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我最中意的人。”
“我們之間可是有誓言的,就跟之前的那個,那個桃園三結義一樣鐵。”
盯着他看了三秒,沒有說慌,滿眼真誠,顧往偏過頭繼續往前走。
“那你之前跟蘇邱說了什麼?”
一句話順着風傳到了江漁耳畔。
轉身擡腳,他接着也跟了上去。
繞來繞去,怎麼又繞回來了。
江漁疑惑開口:“我就跟他說了會兒何意澤,嗯,就是他跟何意澤一起去玩,你應該知道他們的關系吧?我們之前看的過的,他們是一對……”
于是一路上,他老老實實的把之前的話都複述了一遍,包括對于何意澤的不滿和對他們這段關系的不看好。
但在說到感覺他們這段關系長不了時,顧往卻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江漁,啞聲問到:“為什麼你覺得這段關系長久不了?”
他眼神深幽,問的樣子很認真,好像這是一件很重要的,跟他有關的事般,肉眼可見的在意。
也不知道顧往為什麼對這個問題那麼情鐘,所以江漁答的很謹慎。
他說:“我隻是單純的不太喜歡何意澤那個人而已,沒别的意思,而且這也隻是猜測。”
本以為顧往會繼續問,可惜事情顯然不是他預料的那般。
兩人也很快就到了地方。
一個小型老舊的遊樂場,其上的三個字牌隻亮着兩個,還有一個早已報廢,江漁再三看了下手機上的地圖,沒錯,就是這個看起來快倒閉的地方。
“果然,什麼都不能貌相啊。”他感歎着搭了搭顧往的肩,“咱們快進去,都快結束了。”
于是片刻,在活動方各自拿了把水槍後,江漁便拉着顧往沖進了混戰圈,水珠如下雨般傾落而來。
一時之間,戰況激烈,他也玩的敵我不分。
許是太久沒這麼熱鬧了,江漁極其興奮,吸引炮火的能力逆天,不過一會兒就被群起而攻之,而顧往隻遠遠看着那張笑得沒心沒肺的臉,最後兩人終是被沖散了。
直到遊戲結束,顧往才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個渾身濕漉漉的人,許是眼睛裡進了些水,他的眼尾泛紅,手還不停的揉眨着,看起來像隻落水的可憐小貓。
“江漁。”
他走近喊到,江漁聞聲回頭。
可能是顧往的氣質太過冷冽,沒太多人敢往他身上滋水,而濕掉的頭發和前胸看起來就像是為凸顯性感而特意弄的造型。
更帥了,江漁嫉妒的想着,一邊擰了擰校服外套上的水,“你是不是沒怎麼玩啊?衣服都沒怎麼濕。”
“還好,我不習慣身上沾太多水。”他說上前一步,伸手撥開江漁額前已然濕透的碎發,水珠順勢就着手指滑向手腕,“今天太晚了不好買衣服,去我那換了再回去吧。”
抓了抓自己能攥出水的頭發,江漁點頭嗯了聲。
如果這樣回去肯定會被外婆念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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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巷子,前面便是片老舊城區。
空中的電線錯綜複雜,地上的礦泉水瓶随意丢棄,但兩人都習以為常。
隻走了幾分鐘便到了地方。
顧往家在三樓,因着現在他爸媽都死了,現在這個家隻有他一個人,而江漁常來。
門口,他率先掏出鑰匙插進孔中,‘咔嚓’一聲門便開着,顧往跟在後面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剛把書包放下,江漁就進了裡屋,“顧往,我裡面的短袖好像也濕了,借件呗?”
“自己拿。”
他說完就去廚房煮起了姜湯,剛煮好出來就見江漁正站在客廳裡,早已換好了他的衣服——他高一時穿的校服和短袖。
顧往愣了愣,而後别開眼,“喝碗姜湯吧。”說着把碗往前一遞。
江漁看着那碗裡的東西皺了皺眉,“啊不了不了,已經很晚了我就回去了啊。”
說完立馬就溜了。
真的,那東西他才不喝。
接着‘砰’的一聲,房内就剩下了一個人。
後面的事江漁便不知道了。
回憶結束,他終是開了口,“我之前說的是……你是我最中意的人。”
半晌,顧往才嗯了聲。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了,沒想到顧往過了會兒又開口到:“那現在呢?”
但這句話的答案直到江漁走後都沒得到回複。
顧往并沒有立即開車離開,而是熟練的點了支煙,深吸一口,随後吐出,不過片刻車内便雲霧缭繞。
白色的煙霧遮住了眉眼,此時的顧往看起來有些陰沉落寞。
其實那天在江漁走後,他就把湯端進廚房倒了。
沒人喝,留着也沒用。
等洗完碗再回到卧室,就見地上正放着兩件濕哒哒的衣服——江漁的。
他彎腰拿起,而後便去了衛生間。
一個小時後,陽台上晾着的一排衣服内,有兩件格外的不合群。
一陣風吹過,它也随着晃動起來。
雖然那次的活動很無聊,但江漁說的那句話讓他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