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自顧自的找着什麼,沒有聽到帥雲霓的問題,倒是雲寄山很快的回問:“這裡是玉隐小娘的家?”
“那你們來這裡是幹嘛的?難道不是你家将軍憐香惜玉,特地來尋玉隐小娘子?”帥雲霓故意調侃雲寄山,她當然知道他不是來找玉隐的,他這個不近女色的木頭怎麼可能來找一個跟他毫無瓜葛的玉隐。
雲寄山反倒是急了,一臉傲嬌,連忙撇清:“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
“将軍,您看!”
小五動作倒是迅速,很快就在王二的床底下找到了他們要找的東西。
雲月明一眼就看出了小五手裡的東西:“這是大煙?”
帥雲霓疑惑:“大煙?”
“你知道?”雲寄山一臉嚴肅,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
“這個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帥雲霓站在一旁,被那股非常難聞的味道所吸引,雖然讓人作嘔,但是卻很難叫人忘記,很快,她就想起來了在哪裡聞到過,立馬看向雲寄山,對上了他剛好看過來的視線。
雲寄山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把大煙包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這是當初在謝府,蔡青軒身上的味道。”
雲月明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怕不是大煙,這東西前幾年我在西市的青樓酒館裡見過,說是植物提取的白色粉末,裝在煙鬥裡吸食,服用後會極度興奮快樂,價格并不便宜,一煙鬥的量,足以當普通人家半年的口糧了。”
小五很快抓取了關鍵詞:“前幾年流行在達官貴人們的圈子中,這王二就是普通人家,将軍,難道這東西已經.......”
帥雲霓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問題,心裡思緒萬千,大煙?難道是曆史書上的那個鴉片?那這個時代也會重演清朝末年時的事嗎?
她想到她自己初高中會考那會熬夜背的中國近代史,那會上課走神跟同桌講小話,聊到自己最不喜歡的朝代,她當時就說的是最不喜歡清朝末年。
因為鴉片的進入,全國國民的身體素質驟然下降,晚清甚至政府帶頭種植罂粟,為鴉片的引入甚至開了綠燈,那時的她每次聯想到自己若身處那個時代,她就情不自禁的打冷顫。
像是有一種很強的引力,那些男子骨瘦如柴形同枯木,女子兩眼無神,整個社會縱情糜爛欲望的畫面非常生動的出現在她眼前,就像她親身經曆過,親眼見過這些畫面一般......
想到此,帥雲霓有些驚恐,這會不會就是宇宙的一種循環,她當年坐在教室裡感同身受的恐怖,其實就是她現在穿越到這個時代所感受到了......
思緒被打開,越想越遠,帥雲霓隻覺得渾身冒冷汗,頭重腳輕,一身無力。
果不其然,下一秒,整個人疲軟無力,咚的一聲,徑直就倒了下去,狠狠摔在地上。
因為摔倒的疼痛,還保留了最後一絲模糊的意識,隻聽到抱着她的雲寄山跟雲月明在激烈的争吵些什麼.......
等帥雲霓再醒來,就已經躺在雲府的夢蝶院,她自己的房間裡了。這一暈一躺,時間已是傍晚。
她醒來後,房間裡沒有一個人,橙色的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戶進了房間,被拉的斜長,帥雲霓怔怔的看着那些光,這裡有鳥叫,有蟲鳴,有風吹樹葉嘩嘩響的聲音......
可她還是覺得,太安靜了。
沒有空調外機的轟鳴,沒有來往車輛的鳴笛,更沒有街邊店鋪一浪高過一浪的音響所放的叫賣宣傳的,以前最痛恨的這些現代工業産物所附加的聲音,如今卻覺得想念。
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卻隻感覺身體的疲憊沉重,像是身體裡的能量被抽走了一般。
“你怎麼自己起來了,快躺下去躺下去。”常喜推門而今,就看到已經起身的帥雲霓。
“我不是在......我怎麼回府了?”
“大夫來瞧了您的病,說是奇怪,症狀隻是風寒之症,平日又習武,但身子卻虛的很。說起您的身子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見老夫人跟将軍有這麼大的矛盾。”
常喜講話很喜歡一驚一乍的,明明可能隻是個小事,但一經她的嘴,立馬就變味了。帥雲霓無奈一笑,看着她,突然想起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師兄弟們。他們當初看自己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神情?
“難道您就不想聽聽老婦人和将軍到底在吵什麼?”
還能有什麼,不是雲寄山以此借題發揮叫自己不要出去抛頭露面,就是老夫人斥責他沒有照顧好她。
按常喜那藏不住事的,就算她帥雲霓不問,常喜也會全盤交待。
果不其然,常喜見她一臉不感興趣,很快就把雲老太跟雲寄山吵架的全過程還原了。隻是這次,她沒想到雲寄山跟雲老太吵架的原因竟是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