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來到宴會當天。
跟在江邊身邊進場時,江漁甚至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說起來,他回國也幾個月了,但一共也就參加過三次宴會,其中兩次好像都跟顧往碰過面。
周邊人來人往,短暫收回思緒朝前看,江邊剛好被另一人叫住寒暄,而江漁站旁邊看着也偶爾複合幾聲,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心不在焉。
今天,那姓顧的好像也會來。
沒由來的有些煩躁和焦急,但這些情緒很快就被掩在了眼底,他擡眼想放松一下沉悶的心情,但很不巧,他還是一眼便看到了對面惹他心煩不已的人
隻見在宴場的最中心,顧往在這酒色場裡衆心捧月、意氣風發。
很難想象,他高中時都不怎麼愛說話,但現在看着江漁惡意的想:他高中該不會隻是不想跟我說話吧。
啧。
正想撇開眼,但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就喜歡看這種狗血的把戲,那頭的顧往心有所感般的回頭,而後就順利的抓住了他還未收回的眼神。
随後,江漁極為不自然的轉過頭,剛好身邊經過一位服務生,他直接上手拿了杯酒,掩飾般的喝了口,但腦子和眼睛好像都有各自的想法,他控制不住的往那瞟了一眼,不想直接對上了那雙熾熱的眼。
他正朝着這邊走來。
許是猜到了他因誰而來,江漁驚的一口酒差點嗆出來,而後見江邊正好跟人聊完,他趕緊湊上前道:“哥我有點事,先走一步哈。”
“你……”還沒等話說完,人就已經走了。
江邊感到一陣莫名:走那麼快幹嘛,又沒人追他。
正想離開去找其他朋友聊聊,但下一秒就見顧往走到了跟前。
“顧總,沒想到今天你也來了?”江邊驚訝道。
說實話,這場宴會的性質跟顧氏的研究内容并沒有什麼重合,也許是舉辦方象征性的送了個請柬,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但顯而易見,面前的人并不是來找他的。
所以他道:“剛好有空,江總的弟弟不在?”
這兩句話也不知有什麼關聯,但江邊還是禮貌的回到:“小漁剛說有點事,出去了。”
“好。”
随後見顧往正想走,江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突然開口道:“顧總之前是不是跟小漁鬧矛盾了?”
将要擡起的腳此刻落在了實處,顧往正過身看着江邊:
“是,是我前幾天惹他不高興了。”
這幾話聽起來有點奇怪,但江邊卻也沒在意,隻是莞爾一笑:“我說他剛才怎麼突然就要走,想必是剛才看到你了他不好意思,小漁從小就這樣,嬌縱别扭,脾氣大得很,顧往别介意啊。”
顧往擡眼看着江邊,認真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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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廳外,江漁正站在外面吹着風,因着快到秋天了,這時的風涼涼的,正好讓剛才還慌亂不已的心平靜下來。他深呼了口氣,不料下一秒,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江漁,你怎麼在外邊?”
他回頭,就見蘇邱已經走了過來,随後出聲:“哦,就出來吹吹風。”
“啊,你确定你不是出來躲人的?”
很好,最後的一絲體面此刻也被打破,江漁有點維持不了自己這張老臉了。這幾天他特意不去想那天的場景,特意沒怎麼出去去跟當時的朋友見面,不想該來的總會來。
那次……他們估計也都看見了吧。
“你知道還說出來,純粹給我難堪呢?”他自暴自棄到。
“怎麼會難堪呢,而且我很早就跟你說過這事了,隻是當時你怎麼也不信。”蘇邱說着挑了挑眉,“其實我很想知道,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就先不說我天天跟你念叨的事,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你真沒意識到?”
江漁扯了扯嘴角,揚起下巴語氣随意:“知道或者不知道,這又有什麼關系?我不會跟他在一起。”
說完擡腳就走,在前面的一個镂空吊椅上坐了下來,把手上的杯子放在一邊。
“真的?”蘇邱見狀,緊随其後,“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開口說?”
江漁有點煩了:“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糾結我跟顧往呢?你不應該多思考思考自己的感情嗎?你自己都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我不是這意思……”此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沒事。”蘇邱的表情停滞一瞬,而後又恢複如常,玩笑般道,“我也不至于那麼脆弱,要不然也不會跟何意澤耗這麼多年,其實我就是……很好奇别人的感情相處是怎麼樣的,我就有點見不得有情人陰差陽錯。”
本來還好好的,但江漁一聽到那個‘有情人’時,就跟心裡長刺了般,别扭的緊。
也不知道蘇邱從哪兒看出他們是有情人的。
“行了,我說總行了吧。”他像是去赴死般,說話艱難的很“我……确實是有一點,真的就是一點,感覺好像是有哪不太對的。”
“那你為什麼裝不知道?”
“哈,隻是感覺他對我不一樣,那不能是因為我是他最好的兄弟,所以給我的特例?”江漁說着又灌了一大口酒,接着慢悠悠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腐眼看人基。”
“行,我看人基,那你當初又是為什麼走的?”
一說到這個,江漁又萎了,“就……跟顧往鬧掰了呗,我還主動跑去求和呢,結果人家壓根不鳥我,那時剛好我外婆去世了,爸媽又催我回去,就索性走了。”
“所以你把班群和其他的同學都删了又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