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殷琢像聽到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一通,“我等一向安分,怎就成犯人了?既然待在這兒也出不去,那你便與我好好說道說道!”
殷琢席地而坐,盤起腿等待對面那人說話。
趙捕頭瞧他這副德行不屑與他計較。在他心底裡認為殷琢這種人一向都是這種做派,表面安分背地裡指不定幹過多少壞事。等他找到機會一定将其一網打盡。
待他離去,殷琢心中一直挂念着隔壁的金栀,趕緊問她如何了。這牆正好将兩人隔絕開,隻知道方才進來時她摔了一跤,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金栀歎氣:“沒想到你山君再見,竟然是在這牢獄之中。感覺每次與你見時都在這些危機關頭之下。”
“是啊……這也算一種緣分。”他背靠着牆壁坐下。
一牆之隔,兩人背靠着而坐。
兩人互相向對方訴說自己來前的情況。
“徐大縣尉親自來天溪寨請的我,說起來我還真算是有面子了。”殷琢到這時還在貧嘴。
“山君你這人,永遠都這麼樂觀。”金栀撇嘴,這家夥怎麼還笑嘻嘻的!關到這種地方來還能笑得出!
“當下我們都在這裡了,急也沒用。不如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他難得正經。
殷琢現下還沒有辦法脫身,不過他派去護送徐幼雲的那兩個手下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就能搞清到底發生了何事?
“其實……徐家姑娘臨行之前有留給我一封書信,那裡面寫了她的去處。不過來時太着急,并沒有帶在身上。”
殷琢一聽就放心了,有這種東西在,早拿出來,這樣也不用受這苦白跑一趟。
“你……最近還好嗎?”殷琢問她。
“繡樓近兩日工作算不上多,我還能忙中偷閑也是樂哉!”金栀回答。
她本也想這個問題,不過想問的問題太多,他這些日子了無音訊,原本那傳信的鴿子回去後也再也沒了蹤影。
一時之間不知該問些什麼。
“二位,别來無恙啊!”徐元仕出現在監牢之中,正好站在中間看着兩人。
“你們慫恿我女兒離家,如今下落不明。我就這一個女兒,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們難辭其咎!本縣尉竟然治你們一個誘拐之罪!”徐元仕氣急!一想到女兒如今下落不明,就恨不得将兩人撕碎。
“我有徐姑娘留給我的書信!我已經讓我妹妹将書信取出來,待會兒就送過來。”金栀說,上面寫的那些可以證明兩人并不知她的下落,此事更不是他們所謀劃。
徐元仕這麼愛自己的女兒,她留下的書信中害怕金栀會因為此事受到牽連,便早早的說了這事。
“你說的可是這個?”徐元仕舉起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被燒的隻剩一半的信。上面的字隻剩下徐幼雲離開的事。
怎麼會這樣!
金栀明明早就将它收好,沒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隻有被帶到這裡之前告知了虞檸。
“可惜了。唯一能夠證明你我與此事無關的東西也沒了。”殷琢無奈。
“還是說?你們繡樓有奸細。”他這話說的笃定,早就有此猜想。徐幼雲留下的信件隻有金栀一人知曉,可偏偏她剛被抓那放好的信件就如此巧的被燒毀了。
金栀也覺得這一切太多蹊跷,但她相信自己繡樓的姐妹們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叫他不要亂說。
“我相信我妹妹不會害我,就像也信你是好人一樣。”金栀笃定道。
殷琢噤了聲,扭過頭去,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方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金栀很信任自己嗎……
從小到大,盡管他沒做過什麼壞事。甚至帶領的山寨弟兄們默默保衛這甯浮鎮安危。可旁的人一聽說他是山匪,如躲瘟疫般逃離。
金栀她……
哪怕知道徐幼雲這事一旦牽連自己,很難脫身,但還是義無反顧幫助朋友。
她就是與衆不同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徐元仕看不下去出言怒罵:“你們兩個還在扯皮!我已經收到了消息,當初幼雲逃走後,你們天溪寨的山匪一直跟着她,在路上想對她圖謀不軌,于是就把她綁走了!我女兒到底被你們綁去哪了!”
此話一出,金栀和殷琢皆是一愣。特别是殷琢,自己的手下他再清楚不過。當初護送徐幼雲離開前,金栀擔心她安危,于是他主動提出讓手下護送。
殷琢這下心中疑惑有了解釋,徐元仕今日一見面就認定是他的手下将人綁走。
最後同徐幼雲一起的是自己的人,如今那人沒回來,隻留下他百口莫辯。
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