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清晨的一束光從窗外映照進來,地鋪上的倆人眼睛動了動。
季桑先醒了過來,想起身,但覺得右胳膊怎麼麻麻的。轉頭一看傻春怎麼睡在她胳膊上?暧昧看來,好像是睡在他懷裡。
明明他記得昨夜将傻春抱去床上了,難道晚上她又自己下來了??還是他記憶錯亂了?
“嗯~”唐緣翻了個懶腰,又摟着季桑的腰繼續睡了。季桑身上似乎有種讓人安心的氣味兒,唐緣一抱着他,就能睡得心安。
季桑剛想着起床,結果傻春又抱住了他,而且抱得愈緊了。
瞧着外面的天色,也該起床了,隻得喚她起來:“傻春。”
“傻春——”
唐緣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嘴裡含糊不清嗫嚅:“什麼傻春,我不是傻春,别喊我。”
季桑沒聽出話裡的不對勁,隻當她是不想起床。
“傻春,再不起床,你去養雞場就要遲到了。”季桑不厭其煩地再次提供叫醒服務。
意識到她就是傻春的唐緣,陡然睜開了眼睛。吭呲吭呲爬起來,與躺着的季桑正好對視了。
“你……醒了?”季桑愣愣地問道。
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唐緣尴尬地摸了摸腦袋,“嗯,我去養雞場了。”衣服鞋子穿好後,唐緣推門欲走,手握在門把上,頓了頓。
“季桑,你昨天說的話不要出爾反爾。”
季桑嘴角微微上揚,鄭重地點頭道:“不會。”
唐緣走在路上,突然覺得;來這個世界的任務挺簡單的嘛,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将人追到了。她要如何才能和季桑光明正大地回城呢?王家人她一定要擺脫!
回到養雞場,唐緣先去找了蘇小萍,說了黃鼠狼偷偷來養雞場的事情。一路上,那些人看她的表情屬實不友好,可明明事情都沒調查清楚。就是看她傻,好欺負罷了。
她一定要把黃鼠狼扔在她們面前,讓她們睜大狗眼看清楚。
“噔噔噔——”
“進來。”
唐緣推門而入,“蘇隊長。”
蘇小萍擡頭看了她一眼,調侃道:“怎麼着?昨晚上和季知青倆人捉到兇手了嗎?”
唐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季……也在?”
“我可是養雞場的負責人,每天傍晚關院子門前都會确認人走光了才會離開。所以……你倆抓獲兇手了嗎?”
唐緣激動地點頭,“捉到了,準确來說也算沒捉到吧。罪魁禍首不是人,是黃鼠狼。”
這就有趣了,“你說什麼,黃鼠狼?咱們養雞場包圍嚴密,之前的狗洞被補了,哪裡會讓黃鼠狼有可乘之機?”
唐緣搖了搖頭,“柴房後面還有一個隐蔽的洞,估計黃鼠狼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既然這樣,我就報給村裡的村民了,咱們抓不到這些畜生,但是村民們有專門的辦法。”
事情交代完了,蘇小萍繼續整理報表,擡頭見傻春繼續杵着,疑惑問她:“還有什麼事嗎?”
“蘇隊長,我其實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你看咱麼養雞場,一直以來都是靠雞蛋和賣雞肉為主要支柱,但是,其實還可以拓展其他路子。”
“哦?”蘇小萍倒不是對她的想法好奇,而是覺得傻春竟然還想着為養雞場出謀劃策?
“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讓我聽聽。”蘇小萍繼續整理手中的材料,明顯她雖然給傻春講的機會,但是并沒有當回事兒。
“咱們養雞場的雞,每天都是定時定點的放出去,但是,有些雞總是可以跑在最前面,有些雞呢,就比較懶散,總是在後面,因為它知道,肯定會與吃的等着它。所以,我覺得對于那些懶散的雞,可以采取激勵法。雞的運動量上來了,肉質緊實,可以賣更好的價錢。”
聽完了傻春的建議,确實還像模像樣的。不夠,對于現有的一切,蘇小萍已經滿足了。她不會改變已經安穩的現狀,養雞場是這樣,她的人生亦然。
蘇小萍點了點頭,“嗯嗯,确實聽着不錯。不過按照你的建議去做,又得重新花費人力,你的意思無非是想增加雞的運動量嘛,這樣一來,管理上還得重新規劃。還是算了吧,我光是想想腦袋都疼。”
“可是……這隻是聽起來麻煩,實際上……”
“好了,既然找到偷蛋的是黃鼠狼,就夠了,你先下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蘇小萍下了逐客令,她隻好灰溜溜地出去了。
她能有什麼忙的事,不過是每天從這個雞舍打掃到另一個雞舍。她的人生價值就在于這把手中的掃帚了,唉。
傍晚回到王家 ,家裡竟然出奇的安靜。
“王大朋?”
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唐緣走出來,屋前屋後繞了一圈,還是一個人都沒找到。這一家子人都去哪兒了?
一個大娘突然走了過來,眼神着急忙慌,“傻春,你怎麼還在這兒?大朋娘跟人在打谷場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