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桉打斷了他,“甯釋槐...這不是黴點,是血迹,我現在心裡有一個懷疑對象,但我知你不願相信,這個金線,很有可能是前清朝宮裡的東西,”安桉看甯釋槐暗淡了的神色又繼續道“但确實可能是打掃的看上了,補貼家用去了,現在主要是,白金自己不會有錢買,我們要知道是誰給他的金線,又為什麼不見了,當然也不排除甯五德。”
甯釋槐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繞開話題,繼續尋找有沒有價值的線索,安桉突然發現了一個眼熟的東西。伸手想拿過來看看,但因為隔得比較遠,自己手臂沒有那麼長,正想放手換個辦法拿時,自己的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緊接着是甯釋槐的氣息包裹了他,安桉甚至能感覺到甯釋槐在頭頂吐出的氣息。
“......”臉紅了的安桉僵在原地不敢動,兩人貼的太近,他怕自己一動後面就會蹭到甯釋槐的某個器官。
甯釋槐抽身一段距離後,安桉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見那個眼熟的飾物匣子已經落在了甯釋槐手裡。
“這個怎麼了嗎?白金的?”
“不确定,但這個...甯五德也送給我了一個,一模一樣。”
“他批發的吧,住後院的估計人手一個...”甯釋槐一個白眼。
安桉似乎發現了什麼,從甯釋槐手裡拿過匣子觀察了起來,甯釋槐見安桉沒有搭理他,語氣酸酸的說:“怎麼...你喜歡這些東西啊?這麼大衆的款式,甯五德小氣死了,送的還一模一樣,你也不嫌惡心,真真大氣!”
安桉勾起了嘴角沒有理他的話,“我現在很确定,這個匣子是白金的。”
“啊?”
安桉把匣子的底端拿給甯釋槐看:“你看這裡,小小的刻了一排金木水火土的圖騰樣。”
“還真是,但是和白金有什麼關系?”
“白金的弟弟妹妹叫什麼名字?”
甯釋槐雖奇怪安桉這麼問,但還是扳着手指數:“白木,白水,白......啊!金木水火土!”
“對,而且這個匣子,因為我也有,所以我知道它有個小機關。”
甯釋槐見安桉拉開這個匣子的第二層,徹底拉出來抽離匣身後,裡面居然還藏有一層。兩人對視一眼,安桉繼續拉出那個隐藏的一層,裡面有一張字條。
安桉驚喜的拿了出來,甯釋槐自然的接過匣子,安桉則把折疊的字條展開來,上面隻寫着幾個字:“弟弟,生辰,禮物,荷包,秘密”字迹隻是能看出寫的什麼,并沒有筆鋒,又是一筆一畫,像是一個剛識字的人寫的。
“荷包?不會就是這個荷包吧,但是是哪個弟弟啊?還别說,他這個做哥哥的挺神秘,一個禮物還保密的緊。”
安桉抿了抿唇,他總感覺有點奇怪。
“白金,已經死了。”
“一個血迹而已,不算證據呢不是...你怎麼老把死不死的挂嘴邊,多不吉利。”
安桉看了他一眼,“在□□裡死個人不很正常嗎?你......我的猜測而已。”
“那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
“直覺吧,特别是看了這張字條後。”安桉默默把字條折好藏進袖子裡。
“那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不幸,那幾個小孩怎麼辦?他們還那麼小,應該不太能接受哥哥...的事吧。”
“隻是很有可能,還不确定,這個荷包,總得給他們,找個機會去一趟吧。”
“好。”甯釋槐轉身踩到了一件衣服上,似是腳底有異物感,這件衣服他見過,第一次見白金時遠遠看他穿過,他蹲下來掀開這件衣服,拿起了那個異物,竟是一枚紅寶石頂針,而紅寶石上面,有一點烏黑的血迹,甯釋槐心下一緊,這頂針......他看了一眼安桉依舊專心尋找的背影,默默把頂針藏進了衣服袖子裡。
兩人又繼續尋找,但再沒有有價值的東西,将發現的東西複原後放回原位,退出雜物房,把門關上又把鎖鎖好,按照原路返回。
即将分手各自回房時,甯釋槐突然喊住安桉。
“怎麼了?”
“那個...枸杞泡水,很好喝,很香,很甜...”
安桉輕輕一笑“喜歡的話,下次出去再給你進點貨。”
“好,”安桉轉身準備離開,甯釋槐又喊住他,見安桉一臉疑惑,甯釋槐撓了撓腦袋,“你,你回去記得好好洗把臉,你現在,怪醜的。”
安桉啞然,沒好氣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抹的,見甯釋槐還站在原地,安桉疑惑問道:“到底怎麼了?什麼話憋在心裡呢?”
“那個,你說,你的事,等我們解決完白金的事就告訴我,是真的嗎?沒騙我吧?那是不是代表你承認你接近老秃頭是有目的的?所以你根本不稀罕老秃頭的錢,也根本不喜歡他是嗎?和他也并沒有發生什麼對嗎?”
甯釋槐的一堆問題讓安桉不知從何說起,隻能歎了口氣“你問題太多了,不過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很讨厭甯五德,我是個戲子,演戲罷了,你别當真。”
安桉看甯釋槐滿意的笑了,也跟着笑起來“好了,快回去休息了,你明早還得練功呢。”
甯釋槐應聲離開,安桉看他那歡脫的背影笑出了聲,随即又笑不出來了,從以前和他的聊天來看,想勸說他和玄鴉幫合作很容易,但是該怎麼對他說自己的身份呢,他會接受他的另一面嗎?接受那陰險狡詐,殺人無數的自己,他會讨厭他嗎?或許,就不該,也不能說。
而另一邊的甯釋槐退出安桉視野後便歡脫不起來了,他知道安桉似乎是一個有特殊職業而很敏感仔細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把那頂針藏袖子裡時他有沒有注意到,他倒也不是想瞞着他,所以剛才一直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怎麼開口,隻能打着哈哈故作歡脫。
甯釋槐從袖子裡拿出頂針,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怎麼真是這樣呢......
安桉懷着心事回到卧室,洗了臉後看着水盆中搓下來的黑泥,甯釋槐抹他臉上的黑泥并不多,但這盆水卻被攪和的很黑,而自己那麼黑暗的一個人,是不是也會把甯釋槐污染了?
“你真的是...生錯了時間,又生錯了地點啊...”安桉将黑水倒掉,慢慢走到床邊,突然發現自己的床鋪似乎被動過,警惕的查看了一圈周圍,并無異常,安桉将目光移到枕頭上,掀開被子,将枕頭拿起來,果然下面壓着一個紫色荷包。
“這個荷包...”安桉拿起來一看,果然和白金做的那個布料一模一樣,安桉狐疑的翻了個面,荷包右下角用金線繡了一個小小的英文字母K,意識到什麼後安桉用剪刀剪開這個荷包,裡面是一小包茶葉,湊近鼻子嗅了嗅。
“貝利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