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之術,乃上古八大奇術之一,為道門所創,雲傳天書,是為符箓。符箓一脈衍生頗多,壓制九天神煞,赦令三千道法,同陣術一般,符術也可召将請神,壓劾邪祟。
不過在如今世家分位,高低排次的情形之下,陣術為衆家角逐的主要手段,于是符術漸漸沒落,至今符術師已少之又少,符箓之術更是難尋教授之人。
就連符術世家離光夏侯氏,現任的家主也以修習陣術為主,符術修習為輔,如今的境況,百年之後符箓之術是否留存都是問題。
陣術主困,符術重攻,步罡踏鬥,符篆離手則即刻生效,而不像陣術需要靈氣維持。
卞緣垂手合陣,緩緩落地,她不像秦夫人他們那般擔憂,反而躍躍欲試道:“秦姨,還要我試試其他陣法嗎?”
秦夫人真是被她這無憂無慮的性子蟄伏了,又不忍心批評,也是奈何不了她半分。
“還試試其他陣法呢?你都沒發現陣法的靈氣都是從你身上而來的,旁人啟陣都是借助天地靈氣,你隻能依靠自己,陣術相持的時候會吃虧的。”秦夫人嚴肅的同她說道。
“我知道啊秦姨,可我的死環在外,是先進攻的一方,我強到旁人不能與我相持便是了。”卞緣轉轉手腕,看她的架勢确實不像有和人陣術相持的耐心。
“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想的這麼簡單?”郗孟河本想說卞緣狂妄自大,但礙于秦夫人對卞緣實在寵溺,這才換了言辭。
卞緣攤手,神色期待又認真的說道:“郗叔叔可有更好的辦法?”
郗孟河:“這……”
他确實沒有其他辦法,伴生陣與本體同生同源,陣環位置豈是說改就能改的,若他真有能改變陣環的本事,上古大能恐怕也能與之一戰。
卞緣看向郗昱冰,臉上就差寫着“我就知道”幾個字,郗昱冰一時忍俊不禁,偏過臉不去看她。
卞緣理所當然的将郗昱冰偏開視線的動作視為是他看不慣她不尊長輩,于是心裡默默歎道:“郗昱冰還是太過呆闆了,隻是玩笑而已。”
至于卞緣的伴生陣法,家中五位長老齊齊上陣都沒能摸清緣由,更别說想出解決辦法,最終給出的結論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出幾日,卞緣就迫不及待的想去五長老那裡和一衆弟子一同修習陣術,五長老拗不過她,于是隻能答應。
“阿緣,聽說你有伴生陣法了,恭喜你啊!”卞緣一進折院,郗頤就放下手裡的劍,出聲道賀。
“多謝郗頤哥哥,以後我們就一起修習了,比試的時候你可要讓着我些啊。”
卞緣今日和一衆弟子穿了同款的淡藍色長袍,出色的容貌還是讓她從一衆人中脫穎而出,容色明豔,亮眼非常。
郗頤手裡還握着他的那把青色古樸長劍,略帶敦厚的說:“阿緣最近學會謙虛了?就你上次啟陣的那個架勢,是你多讓着我些吧?”
卞緣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後腦勺,認錯道:“上次把你們都吓到了。”
郗頤:“沒事,咱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都知道你有多想修習陣法,大家沒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卞緣觀察了四周人對她頗為畏懼的眼神,恐怕是隻有郗頤不怪她吧?
五長老背着手姗姗來遲,眼神瞟了一眼一衆弟子,頓時下面就沒了什麼聲響。
“自此以後你們可要離卞緣遠一些。”五長老一手指着底下的弟子,警告道。
還沒等五長老說完,郗頤就替卞緣鳴不平道:“長老,這是為何?阿緣平日是活泛了些,可并沒有擾了我們修習,您何至于此?”
“沒錯,長老,您不能排擠阿緣啊。”幾個平日裡和卞緣一同闖禍的狐朋狗友也為她發聲。
卞緣擡手阻止:“這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郗星裕強制截停了卞緣的話:“你不用解釋,我們都知道。”
卞緣一瞬間都覺得自己即将石化,你們怎麼就知道了!
五長老嘴角抽了抽,原來他在一衆弟子心中的形象就是如此,為了罰人,撺掇其他弟子不要理會卞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同這一院子的弟子一般年紀。
事教人一次就會,五長老擡手招呼郗星裕:“來,你到台上來。”
郗星裕做刺頭時間久了,毫無畏懼之色就走了上去,抱着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神情。
五長老看着他這幅視死如歸的表情,嘴角又是抽了抽,他偏要看看一會這個犟種會是什麼表情。
五長老:“卞緣,傻站着幹什麼?”
卞緣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五長老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五長老早就看這個天賦沒有還不認真修習的纨绔孩子不順眼了,卻還是不忍心他受太重的傷,撇撇嘴:“你,站擂台最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