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檸也拍拍胸脯得意起來:“沒錯!别看我年紀小,我可比杏兒姐姐來得早多了!”
“那便先行謝過你們了!我力氣大,讓我幫你們來拿行李吧!”莫杏兒為人直爽,主動提出要幫忙。
“那可太多謝你了!我們正愁怎麼辦呢!”虞檸也毫不客氣指指那邊壘着的三個木頭箱子:“這些都是,有阿姐的衣裳飾物,繡品之類的都裝在裡面了!”
她看見不免驚得目瞪口呆。
金栀尴尬苦笑一聲:“要不還是找人來幫忙吧。”
莫杏兒的話疑點重重,金栀心存疑慮但并未多想。雖來曆有疑,不應就此懷疑人家不安好心,或許隻是不願透露家中之事。虞檸剛來時也是如此,問她什麼都不肯回答,當時還以為她是走丢來着兒的。
“哼!”半夜躺在床上,葉蘋對此事依舊耿耿于懷,“莫杏兒這人看着老實,和金栀住一塊去了,蘭掌繡私下裡肯定對她多加教導!不能白白讓她撿了便宜!”
次日清晨,葉蘋氣沖沖的直往魏巧蘭房中去。
“等等。”金栀攔住她,“這大清早的你想去哪?”蘭姨這個時間還在休息,她就這樣不由分說沖過來。
“金栀,你來的正好!昨日趁着人多眼雜,有人将我的繡花帕子順走了!”葉蘋見不到魏巧蘭,就抓着金栀告狀,“那是我長姐送我的生辰禮物!雖說咱們繡樓不缺這些,可卻是長姐第一次送我的禮物。”
葉蘋急的快要哭出來了,與昨日咄咄逼人的她全然不同。
“你覺得是誰所為?”金栀安慰她别急。
葉蘋猶猶豫豫說出個名字:“莫杏兒......我也不知,但她昨日趁着大家整理行囊之時到處亂竄,說不定。”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隻是猜測。
“不可胡說,先将大家叫起來。”
這才幾天就出了這種事,金栀眉頭緊皺。召集所有人來院中。
“繡樓的規矩大家都知道,若真是有人趁機做這偷奸耍滑之事。就算衙門不受理,也休想再留在繡樓。”金栀将事情陳述一遍,聽得面前衆人雲裡霧裡的。
周姜難以置信:“栀兒,你是說繡樓裡有竊賊?”
“還不确定,但若是真的此事定毫不姑息!”金栀言。
“天呐,這事太恐怖了,近來繡樓到底是怎麼了?”周姜隻覺得頭痛,自己不過二十六歲,怎麼也跟蘭姨一樣了。要不改日休憩時去廟裡吃齋兩日。
葉蘋笃定這可恨的竊賊必定在新來的繡娘學徒中,畢竟那手帕她昨日帶來時還向衆人炫耀。結果今日一早起床就再也找不見了。
“四處都找過了嗎?莫不是遺落在哪了?”翟碟讓她仔細想想。
“不會的,我收好放在匣子裡了。今早起來就突然不見了!”葉蘋說出猜想。
“我未曾靠近過你的行李,何必如此冤枉!我本是好心想去幫你,卻反被扣了這頂帽子,說起來我才是冤枉!”任莫杏兒如何的好脾氣也忍不了被這無妄之災。
葉蘋不信,反與她争辯:“整個繡樓隻你與其他人格格不入,說不定就是你心存怨念,故意将我的繡花帕子偷走了!”
“說到底這是你的猜測,大可以去我的房間細搜,要是搜出來你的帕子,我就任你處置如何!”莫杏兒完全不怵,那副笃定的模樣反而讓人相信。
金栀從方才就覺得莫杏兒未必是那盜賊。
今個一早葉蘋醒來就說自己的帕子丢失,可不止一人知道她那帕子,要是有别人羨慕,渾水摸魚将其順走呢?莫杏兒幾乎一直與她們在一處,除非趁睡着後偷溜出門,否則根本沒有做此事的機會。
“雙雙,昨夜你見到過葉蘋在屋裡拿出過那方繡花帕子嗎?”金栀詢問與葉蘋在同一房間居住的宋雙雙。
葉蘋搶着回答:“有啊!昨晚我用它研究針法來着,可是看不懂。睡前就将其放在床邊了。”
那便是昨天半夜丢失的了。金栀又問:“那你們半夜可曾聽到過什麼動靜?”
宋雙雙搖頭:“晚上我一向睡的輕,沒聽到有什麼動靜,隻有夜晚窗戶被風吹開了。再後來再也沒有過什麼動靜......直到今天早上葉蘋說她的帕子丢了。”
“風?”金栀心中隐隐想到了。
最近幾天天氣回暖,夜裡風大,窗戶被吹開縫隙,手帕因此飄出去也非并無可能的。
昨天夜裡刮得應該是東南風,所以......
金栀從窗外探出身子,果真見着離窗邊半米遠的樹枝上挂着一條帕子,若不仔細看,的确難以發現。
金栀将帕子取下還給葉蘋:“瞧瞧,是這條沒錯吧。”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金栀走至她跟前。知道自己沒理有些心虛,葉蘋回避着她們的目光。
葉蘋收下帕子,繞過所有人朝站在最後面的莫杏兒道歉:“對不起,是我沖動。”
“這算啥事!”莫杏兒拍拍她的肩膀,“金栀說得對,大家還要在繡樓一起共事,日子還長着呢!要不你教我如何穿針?”
葉蘋無奈這人怎麼連穿針都要人教,但還是點點頭,并邀請她和自己一起練習針法。
周姜看着這其樂融融之景,不禁感慨萬千:“原本的小姑娘長大了,看來蘭姨再也不用擔心繡樓後繼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