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有人事物都脫離自己的掌控。
更何況還是她區區一個女娘。
“蓮心是什麼?吃的嗎?”帥雲霓似乎在狀況外,微微側身問旁邊的小五。
小五看着一臉懵的帥雲霓,心裡矛盾極了,也不知道該說他這個主子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你要說她傻吧,昨日怼将軍的時候眼尖嘴利。
可能你要說她聰明吧,可她現在連常喜對她的諷刺都聽不出來,關注點全在蓮心。
小五朝帥雲霓的方向側身,低語:“回雲娘的話,蓮心是咱們府裡做針線活最不開竅的一個侍女。”
他甚至為了不讓帥雲霓尴尬,都沒說蓮心是全府女工最笨最差的,而是隻用了最不開竅來形容。
“你罵我笨!” 帥雲霓如夢初醒,沖着常喜大聲吼叫。
雲寄山看她情緒上頭,直言直語,中間周旋,“怎麼?做得說不得?”
“你一個将軍,不知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啊!常喜這分明就是在為難我!拿一個我從來沒做的針線活來要求我,這不就是相當于,我拿彈琴來要求你一個武将嗎?這不是為難是什麼?”
小五聽到帥雲霓的反駁,一臉尴尬,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遞着眼色叫她别說了。
“你拉拉扯扯幹什麼,我哪裡有說錯,本來就是嘛!”
“雲娘,你快别說了。咱将軍雖然是武将,但是琴棋詩畫都師從王宮裡的王太傅,要不是為了襲将軍位,咱将軍就是去考科舉,那也一定是一等一的狀元。”
帥雲霓沒想到雲寄山還有這本事,能文能武,怪不得不似一般武将,光有一身蠻勇。
跟他接觸下來這兩天,确實嘴賤腹黑的很!
可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那還怎麼行。
帥雲霓心一橫,直接耍起潑皮無賴的把戲。
當年師傅在給她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就教過,截拳道這門功夫,就是要追求沖破一切束縛,以打倒敵人為最終目标,就算遇到絞殺,隻要潑皮耍賴,死死咬住敵人側腹就可解脫。
“那我不管,老夫人說了你以後不必再操心我的事,我的事我自有主張。你要有問題,你直接找老夫人談,反正老夫人是給我承諾了我以後可自行事。”
她得意一笑,料定雲寄山這下沒有辦法反駁她。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雲寄山似乎早就料到她的說法,輕輕一笑,轉頭問常喜:“常喜,你急忙忙跑來可是有事?”
“哦!對了,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剛老夫人收到寺廟主持的來信,現在已經動身去石經寺了清修了,按往年的慣例,老夫人估計又要在寺廟裡待一個月了。”
常喜在老夫人身邊待的最久,也最會看人眼色,她瞄了一眼雲寄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故意提高了音量,又講:“将軍,老夫人說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府裡的一切都有您!來做主。”
帥雲霓翻了個大白眼,不知道雲寄山比她還無賴!悔恨自己實在失策,昨日就應該當着大家的面把話講清楚。
可她不願意放棄開武館的念頭,也不願意認輸。
她可是堅持習武二十七年的女人,吃雞胸肉吃到吐都不會放棄繼續吃的女人!
怎麼可能委屈自己輸給他雲寄山這麼一個又封建,還嘴賤不溫柔,腹黑無比的男人!
“叫我做女工實在為難,可你我都會武功,不如我們來比一比,若我赢了,你就不能再管我的事,若你赢了,從今以後在這府裡,我便全聽你的話,怎麼樣?你敢不敢?!”
雲寄山看她倔強,要是此時不答應她,指不定背後還要自己偷偷摸摸又闖出什麼禍來。
他自己也是習武之人,明白她此刻眼神的意思。
“好!”
“我不占你便宜,規則你定。”
帥雲霓講的豪邁,雲寄山聽得好笑。
這世間,竟然有女子對他說不占他便宜,簡直荒唐可笑。
“雲娘,咱要不換别的比吧,咱将軍自小跟着各名門正派的宗師習武,從少林武當到昆侖峨眉,從五拳到九宮神行,禅門太極到刀槍劍戟,不說學遍天下,但也至少看遍了名門大家,模仿多年,融合貫通後也有了自己一點套路。老将軍嚴苛,他更是沒一日懈怠,您再看看他那身子骨。這不論技術還是體格,将軍都在您之上了,何必讓自己如此為難呢?算了算了。” 小五不忍心,偷偷在帥雲霓耳邊提醒。
可帥雲霓鐵了心的事是沒人攔得住的。
她感激的看了眼小五,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這雲寄山還是融合了各家的武學的。
那不正好!她所學截拳道也是融合各國各地各派的武學融合。
如今有這機會可以跟她武學類似的古人切磋切磋,看看到底是她的截拳道更厲害。
她拍了拍小五的肩膀,“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