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奇怪,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你來着...”
“我這麼好看的人,如果你見過一次會想不起來嗎?”安桉笑着看向甯釋槐。
“哈哈,也對也對,應是我記岔了才對,吃飯吃飯,這個好吃,我待會還要再來一碗。”
看甯釋槐大口吃飯的傻樣,安桉輕聲回答:“好......”随即又低下了眼眸。
怎麼會是才第一次見呢......
他們第一次見時,安桉6歲,他剛被義父領回幫裡5個多月,頭發剛剛長到耳朵那,乍一看活像個小姑娘。那天他原本被奇叔關在地下室練功不讓見人,但聽外面鑼鼓喧天的很好奇,後來一問一起練功的六子才知道今天是玄鴉幫幫主,也就是安桉的義父安毅海的生辰,有好多幫派來祝賀,本着想給義父慶生的心,安桉從自己的小盒子裡拿出了幾小瓶自己前不久做的槐花蜜,一瓶給了六子讓他保密,并且幫自己出去送個禮給義父:“我一定避開所有人悄悄跑到義父卧室裡,把蜜糖放在那就趕忙回來。”六子看着香甜的槐花蜜又看安桉保證自己不會暴露身份的誠懇樣便答應了,就拿着鐵絲撬開了鎖,安桉就這麼跑了出去,而義父卧室還沒找到,倒是先找到了一個夕陽下逆着光在槐花樹上吃白米飯的小少年。
“喂!小點點!你是誰啊,我怎麼在玄鴉幫沒見過你?”樹上的小少年清脆開口。
小安桉想起義父接自己回來時說過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給除了奇叔和六子以外的任何人,特别是幫外的人,便揚起小臉對樹上的人嫩聲嫩氣的開口:“我還不能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你是玄鴉幫的人嗎?”小少年背後的夕陽光讓安桉不适的眯了眯眼。
“喲?原來是個小姑娘啊?”甯釋槐嘟囔一聲,不等安桉開口,小釋槐抱着飯碗從樹上跳下來,帶着幾多槐花一起掉下來,有一朵掉在了小安桉的發間。
小釋槐走到安桉面前伸手将那朵落在他發間的槐花輕輕拿下來,又遞給安桉:“我是青鳥幫的小少爺甯釋懷,這是送你的見面禮,這是...這是...什麼花來着,我在母親那見過...算了,想不起來了,你取個名字吧。”
“這叫槐花,你會寫嗎?就是一個木,一個鬼”安桉接過槐花比劃着。
“哦~我也要在我院子裡種棵這花,雖然不會寫,但真好聽,你取名字和我一樣好聽嘿。”
“嗯?不是——”小安桉正欲辯解這不是他取的名字時便看見這小少爺拿着一碗大米飯。
“你就隻吃米飯嗎?”
“啊,我隻愛吃大米飯不愛吃菜。”
“這怎麼能有滋味呢?”小安桉躊躇了一下,從兜裡拿出一小瓶槐花蜜,倒了點在了甯釋槐那碗米飯裡:“你嘗嘗,這是我娘親教我做的。”
小少爺半信半疑的吃了一小口,随後兩眼放光的大口刨了起來。
“嗯...好吃,真好吃,還想再吃一碗。”
小安桉把剩下的那瓶槐花蜜放在了小少爺手裡:“那都給你吧。”
“謝謝...”小少爺呆呆的望了望手裡的半瓶蜜糖,又望着面前右眼角有顆紅淚痣的小姑娘,從一個兜裡摸出一個肉包子遞給他:“你太瘦了,這個肉包子給你,多吃點,嘿嘿!”
本身因為沒練好功而餓肚子的小安桉接過包子,又看着面前笑得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甯釋槐,也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甯釋槐看着面前這個笑得漂亮極了的粉瓷娃娃心裡也甜甜的:“看來你很喜歡包子啊,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就叫包子好不好,小包子,你長得真好看,你跟我回家吧,等長大了你就嫁給我,我護着你!”
還未等安桉說話,一旁急忙走來的奇叔牽着安桉往身後一拉,對着安桉皺眉小聲開口“怎麼會跑出來!”又轉頭微笑向甯釋槐點了點頭:“抱歉啊甯少爺,我們的仆人打擾了您的興緻。”說罷便扯着安桉快步離去。
被大力扯着走的安桉回頭看了看樹下失望的甯釋槐,揚着一隻小手裡的包子和槐花甜甜的對小釋槐揮揮手。
而那時的甯釋槐看着夕陽下這一幕,隻覺得身後的槐花都不香了,那個小姑娘,比剛才吃的蜜飯還甜。
那天安桉被罰不許吃飯,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又餓又害怕的安桉拿出藏起來的冷包子,隻覺得是從未吃過的美味。
安桉走到床邊,看着吃飽後熟睡的甯釋槐輕輕開口:“好久不見啊小少爺...”
玄鴉幫府邸
一身黑衣拿着魚食喂錦鯉的安毅海擡頭看了看漸晚的天色對身後的奇叔說道:“阿奇,這個點了,按往常也該祭拜完他娘回來了吧。”
“許是...雪太大了?桉少爺腳程被耽擱了也說不定。”
“嗯。”
此時屋頂輕輕落下來一個立闆寸頭的年輕人,對安毅海抱拳示意後開口道:“幫主,甯釋槐逃婚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他騎着甯五德的摩托車離開的方向似乎是...槐安村,我追了上去,但是他速度太快了,我...”
“槐安村?”安毅海停下喂魚的手。
“...是的...”
奇叔對自己兒子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年輕人微微點頭:“幫主,爹,我先下去了。”
年輕人離開後,安毅海才繼續道:“我記得,安桉小時候和甯釋槐見過的對吧。”
“是的,那次後桉少爺便更加嚴格的看管了,但是他對我保證過,當時甯釋槐并不知道他是誰。”
“...嗯...讓六子去槐安村一趟,告訴他,幫裡一切都好,沒有任務,順便,把那老流氓的東西帶回來。”
奇叔應了一聲退下了。
安毅海放下魚食走到掉光了葉子的槐樹旁,伸手輕輕撫摸樹幹:“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