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尉,你我也算有交情。難道我會将那種心術不正之人留為己用嗎。”殷琢面上帶上怒氣,強壓怒火,這種冤枉他最是受不了。
徐元仕自是知道殷琢一向嫉惡如仇,手下之人也都是精兵巧匠,正義凜然之輩。他聽說這事時也是懷疑,隻不過事關他女兒,一時沖動行事,直接叫人将兩人抓了過來。
可任他如何說,此事跟天溪寨脫不了關系。
照理來說,無具體罪名的情況下他不能将兩人關在牢中。所以他特意囑咐手下低調行事,悄悄将兩人帶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他當然也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頂多為女兒出走感到氣憤,最多關他們幾天加以洩憤罷了!
徐元仕捋捋胡子笑對他道:“此言有理,不過我還是不能放你二位離開。”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再在甯浮鎮上立足,保不齊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也要弄丢。這事是萬萬不可的!所以他就算問不出徐幼雲的下落,也不會輕易放二人離開。
“真是混賬!若我找到機會定将你這公報私仇之行為捅到知縣那裡去!”這下子殷琢再也忍不住脾氣,出言威脅他。
“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不成!”徐元仕高傲地仰起頭,眼睛都快瞪到了天上,居高臨下的審視面前之人。
“說到底,我是官,你是匪!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朝廷在治我的罪前,先将你們山寨給端了!到那時看你如何!”徐元仕絲毫不弱氣勢,說完不再同兩人過多廢話,“來人!殷琢不敬本官,藐視官威!将他押出來打五十大闆,以儆效尤!”
金栀呵住他:“你既身為一方父母官,卻因己私擅自将百姓抓來,連正常流程的審問都沒有就将人關在這裡。如此行事怎對得起百姓的信任!”
徐元仕本不想與金栀計較了,準備這就放她回去,可聽她這話後又反悔了。當初徐幼雲找她合謀出逃,她不僅不加以阻止,還幫助其尋找天溪寨幫忙。倘若殷琢心存歪念,兩人就如羊入虎口般無力招架。
“雖然信沒了,但是我記得内容!”她大喊一聲,成功制止住衆人動作。
金栀這話使得原本混亂的牢中安靜下來,官差們打量一下徐元仕,有的朝她投去好奇的目光,想聽聽徐幼雲這大小姐臨行前能說出怎樣的話。
徐元仕聽聞金栀的話後不免好奇,這信都沒了,任她怎麼說出花來都是不可信的。她這樣做有何意義呢。
“徐姑娘說過,她一直尊重縣尉你。此番出逃,卻隻是想為了證明自己。還說身為徐家的兒女不應該逃避,她不願做那嬌養的花。”
問此話一愣。
徐元仕想,這一雙兒女從來照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徐幼雲出逃卻隻是為了證明自己,莫不是真是他管得太多了?
“大人,大人!”手下官差不停的呼喚,将原本陷入沉思的徐元仕來回神來。
手下問他,可還要處刑殷琢。
金栀雙手緊抓着杆子,由于緊張,手心不住地冒汗。她說的這話當然不是真的!徐幼雲從始至終沒向自己說過這些。隻能暫時穩住他。
殷琢再被押回牢房,徐元仕隻留一句:“好自為之!”後甩袖離開。
金栀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但剛才說的那些話真假參半,好在徐元仕信了。隻不過是暫時安全,不能坐以待斃,要想辦法趕緊離開這兒。
她聽到殷琢的聲音,低聲喚他:“殷琢……抱歉,是因為我才将你拖入這檔子麻煩事。”
“何必抱歉。”
原以為殷琢會說自認識她後很倒黴之類的話。
“我幫你乃是我自願而為。徐姑娘是你朋友,我才派人去護送她,不過進來運氣背點兒,才讓他逮到機會。”殷琢倒是毫不在意這是買房付刺客之神牢獄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殷琢清楚,自己山匪的身份遲早會被朝廷所不忍,自新王登基後各地大力剿匪,遲早也有人對他下手。徐元仕這次隻是警告,日後還會有其他人,這日子要不安生了。
金栀說的那些更是不存在的,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從來沒有人能強迫他。
自錦绮樓債務結束後兩人之間便再也沒有來往理由,他卻總是擔心金栀安危,雖然嘴上否認可還是不自主地在錦绮樓安插人默默守護着。
殷琢想是的,從初見那時他就心悅這女子。
“阿栀,你别擔心。”殷琢對着牆壁,仿佛對着金栀本人。薄唇輕啟緩緩道,“待我那手下回山寨知曉此事,再來衙門,事情真相定能水落石出。且先忍耐片刻。”
殷琢這救命之恩,前世今生,金栀算是越欠越多了。
“此事責任在我。”
“不!”殷琢打斷她的自說自話,“不要攬責。”
“我的意思是,這算我又欠你的。等出去以後要求随你提。”
“一言為定。”
金栀突感安心。不知何時,她似乎越來越信任那人了。
徐元仕在堂上來回踱步,他自是不能将金栀一直關在這裡。錦绮樓那掌繡可不是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