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酒店外,天色早已變得昏沉。
江漁沿着街道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等到停下腳步時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偏極了,于是隻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腦袋糊糊的,眼前的路慢慢變得扭扭歪歪,他轉頭到處看了看,然後發現整個世界也跟着天旋地轉,疊影都有了。
這酒的後勁……也太大了,早已醉得認不出路的人後知後覺的想,以後再也不想喝了。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但手上卻仍然緊攥着那份已經簽好的合同。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個人朝他走近。
“江漁……”他喊到。
因是對自己的名字比較敏感,江漁眯了眯眼,艱難的往聲源處看去——隻見朝他走來的人是顧往。
“……顧往,你怎麼來了?”好歹這次喝醉了還認得人。
“來接你。”他回到。
在走到江漁面前時,顧往剛好停下腳步,随後垂着眼往下看,面上端得是副興師問罪的姿态,但眼神間卻盡顯冷淡。
顧往:“今天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不告訴他?糊糊的腦袋仔細思考着,但在别人的眼裡,他隻是呆呆的擡頭看着面前的人不說話,像是無聲的拒絕。
“想好了嗎?”他又催促到。
“我……我隻是不想連累你,如果我之前沒有打秦遠的話,他也就不會提這個要求,你也能成功拿到這個合同。”
“對了,合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擡手把合同舉到顧往面前,驕傲到,“這個合同,我簽的。”
但事情的發展和江漁想的不太一樣,面前的人并沒有看他手裡的合同,也沒有要誇他的意思,隻是看過來的眼神中,那股他隐藏心底的欲望呼之即出。
随後隻聽對面的人語氣幹澀又嘶啞道:“為什麼會怕連累我?李助理應該早就跟你說過,這份合同簽不簽對我的影響都不大。”
“我……不知道。”
寂靜的街道旁,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步步緊逼,一個啞口無言。
本來喝酒後腦子就不太好使,他還問這麼難搞的問題,江漁難免有些煩躁。
“你能不能别總問我一些……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問題。”
“不知道怎麼回?那你能不能也不要再用這種若有若無的暧昧态度對我。”
“什……什麼?”
耳邊的聲音很輕,明明是句趨近于暧昧的話,但語氣中卻總帶着些挫敗的意味。
江漁似是聽懵了,有點不明白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顧往卻是再也忍不住。
“江漁,你總是這麼對我,從高中時就是了,初見時炙熱的眼神,一些趨近于暧昧不清的話,一種若有若無的占有欲……還有現在,一些讓人足以誤會的行為。”
他說着,擡腳逐漸靠近,逼得江漁不由後退一步。
“……我沒有。”他無力的反駁着。
“你沒有?”可能是由于背着光,顧往的半張臉都隐在了陰影裡,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極了。
“你沒有在故意勾引我嗎?”
他以一種極為淡定的語氣說出來句極為炸裂的話,但這些話進到江漁耳朵裡後卻像是過濾了般,他明明都聽到了,但卻聽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