源之力,那麼奪走本源之力能否将種子以及異種徹底殺死?”先前刀語心在被迫吞噬祭司的本源之力後,她隐隐約約感受到了一種渴望,她想要掠奪更多種子。
但刀語心也明白,随意搶奪并不可取,不過異形者可以成為她的目标。
“徹底殺死得分情況,但可以作為突破點,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本源之力,種子一定會變得很弱。”被奪走與生俱來的能力後,确實會讓使用者手足無措。
“我明白了。”
比起刀語心的雲淡風輕,軍團長那邊就有些坐不住了,看着一身狼狽回到軍團的下屬,他大發雷霆。
“對付一個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鍛造師,你竟然失敗了?”
“她……她不是一般的鍛造師啊!”負責去抓刀語心的人有苦說不出,他覺得就算是軍團長親自去,也不會落得比自己更好的下場。
“借口!無能的廢物!帶下去,論逃犯處置。”在軍團中,逃犯一般都會被處以斬殺之刑。
“此刻正是用人之際……”
身邊的人出聲勸阻,但軍團長還是一意孤行,他狠戾的目光掃過開口之人,“再說下去,你也一樣。”
提出建議那人隻能閉上嘴,暗暗給其他人使了眼色。
“一個人不行,那我就上兩個,三個……”軍團長陷入了死循環之中,他從不反思這件事是否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他隻知道,他得不到挖礦裝置,那誰也别想得到。
他随手點出四個人,“你們,去殺了那個鍛造師,如果不成功,你們就死在外面吧。”
被指派的人也面露難色,但迫于軍團長的壓力隻好答應下來。
等到夜深人靜鳥獸盡藏時,軍團中有人拿出一個特制小巧的通信器發去消息,而另一頭的設備此刻正在羅茜的手中。
除她之外,房間中還有簡一和宋齊二人,看完傳來的信息羅茜沒有多說而是詢問他們的看法。
“他還真是不得人心。”宋齊比較中肯,而簡一恰恰相反。
“沒有腦子的蠢貨。”
聽到回答羅茜沒有說誰對誰錯,隻是笑着将通訊器放在一旁,一個響指打開屋内的全息投影。
“現在已知信息,帝國内亂,又和無名鎮相隔千裡。”羅茜邊說,地圖投影的西北方亮起危機信号,那是帝國所在。
“無名鎮中,遲家、衛隊,都隻是裝點。”跨過漫長海岸線,位于西南沙漠中的無名鎮上也閃爍中立标識。
“最重要的是她,一顆還未升起的新星。”手指輕點,刀語心的幼年照片躍然投影在地圖之上。
“她是蒙塵的星星,亦是未引燃的星火,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種選擇,讓她在升起之前就此毀滅,或是助她點燃整個世界。”
“你們不會永遠待在我的身邊,更何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最終靠的隻有自己。”羅茜的指尖有規律地輕敲着扶手,捉摸不透的視線掃向其餘二人。
“所以,回答我,你們認為籌碼該壓往何處?”
面臨同樣抉擇的簡一和宋齊,彼此擡眼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