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殷琢與徐少筝幾乎異口同聲道。
隻不過殷琢去查看金栀的情況,而徐少筝裡裡外外跑了一圈都沒看到那個射暗箭的是何人。
“阿栀!”殷琢焦急的看她胳膊,還好傷口處那血是鮮紅的,證明這箭矢之上沒什麼毒。可把殷琢吓壞了。
“我沒事。”金栀拍拍他的手讓他放心。
轉頭看了一眼那箭來的方向,是一望無際連綿的樹林。看不見一點風吹草動。
殷琢的箭筒本讓她想到主意,與現在的情形差不多,在箭上綁一封威脅信。隻不過她不至于對自己這樣狠。
就當她打算如此行事之時,這突如其來的一支箭直直沖着自己而來。看上去這目标本來就是她。隻不過對面那人箭術不精,這陰差陽錯之下正好傷了手臂。
徐少筝把箭矢取下來,打開那封信卻是一張白紙。他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一點痕迹都沒有。
金栀的傷口不深,索性很快就止住了血。
她看到那張時也有疑問,這大費周章的隻為了送一張白紙來?其中肯定還有什麼問題。
殷琢相當氣憤,他滿腔憤怒卻無處可放。掰折了那根箭矢,又奪過那張紙要扔掉。拿在收上那一刻卻覺得不對勁兒。他掂量了兩下,又對着陽光仔細觀察。
“上面沒有任何字迹,我們方才能試的方法都試過了。沒有任何能顯露字迹的方式。”
“不。”殷琢搖搖頭,他很确定這上面本身就是沒有字迹的,但他覺得蹊跷的不是這事。
金栀看他一直在看那張白紙,問道:“是不是這紙上有問題?”
它似乎與大順境内的紙都不一樣,薄如蟬翼,雪白整潔,沒有一點毛邊。大順雖國境之大,造紙方面遠不如臨近小國。這紙看起來......
“是北境的?”徐少筝說出自己的猜想。
兩人也點頭附和。
徐少筝覺得這個想法太過于片面,就憑一張紙判定是北境之人做此事,萬一猜錯了,豈不是平白無故破壞兩幫聯誼?
“不對不對!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徐少筝跟他們仔細分析一番,“你們想啊,這地方畢竟還是在大順之内,就算那群北境之徒再怎麼猖狂,也不可能來這裡面做這種事。”
金栀和殷琢兩人面面相觑,完全不認同他們的話。
至于殷琢,聽的更是直翻白眼。他在山上這麼多年,見過不少想從這裡翻山越嶺,直達大順境内的。每次見到都會和弟兄們先打一頓再送去官府。
他最了解這些人,會以各種方式偷偷潛入。
此次費盡周折,肯定也是他們的陰謀。
徐少筝還是覺得這事說來勉強。
“我就問你一句,這次提你為都尉,還将你派到這裡是為何?”金栀質問他。
徐少筝剛才和滔滔不絕的話語此刻全部停止,陷入一陣沉默之中。他自知憑借自己的資曆到不了這種官職,可偏偏是他被選中來這兒。驚喜大于理智,他便忘了問何緣由。
“你們說的對。我現在就回去上報,北境賊人蠢蠢欲動,讓大家加以防範。”徐少筝。從自我的謊言中清醒,當務之急是要保護大家的安全,才能不辜負這身官服。
這麼多年來邊境居民都知道鄰國蠢蠢欲動,随時企圖入侵大順的領土。這是不争的事實,包括現在為官,徐少筝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兩國和平的夢中。
“我這些年常住山上,見過些鄰國之人,他們習慣與大順子民大不相同。比如每次飯前都要取三粒米祭拜天地。”殷琢回憶着他曾經見過的人。
聽他這話,金栀奇怪問他:“隻有他們會做這樣的事嗎?”
“不清楚,但我目前沒有聽過有哪裡的人像他們一樣。怎麼了阿栀,你臉色不對,是想到什麼事了嗎?”
金栀點頭,“等我來!”她這話說的急,話音未落就帶着兩人迅速離開這裡。
庫房之内的繡作很多,這幾個月事忙都沒來得及收拾。徐少筝随意抽出一幅,頃刻之間如高山倒塌,将他壓在下面。
殷琢忍着笑将他解救出來,“當心些,如果弄亂了回頭阿栀又要忙不過來顧不得休息。”說着他還回頭看她一眼,隻不過現在金栀忙着沒工夫搭理他。
徐少筝脫困後氣喘籲籲地問:“所以我們在這裡到底是找什麼?”
“繡作。莫杏兒留下的那幅繡作放在哪裡了?”金栀找不到,急的團團轉,怒斥那邊還在玩鬧的兩人,“你們光顧着玩!趕緊過來和我一起找!就那幅繡着山鳥水間的!”
殷琢不明白她的意思,湊到金栀身邊問她:“阿栀,你是懷疑莫杏兒是北境之人?”
“沒錯,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在她身上都見過。原本以為她畢竟是外鄉人習慣也許會與我們有所不同。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看看。”金栀如今小心翼翼的,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她賭不起,不想再看到前世悲劇重演。
“阿栀,别擔心。”
可是她怎麼能不擔心?明明知道前世結局,如今有機會改變卻就是差這一步。她很害怕,這就是最關鍵的一步。萬一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