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猛然晃動,裴行止系着安全帶隻是颠了一下,謝南意卻因為慣性被甩了出去。
文助理回過神來穩住車子,裴行止彎腰把還在昏迷的謝南意扶起,兩人的視線通過後視鏡相交,文助理洩憤地拍了下方向盤,再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裴先生好像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好像是文助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才對。你是謝南意的助理,應該知道他最近正在追我吧,我要是答應的話,以後說不定真的可以變成謝家的繼承者,希望文助理那時候還在做我們的助理。”裴行止很少與人打嘴炮,但是今天他偏要惡心這個文助理一次。
文助理也确實被他的話惡心到了,剛要開口反駁他就被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謝南意打斷了。
“文助理,專心開車。”
謝南意的話顯然比裴行止的長篇大論管用多了,文助理立馬坐正了身子,換上了一副恭敬的面孔。
“少爺,您要去哪裡?”
謝南意沒有立即回答,他身體的疼痛并沒緩解多少,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去醫院。”裴行止替謝南意回答,看謝南意的表情病症似乎并沒有緩解多少,還是去一趟醫院他才放心。
“裴先生,我是在問少爺。”裴行止一出聲,文助理立馬恢複了那副欠抽的嘴臉。
“沒聽到小止的話嗎?去醫院。”謝南意緊皺的眉頭在聽到旁邊的聲音後松了一瞬,他像是才注意到旁邊的裴行止似的,艱難地開口訓斥文助理。
謝南意發話,文助理立馬老老實實地把人送進了醫院。
自家的醫院自然要享受最好的待遇,裴行止跟着謝南意做完一大堆檢查,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老爸工作了這麼多年的醫院原來還有這麼貼心的服務。那些平日裡對他和對他爸指指點點的護士竟然也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
七七八八的檢查做了一堆,謝南意被各種機器掃來掃去。他的身體此刻估計還在痛着,這麼折騰下來肯定要難受許久。
想到這裡,裴行止得逞地笑了出來。
謝南意家這麼有錢怎麼可能想不到找醫生給他治療,以他家的财力把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生請到他家單獨治療估計都不是問題。
裴行止剛開始的堅持是怕文助理不安好心,故意注射藥物謀害謝南意。到了後面就完全是出于報複心理了。
文助理是謝南意的私人助理,既然文助理知道裴行止的名字,自然就會知道謝南意正在追他。都知道謝南意是在追他了,文助理對他卻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說出的話也一句比一句刻薄,那态度倒像是他在死纏爛打追謝南意一樣。
由他的态度自然可以看出他的主人謝南意的态度。他敢這麼放肆,說明謝南意對他并沒有表現出的那麼上心,這麼久的糾纏都是把他當做消遣的玩笑罷了。
可他裴行止又不是供謝南意解悶的樂子,他又憑什麼要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不知道謝南意的疼痛中有沒有演的成分,但據他看來如果隻是演技的話,謝南意的演技都可以直接封影帝了。
這一通下來也足夠謝南意難受了,他今天報複了謝南意,兩人之前的賬就此一筆勾銷!
趁所有人都在忙着給謝南意做檢查,裴行止悄悄溜了出去。
裴行止安排的檢查太多,全部都做完時謝南意已經痛得有點麻木了。
在各種藥和針劑的作用下,謝南意身體慢慢恢複了正常。
“文助理。”謝南意臉色蒼白地坐在病床上,信息素卻絲毫未收斂。“你來我身邊多久了?”
“四……四個月……”強大的信息素壓得文助理喘不上氣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
“才四個月啊。”謝南意掰着手指比了個“四”,又一根一根地按下去。
“四個月了還沒有記性嗎?”
“我……少爺我……”
“滾吧,别讓我再看到你。”
信息素收回,文助理連滾帶爬地跪到謝南意面前,哭着向他求饒,剛剛僞裝的精英氣質一掃而空,露出了原本低劣下作的本性。
“少爺,少爺我錯了,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
“滾。”
謝南意沒有施舍給他一個眼神,文助理自知無望,隻能老老實實地起身走了出去,還不忘把門給謝南意關好。
父親真是堅持不懈地往他身邊送不忠誠的狗。
謝南意不自覺地看向手腕上的姓名,他最近和裴行止接觸太多,疼痛阈值都降低了。
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裴行止,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