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棠正陪顧子安對台詞,手機鈴聲響起,電話跳動着程述白的名字。
“老林聯系你了沒?”電話那頭傳來程述白焦急的聲音。
“沒有。”夏知棠蓦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聯系不上他?”
“對,一整天沒有回複消息了,也沒有在拍攝。”
“你知道他家地址嗎?”
顧子安看着夏知棠神色變得焦急起來,内心有些不安。
“行,你發我,我現在過去。”
夏知棠挂了電話,對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的顧子安說:“子安,程總聯系不上林景明,我要和他一起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公衆人物。”夏知棠拉起他的手捏捏他的掌心,“有需要的話我再找你。”
她看向手裡拿着的劇本,歎了一口氣:“我有些擔心,他現在有些偏執。”
顧子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于私他想勸夏知棠自私一些,但是又說不出來這種話。
夏知棠看着顧子安一臉糾結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笑得溫柔:“謝謝子安。”
她隻是跟顧子安傾訴一下自己的煩惱,他的反應讓夏知棠感到溫暖。
哪怕是情敵,這孩子也不會随意出口傷害别人。
“好了,我要過去了,隻求問心無愧。”
她抱了抱顧子安,轉身換鞋拿車鑰匙,一氣呵成的出了門。
徒留顧子安捏着台詞本看着啥時間空曠起來的家苦笑。
夏知棠趕到的林景明家門口時候,程述白正激動的跟物業溝通着。
程述白看到夏知棠來了,表情不太好的走過來:“物業說前天看到人回來了,但是他們也沒有鑰匙進去。”
“敲門也沒反應?”
“對,他們也不同意調取監控,說沒有這個權力。”
夏知棠思索了片刻:“報警,然後找開鎖的。”
程述白看了一眼沉着臉的夏知棠,什麼都沒問開始打電話了。
在人脈的加持下,一個小時後他們終于順利的開了林景明家的門。
夏知棠“啪”的打開燈,略過淩亂的客廳,跟着大家一起分散搜尋着林景明。
“在這裡,燒迷糊了。”程述白的聲音在最裡層的房間響起。
夏知棠冷着臉快步走了過去,程述白在一旁打電話,那個失蹤了一天的人正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
她看着燒的臉色蒼白的林景明半晌,才壓抑下糊他幾巴掌的沖動。
現場又亂又嘈雜,但有程述白在,夏知棠完全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意思。
她在林景明家翻翻找找,幫他打包了一推住院用品。
“身份證在哪?”夏知棠拍拍林景明的臉。
林景明迷迷糊糊的微微睜眼,看到夏知棠的臉,一聲不吭的轉身背對着她。
夏知棠繃着臉,在他家裡又翻找了一輪,才在電腦桌的抽屜裡找到了錢包和身份證。
兵荒馬亂中,夏知棠又一次跟着林景明上了救護車,呼嘯着往醫院奔去。
急診室外,程述白匆匆趕來,看着夏知棠繃着身體坐在門外,眼睛死死的盯着手術室的門。
他在夏知棠隔壁坐下,看了看夏知棠,忍不住問道:“你們吵架了?”
對于林景明反常的失聯,程述白思來想去隻有這一個可能性。
“我拒絕跟他合作下一部紀錄片。”
“啊?就這?”程述白詫異的瞪大眼。
夏知棠在程述白一臉你們别逗我的眼神中,尴尬的點點頭。
“不是,你們這……”程述白想了半天,把“孽緣”兩個詞憋了下去。
“我覺得他心理出了點問題。”夏知棠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他老嚷嚷着命中注定。”
“你還記得他哪裡人不?那邊真的信這個。”程述白感覺了事情十分棘手。
“我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夏知棠苦笑着說,“該說的我也說過,他像是鑽了牛角尖一樣。”
“先熬過這關吧。”程述白在他們幾個黏黏糊糊的關系和林景明的命中果斷選擇了後者,“這段時間先不要太過刺激他。”
“我覺得他對我的不是愛。”夏知棠看着手術室門口幽幽發亮的綠燈低聲說,“他想要的隻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我們都知道。”程述白歎了一口氣,“隻是他自己不願看清罷了。”
兩人陷入了沉默,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他們都不忍心不管他。
林景明醒來時,夏知棠正在床尾跟醫生溝通着他的病情。
原本隻是體質弱感冒引起的發燒,由于他不好好吃藥加上肺部未完全恢複導緻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