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知道些什麼?”裴雲策壓了壓男子的脖頸,有些不耐煩。
男主猛搖頭:“不不不……真不知道了,知道的都說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裴雲策劈倒在地。
祁望舒和裴雲策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看着癱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他們生出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片刻後,祁望舒和裴雲策身着嚴府小厮外袍,身闆挺直,規矩地行走于嚴府之中。
二人裝作巡邏的樣子,在整個嚴府逛了一圈。
最異常的便是偏僻地的柴房,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像是庫房這些,也就一兩個侍衛駐守,而柴房,卻有四個侍衛守在門口。
裴雲策主動說道:“我不會驗屍,但可以拟聲。”
祁望舒知道他跟的師傅多,學的雜,卻也沒想到這種江湖伎倆他竟然也會。
這就好辦了。
正好她會驗屍。
柴房内沒有點燈,屋外看不清臉色,正好方便裴雲策去前面吸引護衛的視線。
裴雲策變了體态,模仿着剛才那喊話男子的行走動作,一時之間,還真讓人分辨不出來。
走近了之後,自然地用喊話男子的聲音和他們打招呼。
與此同時,祁望舒悄悄溜去窗戶旁,翻窗而進,輕盈落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祁望舒在夜間的視力比常人都要好,畢竟她能在夜間拖着一男子入山挖坑。
跳入房間内,祁望舒一眼便瞧見了中間蓋着白布的屍體。
祁望舒輕輕走過去,用着之前範恒世教她的方法,給嚴煜城仔細驗屍。
檢查完之後,祁望舒就翻窗出來了。
裴雲策餘光瞥見之後,也跟眼前幾人道了别,随着祁望舒的方向跟了過去。
“他身上沒有外傷,‘百病醫’就是死因。”祁望舒和裴雲策邊走邊說。
今晚還沒結束,二人又去了嚴家家主那裡偷聽。
可……他顯然沒有把嚴煜城身死當回事兒,即便是親生骨肉剛死沒兩個時辰,依然能在床上跟自己的女人翻雲覆雨。
偷聽的兩人閉了閉眼,默默退出嚴府。
能打探的兩人打探了差不多,剩下的隻能等明天再說,看看嚴府打算怎麼處理。
等到二人回清風苑時,幾人都待在宋嬌嬌屋内。
金明羽已經困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宋嬌嬌也困得不住的點頭,劍卻仍然被她緊緊握在手裡。
唯有東珂,眼眶泛紅,眼内遍布血絲,雙手握拳,靠坐在宋嬌嬌床上。
東珂一看見祁望舒進來,眼神立刻聚焦,她張了張嘴,瞥見桌上的兩人,又沒出聲。
祁望舒打算把宋嬌嬌手裡的劍取出來,手剛一碰上宋嬌嬌的劍,宋嬌嬌便警覺地醒了。
見眼前之人是祁望舒,才放下警惕。
祁望舒摸了摸宋嬌嬌的頭,輕聲道:“快去睡吧,有什麼事明天說。”
宋嬌嬌點了點頭:“好。”
裴雲策把金明羽送回了房間。
祁望舒拉着東珂回了自己房間。
許是對于東珂而言,祁望舒實在太過熟悉、太讓人信任,有安全感,她躺在祁望舒身邊,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祁望舒卻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幾人早早便起來了,嚴煜城之事不易耽擱。
在幾人圍在一起吃飯時,祁望舒兀然開口道:“金二,你家的冤情已經洗清,隻要你想,随時可以回家。”
埋頭吃飯的金明羽一愣,呆呆道:“祁姐,你不要我了嗎?”
說完,還不等祁望舒反應就放下飯碗,拎着凳子坐到祁望舒和裴雲策中間,扯着祁望舒袖子準備大哭一場。
“不要啊祁姐!”金明羽腦瓜子從來沒轉這麼快過,他飛速地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我發誓我再也不去賭了啊……”
祁望舒一點點地把自己袖子從金明羽手裡拽出來,解釋道:“不是……”
祁望舒解釋道:“前路多坎坷,你不會武,危險萬分。”
他們幾人總有照顧不到金明羽的時候。
嚴煜城這事祁望舒已經有了猜測,往後的路不好走。
她不希望,她從金家領出來的人不能完好地回到父母的懷抱。
“我……祁姐,我不會拖累你們的,你放心!”
“我不是說你拖累,我隻是怕照顧不好你。”
和金明羽相處這段日子,他們都和金明羽産生了感情。
祁望舒從來不會覺得朋友是自己的拖累,不論是什麼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