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以為這一次常玉蘭他們的計謀沒有得逞,她跟謝馳沒有聯系,夏意就不會無意中看到謝馳發給她的消息,不會知道謝馳的存在,所以自然就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而且當時夏意打了謝馳後事情并沒有鬧大。
但她被常玉蘭和謝馳聯手侵害的事情被強行改變了,夏意這件事情會不會也受到影響,發生了其他的變故?
南城的夏如在電話裡面什麼都不願意說,她隻好和許成西商量後買了車票來到南城。
正如他們擔心的,果然是夏意出了事情。
夏意意外得知夏如被常玉蘭他們出賣的事情,但這一次他沒有去找謝馳,而是找到了張滿軍,更準确地說,是他“意外”碰上了張滿軍。
一次,夏意和同學在外面吃飯,飯館裡突然走進來幾個農民工模樣的人,喝了幾杯酒後就開始胡侃。
夏意一開始沒注意他們,但“夏如”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中,突兀地傳入他耳朵裡。
張滿軍喝了幾杯酒後正把夏如的事情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說給其他人聽。
說好人沒好報,他們見夏如可憐,從小死了父親,又被母親抛棄,跟着奶奶長大,沒多久奶奶也去世了,在家裡看叔叔嬸嬸的臉色,像個撿破爛的小乞丐一樣。
所以她上完初中後,他們就把她帶到南城,幫她找到一個在超市的工作,讓她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可沒想到夏如愛慕虛榮,看着超市老闆有錢,竟然去勾引他。
一次趁聚餐,大家喝了酒,她把超市老闆勾引到房間裡亂搞,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男人,她也下得去口。
幸好他們及時發現阻止了,可夏如不識好人心,還怪他們壞了她的好事,不要他們管,還對他們大吵大鬧,要他們賠錢。
因為這件事她跟他們鬧掰了,也被超市辭退了,現在一個人在外面住,在按摩店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張滿軍越說言語越粗俗難聽,不堪入耳。
夏意聽得受不了,怒氣上湧,拿起隔壁桌上的兩瓶啤酒走過去,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往張滿軍頭上砸。
張滿軍頓時就被砸得頭破血流。
打了人後,夏意也害怕,跑了出來。
他來到夏如的出租屋,質問她來南城的事情,誰帶她來了,剛來的時候在做什麼。
夏如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但覺得沒有必要隐瞞,于是照實說了,說是常玉蘭和張滿軍帶她來的,還安排她在一家超市上班。
夏意又問她為什麼從來沒聽她提起這兩個人,又為什麼不在超市幹了。
夏如隻能敷衍說大家平時上班忙,從超市離開是因為超市拖欠工資。
夏意聽着她的話,始終埋着頭,最後才說:“姐,我打人了,我把那個叫張滿軍的打了。”
夏如被吓得不輕,趕緊問怎麼回事。
但沒等夏意把事情原委說完,常玉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夏意把張滿軍打成重傷,進了醫院,她要報警把夏意抓起來。
夏意搶過電話挂掉,讓夏如不要管,抓就抓,他不怕。
他不相信夏如是張滿軍口中說的那種人,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那樣的話,本來就該打。
夏如已經吓得沒了主意,更來不及多想。
他惹誰不好,偏去惹他們,但他也是為了替她出頭。
她讓夏意不要做傻事,趕緊回周玉梅那裡躲避一下,這件事她來處理。
常玉蘭既然打電話給她,而不是直接報警,那就有回旋的餘地。
夏意一開始不肯,但還是被她逼着回了周玉梅那裡。
如她所預感的那樣,常玉蘭果然以這件事要挾,讓她承認上次的事情是她主動勾引的謝馳,主動撤案,雙方簽和解書,而且夏如還要賠付一萬塊錢,作為張滿軍的醫藥費和營養費。
如果她不答應,他們就報警把夏意抓起來,讓他小小年紀就去坐牢,背上殺人犯的罵名一輩子。
夏意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打的張滿軍,證人不止一個,如果他們報警,夏意絕對逃不掉。
夏意在如今的家裡本來就不被待見,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對他隻會更加不好。
而且他才上中學,以後還要上大學,找好工作,可以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因為這件事被抓而留下終身的污點。
自己的人生沒法選擇,已經這樣,她決不允許夏意的人生也被毀了。
所以就算知道這其中有問題,夏如還是答應了下來,去派出所主動撤案,更改供詞,簽下和解書,還簽下保證書,“欠”常玉蘭他們的一萬塊錢分期付款,兩年内必須付清。
夏如隻告訴夏意說賠償了五千塊錢,沒有将其他事告訴他。
但夏意并不傻,知道一定是夏如答應了他們什麼不好的條件,要不然他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