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緣整個人直接懵了。後知後覺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王大朋剛把家裡年久的桌子、椅子修好了,突然聽到娘憤怒的喊叫聲。聽娘喊“傻春”,還以為傻春又惹娘生氣了,以為隻會似往常一樣訓斥幾聲,可是沒曾想過,娘會直接大打出手。
王大朋趕緊把椅子放穩,去扶地上的傻春。
“娘!你幹什麼打傻春?來,傻春我扶你坐起來。”
“你别給我扶她,她心都飛到别的男人那兒去了!”李翠英怒到極緻,唾沫星子橫飛。
平日裡忍讓那個老太婆已是極限,今日唐緣是如何也忍讓不了了。“噌”得起身,甩開王大朋的手,狠狠對着李翠英的臉就是一巴掌。
一聲清脆的“啪”,回蕩在堂屋裡。
“反了天了,你竟然敢打老子?”李翠英年紀大,一巴掌同樣也被扇去了地上,溝壑縱深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猙獰。
李翠英先是對着自己兒子哀嚎:“就連你老子都沒敢打我,大朋,今日無論如何你都别攔我。我要打死這個賤蹄子!”話音剛落,兩人就抱作一團,當然不是感動的擁抱,而是“厮殺”。
“死丫頭,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在溝裡凍死了、餓死了!啊~”、
兩人互相扯着對方的頭發,誰也不放過誰。
“你閉嘴!”唐緣不耐煩地怒号。
李翠英聽着讓她閉嘴,怒火更大了。
王大朋上去做和事佬,着急忙慌欲将二人拉開,可是二人好比那新鮮出爐的麥芽糖,粘的緊。
唐緣簡直快煩死了,腹背受敵。她不僅要與李翠英厮打,還要忍受三秒在耳邊持續性的轟炸。
“唐緣你快住手!否則你違背了傻春的人設,會被懲罰的。”
“你閉嘴!”唐緣心想:懲罰就懲罰吧,在這個世界裡能有多大的懲罰,又不會死。
“啊!”話音剛落,腦後的頭發就被李翠英大力一扯。
唐緣以前在劇組和女演員私下交戰過,戰鬥力杠杠的。李翠英敢扯她頭發?看她不把她的毛扯秃了!
“哎喲哎喲~”李翠英叫苦連天,痛的直哎喲。
王國志老胳膊老腿的,終于趕回家裡了,父子倆趕緊将兩耳緊接的二人拉開。
“你說你,回來好好說不行嗎?你這暴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面對王國志的指責,李翠英非但沒有羞愧,反而愈加氣憤了。
“你少給我扯東扯西的!這件事她丢了我兒子和我的臉,我一定要打的她認錯!”
說罷還要繼續上去打傻春,王大朋見狀趕緊将傻春拉了出去,往外使勁跑。
兩人跑了快一公裡了。
“等——等,不行,我實在跑不動了。”唐緣剛跟死老太幹了架,沒力氣了。
王大朋看傻春沒力氣了,娘估計也不會追上來,便停了步子。
“傻春,你知道娘為什麼打你嗎?”
“我怎麼知道你娘為什麼這麼喜怒無常……”
“話說,你娘這麼恨傻春嗎?那為什麼要撿回她,不直接賣了?”
王大朋聽得一臉懵,“啊?”
意識到說露嘴了,唐緣立馬更正:“我是說……你娘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我,既然這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直接将我賣給人販子呢?”
王大朋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娘對你為何如此暴躁,雖然我娘脾氣自我記事起就不太好,但也沒見過今日這樣不說原因就直接動手的。”
“那我現在回去豈不是還要被你娘打?”
王大朋心虛地眨了眨眼不語。
“要不這樣吧,傻春你不是一直想去牛棚睡嗎?今夜你就将就一下去牛棚睡,我給你将牛棚破損的地方全都用茅草擋住,再給你墊上厚被子,怎麼樣?”
說到牛棚,唐緣興奮了。“好啊好啊!”
看着傻春這麼興奮,王大朋說不上哪裡奇怪。怎麼會有人喜歡去牛棚睡呢?
王大朋趁着爹娘吵架的時候,偷偷将屋裡的被子抱了出去。
“傻春,今日先委屈你了,我今晚一定向娘問個清楚!”
“嗯嗯。”唐緣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到她的溫馨小窩了。
王大朋甫一離開,唐緣就讓三秒打開了牛棚的傳輸點,回到久别的卧室,就像是踏進了明麗的彩色電視機。
洗完澡躺在床上,别提有多舒服。她終于可以擁有睡一晚的權利了!
躺了一會兒,唐緣也沒閑着。拿起電腦開始搜索與養雞場有關的知識,但這些全是現代化的管理方式。如何融入進七十年代呢?
唐緣想了個美美的夢——她要一舉成為養雞場的帶頭人,帶領養雞場改頭換貌,讓季桑欣賞佩服,從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以季桑這種正經老實人,太強硬肯定适得其反。當然,她沒追過人,隻是閱文無數罷了,懂得些小套路,理論知識豐富。
小套路如何,隻要能追到人,那就是錦囊妙計。
次日一早,唐緣就早早醒了,回到了牛棚中。她的擔心是正确的,她剛躺在牛棚的被窩裡,王大朋就來了。
“傻春,起來了。”
唐緣裝作剛被叫醒的樣子,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我昨夜已經與娘問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所以……是怎麼個事?”
王大朋猶豫發問:“傻春,你去養雞場是不是認識了個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