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眸光微動,視線落在她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上一那裡本該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是去年冬夜她為他煎藥時不慎燙傷的。
他記得那夜她疼得眼眶發紅卻強忍淚水的模樣,記得自己當時如何強忍着心中的厭惡,将她纖細的手腕捧在掌心,親自敷上藥膏……
可如今,那片肌膚光潔如玉,仿佛那段記憶隻是他的一場幻覺。
“殿下到底有何事,非要在這般偏僻難行的藏書閣中……”他話音未落,忽然神色一凜,猛地将商芷拉入懷中,轉身将她抵在書架與自己的身體之間。
“噓——”他薄唇幾乎貼上她耳尖,“有巡查的侍衛。”
商芷後背緊貼着檀木書架,身前是他滾燙的胸膛。
熟悉的柏子香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讓她一瞬間恍惚回到了前世那個雨夜一他也是這樣将她困在方寸之間,隻不過那時他的手指遊走在她濕透的衣衫下……
“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她壓低聲音,指尖卻不受控制地輕顫。明明重生後發誓要與他劃清界限,身體卻仍記得那些親密糾纏的溫度。
江樓月垂眸看她,借着窗外透進的光亮,能清晰看見她睫毛投下的陰影。他忽然想起這雙眼眸情動時泛起水光的模樣,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自然是……”他故意又貼近幾分,雙膝貼近她裙擺之間,聲音壓得極低:“護殿下周全。”
遠處腳步聲漸近,商芷不得不屏住呼吸。這個姿勢讓她被迫仰頭看他,唇瓣幾乎擦過他凸起的喉結。她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某些更為危險的變化。
“你——”她剛要開口,卻被他用拇指按住唇瓣。
“别出聲。“他低語,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她下唇,“被發現的話……”
指尖緩緩下移,停在她衣領處輕輕一勾,“臣與殿下可就解釋不清了。”
這動作太過熟悉——前世他每次為她寬衣解帶前,總愛這樣用指尖勾開她的衣襟。
商芷心頭一顫,猛地偏頭避開:“夠了!侍衛已走。”
江樓月低笑,卻并未退開:“殿下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他忽然擡手,指節蹭過她耳後那片敏感的肌膚——他清楚的知道身前人的所有弱點。
“為何專程來尋我?”
商芷強壓下身體的戰栗,指尖撫過屏風上的蜀錦紋路,故作鎮定道:“醫治你母妃一事。”
江樓月瞳孔驟然緊縮,周身氣息瞬間冷冽如刀。這個反應讓商芷心頭暗喜——她果然戳中了要害。
“結盟。”她直視他的眼睛,“你助我扳倒東宮,我保你母妃安然回國。”
燭火将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糾纏如前世那些抵死纏綿的夜晚。
江樓月忽然擡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按在她唇角:“殿下何時學會這般算計了?”他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
“拜你所賜。“她冷冷打斷,卻控制不住耳尖泛紅。
他低笑,忽然俯身逼近,呼吸灼熱地拂過她耳畔:“若我不答應呢?”
商芷指尖抵上他心口,緩緩下移,最終停在他腰間的匕首上:“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擡眸,卻見他眼底似燃着火,就好像前世每次床第之間,他情動時的眼神。
“真狠心。“他握住抽的手腕,将她掌心帖在自己胸口,忽然又壓低聲音,“他們回來了。”
商芷僵住,果然聽見腳步聲去而複返。江樓月趁機将她摟得更緊,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她額角:“殿下若真想殺我……”
他牽引着她的手探入自己衣襟,“不如往這裡刺。”
掌心下是他結實滾燙的胸膛,心跳強勁有力。商芷想起前世最後一次坦誠相見時,這具身體上遍布她留下的抓痕咬痕……指尖不自覺地蜷縮。
“舍不得?“他調笑,卻在看到她眼中驟然湧起的痛楚時怔住。
“我舍得的!”她聲音堅定得像誓言,“遠比你知道的多。”
這個姿勢太過熟悉——前那個雨夜,他也是這樣将她困在藏書閣裡然後……
“質子好大的膽子。”她聲音微冷,卻因他忽然收攏的手臂而微微一顫。
江樓月低笑,指尖若有似無地滑過她腰間束帶,“殿下抖什麼?莫非是……想起了什麼?”
“放開。”她咬牙道,卻被他反扣住手腕壓在書架上。沉香木的涼意透過輕薄的衣料
滲入脊背,而身前是他滾燙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