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看見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他的眉眼,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屬于他謝臨硯的,隻想将人牢牢地鎖住,隻有他能看見。
沈晗昱言簡意赅道,“我一直在都城。”
“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恨你嗎?你死後,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沈晗昱,你既然有膽量,選擇入宮,就該清醒地知道,朕就不會再輕易放你出楚宮。”
“陛下,沈小侯爺已經死了。”
謝臨硯臉上挂着陰涼的笑容,表情陰鸷,冷冷地笑着,話裡帶着濃濃的怨怼。
“對,朕沒忘記,沈小侯爺早就死了,朕那日還親自去了趟靖遠侯府,他的骨灰還在朕的手裡,沈晗昱,你要去看看你的骨灰嗎?還有,朕的皇後若是沒有外人刺激,若不是想要來救宋懷恩,會乖乖回來嗎?是不是隻要你不主動回來,這輩子我都找不到你的身影,還苦苦地以為你早就死了。”
沈晗昱怔在原地,辯駁的話毫無波瀾,索性緘口不言。
謝臨硯臉陰下來,循循善誘,将人引進精心為他打造的景宮,說道,“放心,你既然不願意做朕的皇後,朕也不會強求。”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謝臨硯臉色冷淡,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男子,沒有接話。
沈晗昱忽而覺得有一股幽香襲來,須臾之間,腿開始發軟,眼前出現模糊地影子,昏沉眩暈感襲來,冷冷地質問眼前人,“你對我用了迷香?”
沈晗昱清冷的眉眼微微閃動,臉上挂着迷人,讓人挪不開視線的紅暈。
謝臨硯大大方方地承認,“對,我故意的,不過,不是迷香,是另一種更适合你的香。”
沈晗昱袖子裡藏着的手指戳破皮膚,陷入肉裡,鮮血滴在袖子上也渾然不覺,襲來的刺痛感泯滅了部分的藥性,壓制着眩暈,喚醒了片刻清醒神志。
謝臨硯本想上前抱住将要倒在地上的男子,卻沒想到一把軟劍橫空出世,攔在兩人的中間。
兩人雖然離得很近,此刻中間卻像是隔了一道高高的紅牆。
“滾”沈晗昱低吼一聲,強撐着一絲神志,從喉嚨中吐出一個字來,眼神冷淡,威脅道,“别碰我。”
那把劍猶如橫亘在兩人中間的高牆,裡面裝點着嫉妒,怨怼和妒忌。
“你要殺我?你要殺我我?”
謝臨硯徹底被激怒,沈晗昱能夠回來,隻要他回來,誰能知曉重新見到他的時候,什麼恨意?什麼過往?什麼欺騙?!
隻有濃濃的思念和渴望,重新見到他,就隻想要将人狠狠地擁在懷裡。
雙眼猩紅又瘋迷,不顧兩人中間有劍的阻擋,眼神帶着狠辣,邁步往沈晗昱的身邊走。
不管不顧的笑道,“我不僅會碰你,還要将你鎖在深宮裡,你越是不想見我,我越是要這樣,要讓你日日夜夜隻能見到你最不想見到的我。”
劍落在地上,露出清脆的響聲,沈晗昱視線模糊,将要倒地的那一刻,能夠明顯感受到一股氣流從他身邊襲過,迎接他的不是底下的冰涼,而是溫暖的臂膀和懷抱。
謝臨硯上前将人抱住,護住他的後腦勺。
将人緊緊地攬在懷裡,熟悉的味道安撫了内心的暴虐,依戀又親昵的将人抱住,緩緩地說道,“你終于回來了。”
沈晗昱第二日醒來,從床榻上下來,腿還有些軟,身上昏沉,手腳還提不起多少力氣,恐怕是身上的藥效還沒解開。
謝臨硯為了将他鎖在這兒也算是煞費苦心,沈晗昱是不是該慶幸,他沒有用腳鍊和手鍊來對付他?給他留了些自由活動的空間?
這裡的構造甚至比楚宮更為精緻,一應俱全,沈晗昱曾經無數次來過楚宮,卻始終沒發現這個宮殿。
到銅鏡面前,沈晗昱攬鏡自照,忽而覺得脖頸位置生疼,他摸上後頸部分,白皙透亮的皮膚上有一個明顯不淺的咬痕,還交織着各種遍及的吻痕。
昨夜他因為藥性昏過去,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可就是這樣被謝臨硯鑽了空子,趁機迫進了這裡,又被迫地上了床榻。
沈晗昱臉色微微染上愠色,沒想到一别數年,謝臨硯的心性還是沒有成熟,仍舊是少年心性,行事乖張,沒有半點風度。
昔日為了羞辱、折辱他,可以四處宣揚立他為後,一時之間将靖遠侯府推到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