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哥了。”
金藍桉冷漠的目光如同利劍将他刺穿,直到心髒千瘡百孔、身上痛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
“赫——!”樸成皓猛地驚醒過來、臉色發白。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心跳才勉強平複下去。夢中無比真實的痛楚讓他的心絞成一團,胃裡似乎開始真實地疼痛了、是因為最近減肥太兇了的原因嗎?
手掌不自覺向旁邊摸過去,空無一人的床側帶給他冰冷的溫度。
啊、啊……對,他們出來泡溫泉了。
酒店房間是兩人一間的,他猜拳赢了住到單人房。本來是好事情,本來不就是嗎?他本來就不是習慣和他人共用房間的人,強迫症和潔癖都讓他無法忍受另一個人入侵他的空間。
……可是為什麼熟悉的香薰味一陣陣襲來?
金藍桉的眼睛、他睡着之後恬靜的模樣、依賴地抱在自己手臂上的溫度、甜蜜的聲音宛如毒藥。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一切。
他不該是這樣的吧?
手指卻顫抖着摸出手機,違背内心想法、或是遵從着内心的想法打通了金藍桉的電話。
“喂。”
“……桉桉。”
金藍桉的睡眠很淺,樸成皓一直都知道這一點。金藍桉睡覺的時候從來都是把手機關靜音,但是這會兒卻接起了他的電話。
“好、好……我小聲一點。”樸成皓心裡突然湧上了無限的委屈,因為金藍桉說明在選睡着了,“……我、我現在好疼。”
語氣中帶着哽咽。
金藍桉啞口無言了一會兒,還是挂了電話。
手中的手機猛地墜落到床單上。
樸成皓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眼淚好像是落下來了吧,作為一個被打上「感情理解不能」标簽的t人,樸成皓哭泣的時候屈指可數,以至于他差點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哭。
他有點茫然地伸手摸了下滴到被子上的眼淚。
“滴滴——”
門開了。
“阿裡嘎多。”金藍桉禮貌地對酒店工作人員道謝,手上拿着他在自動售貨機裡買的飯團,還有從酒店那邊要的應急醫療包,裡面有一些常見的藥物。他掃視一圈漆黑的房間,啪地按開了燈,“我進來了。”
樸成皓蜷縮在床上,像一隻沉默的、白色的繭。
金藍桉突然歎了一口氣。
他看到那個「繭」輕輕顫抖了一下。
……樸成皓不該是這樣的。
金藍桉耐心地把樸成皓從被子裡剝出來,看到他滿臉的淚痕、看到他隻穿着背心的身體、看到他疼到發白的臉色、看到他握在一起微微顫抖的手。
一股荒謬感突如其來地襲擊了他。
……是他把哥哥變成這樣的嗎?
樸成皓是驕傲的、自信的、永遠走在所有練習生前面的人,是能為他處理一切的可靠的哥哥,是頗得PD和工作人員們信賴的那個成員。
……唯獨不是這樣蒼白的、脆弱的、甚至有點病态的模樣。
金藍桉……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接近樸成皓?
這是錯誤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