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許末辦的事是支開育兒所看守未來科技的人,而我的計劃是夜裡潛入,一睹所謂掌管基地命運的機器芳容。
可真感謝自己前去酒館喝了酒,不然就不能一邊給托爾透風,一邊揭發胡土魯,分散掉唐安和大部分遠征軍的注意力。
不得不說,圍毆太過湊巧,特意聯系上那位海大人,才知是新派想要激化矛盾。至于謠言,散播救世主是鐘天銘和那胖護法所為,而我的消息洩露,他一笑了之。
“你暴露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很意外,海大人是一位監管者,我見他是在四區的一處暗巷。他說,“我可不是來給你興師問罪的,你還是想想,明天的那出戲該怎麼演好,怎麼不出錯吧。”
“您說得對,我是不該多嘴。但今天肖振軍臨時加派給我兩個人,我們不需要擔心嗎?”
“哼,就他們?”他笑時眼皮上的疤跟着扭動,“你們義教院早就被鐘天銘滲透完了,對了,”他湊近來,目光兇狠,“你不會是黎城安插進來的卧底吧?”
“大人是不放心我麼?”我穩住身形,予以反問。他大笑幾聲逼近,“放心你?你跟那位唐隊長的關系可不一般,要不是加昂大人,你以為你能站在這?”
遠處有跳躍的火光,我的處境太微妙,不由得後退一步。
他又笑道,“怕了?你可以反悔,反正這種庸俗伎倆是那兩個蠢蛋提的,死的,隻會是他們。”
穿過長長的走廊,冰冷的白霧匍匐在禁忌之林的地面。存儲室,每一根管狀儀器構造詭谲的天宮,這裡沒有王母,沒有蟠桃園,有的隻是癱在原地的機器人。我的身手雖不如以前敏捷,但準備充分,提前讓老肖的人斷了孵化室的電閘,趁亂溜了進來。
在我來基地的那年,未來科技還是被供在基地議事廳的“頭牌”,不過随着黎城逐步霸權,它開始在育兒所裡落灰,現在唯一用處就是每年來義教院給學生們做個無效體檢。
據唐安說,黎城原本準備明年大改義教院的人才篩選機制,如果沒有新派的荒唐大鬧,未來科技可能要永不見天日。
海大人的威脅又在耳中響起,我這兩天聽了不少左右選擇的話,心中突然有自己多麼重要的錯覺。
在這些還未成形的胚胎前停留是一個失誤,離開他們,擡腳去往另一個房間。
許末給了我員工通行卡,還讓所有燈光無視我,他的本事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估計他背後的黎城也好奇,我到底要在這個晚上幹什麼,隻為見一面?唐安知道嗎?應該不知道,不然不會放我一個人回三區。
還是很長的走廊,育兒所的走廊前後相連,是一個巨大的圓,路過的很多扇門背後都有停止跳動的心髒。
我走到五樓的終點,打開那扇門,得見一間大型實驗室。實驗室裡,某些地方灰塵厚重地離奇,而停放機器的中央,腳印紛雜。
接管看守的遠征軍很在乎一樓孵化中斷的生命,第一時間下去支援,省去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