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知道?”王超摸了摸鼻子,心虛地眨了眨眼。
“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我爹說他當時正在趕牛回來,正往山下走呢,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牛群當時狀态确實不尋常,爹就猜是不是牛撞人了。但是找了找,又沒見到人,隻好先回牛舍了。事後想起來,又怕社裡怪罪下來,這就派我來找找,萬一真撞着人了,趕緊送醫還能保住飯碗……”
“還真是這樣?”經王超的一段話,李翠英心裡的疑慮少了些許,但總覺得不對勁呢。
昨兒她急忙趕去打谷場,留丫頭自己去的養雞場。她乖乖地往村外的養雞場走,怎麼會碰到放牛歸來的老王呢?
一個中午的時間,李翠英扛着草藥背簍回來了。嘴渴得發緊,急忙回到屋子裡找水。看着兒子為傻春忙前忙後的,也不知道為她這個老母親倒水。再看看傻春皇帝似的坐在那兒,一股無名火襲來。
因着傻春受傷了,養雞場那邊連着三天都沒去。
剛來一天就請假,蘇小萍倒是沒說什麼,本來她沒準備傻丫頭能真的幹下去。
養雞場的其她碎嘴子就不一定了,平時幹活無聊了就把傻春拿出來當談資。
洗手池邊。
“前幾天聽說不是來了個新人嗎?咋都三天了不見着人啊。”
“别提了,什麼新人啊,一個又傻又吃不了苦的‘憨頭’。”
一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激動道:“你們說的是不是叫傻春的?我偷偷告訴你們啊,前幾天早上,我在打米糠那兒聽到的,他們說傻春好像一夜未歸,二狗家的兒子快着急死了,偷摸兒在路上打聽人去哪兒了。”
幾個人瞬間被提起了興趣,好奇地繼續追問:“然後呢?”
“哪有什麼然後,本來就是撿的兒媳婦,不見了就不見了呗。”
另一個見過傻春的人道:“我看傻春本來就不想做王家媳婦,都說她傻吧,我看着卻不像。說不定人家就是故意跑了呢~”
“咳咳!”
季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季同志,來洗手啊?”
季桑淡淡回複了個字,“嗯。”接着目不斜視,徑直去壓水。
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問:“你們剛說的人,是誰?”
季桑這問題一出,衆人反而愣住了。季同志看着不像是八卦的人啊,難道真應了她們說的,傻春看上了季同志?
“沒事,不方便可以不回答的。”季桑作勢邁步離開。
“倒也沒什麼,就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我們聊着打發時間罷了。”幾位女同志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笑。
“既然知道是捕風捉影的事,就少背後議論人為好。”說完,季桑甩了甩手上的水,離開了。
說完季桑就後悔了,他幹嘛替那個丫頭說話,算了,就當他心底善良,不願讓一個婦女被造謠吧。
換做是誰,他都會這麼做的。
心裡雖然這麼想着,思緒卻又不受控地發散到了那晚。半夜她将被子踢到了床下,他睡眠淺,被她的嘟哝聲吵醒了。
從地鋪上起來,到床邊給她将被子重新蓋上。無意間聽到她在說夢話,湊到嘴邊聽,被她說出的話驚到了。
還以為聽錯了,季桑再次附身聽了一遍,還是如此。
她竟然在夢裡叫他的名字!
後半夜季桑都沒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