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區的名額剩了大半,拉什克,你還住在三區?”
“對啊,雖然要早起一小時趕車或是跟監護人們吵架,我也不想住四區。你離開得有十年了,不知道現在的四區環境差,經常斷水斷電,時不時還有慘叫聲。”
“但不見有人搬來三區,反而四區人口逐年正增長,在各區都少人的情況下竟有一路狂飙之勢。”
“诶打住!”原來是到下午五點,冷清的酒館裡開始來人。“我可不跟老同學你聊這麼深,人口什麼的,我個小酒保聽不懂。”
他擦拭好杯沿,換上一副好面孔應對三兩進門的客人。在判定之前,拉什克是想做一名醫生的,他說自己腦子活絡,總歸不是落到賣苦力的工人境地。
與我同組的人撥通我的号碼,報上一處回憶中的地點,喊我去救場。半亮不亮的路燈,成群走來的制式服,眼前有一塊破敗草坪,我停留幾秒,泥漬沾染到袍子的邊角。
我沒有拍掉它。
一直以來,我都忘記問陳慕一個問題,這樣破舊的四區,他為什麼會頻繁踏足?難道是二區的酒不夠好喝?明明三區不是沒有好酒。
同組人員被一群肌肉健碩的姑娘大漢圍住,本該他們文采飛揚的時刻,卻讓姑娘大漢們兩眼瞪大。
“你說什麼,分房子?哈哈,生孩子分房子,你們擱這唱兒歌呢!”
“我們活得好好的,不愁吃不愁穿,房子有什麼用?三區我又不是沒住過,分二區給我還差不多。”
偉大的基地詩作成為爛調,長得白淨的幾位孵化員格格不入。解救他們不用多費勁,把攤子一收,帶他們找到列車的進站口,在四區的窘迫即可抛下。
“什麼啊,四區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我都要把我自己說落淚了,他們就擱那笑,說什麼生育率上去了又怎樣,拜托,關乎我們人類生存的大事,還怎麼樣!”
大概是學校裡學的一套太入魔,這位眼鏡兄足足罵了十來分鐘。組長在總結大會上說我偷懶,點名下次要我這個半原住民當主力,我沒接,大家等着我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推脫話術,我擺了擺手環,說到點了,我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