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就連見多識廣的目暮警官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家夥。
很明顯,這個時候的沢田美加已經破罐子破摔,臉上沒有半分被揭露出軌的害臊,理直氣壯地說道:“年輕帥氣,說話又體貼,誰能不心動呢。”
話倒是沒錯,可……
目暮的眼睛看向沢田優樹:兄弟,你這都不離婚?
後者牙關緊咬,什麼話都沒說。
反倒是沢田美加率先開口:“他要是主動找我提出離婚,我還高看他一眼。可偏偏……”美豔夫人擠出一聲輕蔑的輕哼。
白馬探倒是沒露出什麼詫異表情,繼續追問:“沢田先生作證沢田夫人已經與死者斷絕關系,想必染谷夫人你也應當知曉。為什麼還要會認為,沢田夫人與死者幽會去了。”
“因為那副耳墜。”染谷新名一瞬不瞬地盯着沢田美加的耳墜,“本來我并不是很确定,但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染古康介那個混蛋時不時盯着美加的珍珠耳墜,手指還有意無意地搓動着,我才想起,我曾經在家裡見過這副耳墜。”
“那是我偶然在他的衣服口袋裡發現的。我當時以為是他良心發現,打算在情人節送我的驚喜。發現了,我也沒聲張,可是……”染谷新名眼眸幽邃。
白馬探的目光落在染谷新名的耳飾上,普普通通,完全比不上沢田美加的那一對飽滿圓潤的珍珠耳墜。
“就是因為這個?”沢田美加不可置信,“仰慕我的人那麼多,三天兩頭就有人送我禮物,我可沒那個閑心去記哪個首飾是哪個人送的,隻是覺得這個耳環配我今天的服裝罷了。至于,你說康介一直盯着我的耳墜,那關我什麼事?”
白馬探了然地點頭:“從你們的對話中,我能感覺出,幾人的關系并不友好。那又是出于何種原因,會一同出來聚餐呢?”
“是染谷康介主動提出的。說是好久沒有來這家餐廳吃飯了,想來嘗嘗這裡的甜品。順便告知我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白馬探追問。
染谷新名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白馬探看向其餘兩人,都是搖了搖頭表示并不清楚。不過沢田優樹遲疑着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有可能是我拜托他完成的事情吧。”
白馬探心中确定,那件事情必定對于沢田優樹十分重要,不然他不至于一直挂念着,這樣看來,在沒有得到最後答案之前,沢田優樹動手的幾率很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高中生偵探沉思片刻後,繼續追問案件細節:“染谷夫人提到死者和沢田夫人曾都有過離席,那麼二人是一同回來的嗎?”
“染古康介很快就回來了。一回來就指使我幫他拿點心。”染谷新名實話實說,“美加是等人中毒倒下後才出現的。”
“這麼說,染谷夫人曾經接觸過死者吃進去的東西?”白馬探抓到了重點。
染谷新名麻木的臉色瞬間有了變化:“我确實接觸過點心。但是沢田優樹一直在旁邊看着,我根本沒有下毒的機會。況且,我也就拿了一塊點心而已,其他的可都是染谷康介自己動手拿的。”
“盡管是在沢田優樹的注視下,你也并非沒有下毒的機會。隻需要将毒藥提前塗抹在手指上就可以。”
染谷新名反應也很快:“在之前的搜查中,警察先生們并沒有找到□□的容器不是嗎?真如偵探先生所說,我豈不是需要在進入餐廳之前就将毒藥塗抹在手指上,那樣絕對也會誤傷到我自己的。”
白馬探認真聽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目暮警官:“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單獨詢問一下八十八小姐,不知道是否可以。”
目暮警官不理解,前一秒白馬探還在詢問嫌疑人,怎麼下一秒就關心起無關人士。但偵探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他也見怪不怪,同意下來。
不過他還得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看向一旁安靜旁觀的黑發女生:“八十八小姐,你認為呢?”
葉詩在人看過來之後,深深舒了一口氣,還好此刻她并未與藏之介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但即便是這樣,在白馬探的灼灼目光下仍有些心虛。
她有些拿不準,白馬探是否真的隻是想詢問她案件細節。
但警官都已經開口,她也沒辦法拒絕,點頭同意下來。
白馬探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八十八小姐,請跟我這邊來。”
白石在女生邁步前,輕輕握了一下對方的手臂,送去自己的支持。
惶恐不定的黑發女生回了他一個微笑。
白馬探目光幽深地看着這一幕。
”八十八小姐。”兩人來到餐廳的一隅,距離聚集的人群很遠,隻要不是扯着嗓子說話,旁人是絕對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内容。
“是。”葉詩低頭不敢看對方。
白馬探并未一來就詢問案件相關,他雙手環胸,攻擊性十足地開口:“對于我所看到的一切,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之前在宴會上,你不是還說迹部是你的男朋友嗎?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呢?一天不到,就有了新男友了?
“迹部知道這件事情嗎?那位男友又是否知曉你還有另一位暧昧對象呢?”
白馬探每說一句,葉詩的心髒就每向下沉一分。
雖是想着,隻要白馬探問起相關事情,她就大大方方承認算了。但這件事情真正發生後,她又開始遲疑,不同于上午無法轉圜的三人對峙,此刻她的眼前隻有白馬探一人。
并且,佐久早雖然知道自己不止一個男友,可佐久早不認識迹部,迹部也不認識凜。
白馬探卻不一樣,他認識迹部,迹部又和白石是老相識。如果真的将事情說開了,葉詩腦子裡已經出現了行星爆炸的畫面。
“其實……”女生費盡心思地斟酌用詞。
白馬探注視着女生的猶豫不決,眼瞳閃了閃,在女生開口還在整理措辭時,直截了當地開口:“我可以不告訴迹部。”
“?”葉詩倏地擡起頭來,眼中寫滿困惑,這是峰回路轉了?但是,白馬探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
這位長期居住在英國,言行舉止都透着英倫紳士風範的少年,眼簾低垂,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我可以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接着他擡眸望向黑發女生,棕紅色此刻也變得如同糖漿般粘稠:“我要你在之後的時間裡,必須接聽我的電話,必須回複我的信息,我要你……”
他往前邁出一步,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我要你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我要你重新喜歡上我。)他并未直白地說出心裡話,那樣會顯得他與其他人相比,他是不被喜歡的那一個。
葉詩覺得自己的CPU快要被燒壞了。
好一會兒沒有等到葉詩的回複,白馬探扯了扯嘴角,想要自嘲一笑,卻發現他根本笑不出來:“你就這麼讨厭我嗎?”
“不是,我沒有……”葉詩慌得不知所措,但還是下意識反駁。
這可是白馬探啊,光是看着這張隽秀非凡臉,她就說不出讨厭的話。
女生的脫口而出足以證明她并非讨厭自己。白馬探堅信這一點,至于這個時候沒有立刻同意,或許是葉詩有其他考慮。
可隻要葉詩不是讨厭自己,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在之後處理。白馬探拍闆定下,不給女生拒絕的機會:“那就這麼說好了,不準不接我的電話,忽視我的信息。”
接着又在葉詩回複前,迅速切換話題:“說回正題,之前你便說過,你也是從衛生間回來,在衛生間裡,你有碰見那位沢田夫人。”
他的跳躍式發問讓葉詩來不及考慮其他,隻能順着他給出的方向思考:“是。”
“你有看見她在衛生間裡做了什麼嗎?”
葉詩回憶了一下:“那位夫人在似乎在照鏡子。”
“照鏡子?”白馬探蹙眉,“隻是單純地照鏡子嗎?你在仔細回想一下?”
葉詩依言仔細回憶起來:“要說特殊動作,她似乎很在意她的耳墜,在有用手指托着耳墜的同時,還朝我笑了一下。”
白馬探輕笑了一聲:“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最後一塊拼圖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