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蕊感激的用臉頰貼了貼謝姨的,然後揮了揮手,走之前又狐疑的看了一眼甯釋槐,随後輕皺着眉出了門。
謝姨似是看出了安桉二人對于剛才她對一個青樓女子的親切有些驚訝,主動開口解釋道:“那姑娘,是被騙來這的,若不是逃離不了,她也是一個女書生呢,也是,可憐人呐。”
安桉對着謝姨笑了笑,輕輕瞟了眼門外。
甯釋槐和安桉走出店門時,一陣微弱的女聲突然喊住了他們。
二人轉頭,隻見菊蕊蹲在地上,低頭假裝整理盒中的胭脂水粉,安桉和甯釋槐對視一眼,瞟了眼對面的大樓,也走過去蹲下假裝幫菊蕊整理。
“你是不是...甯釋槐?”菊蕊小聲開口道。
“我是,怎麼了?”甯釋槐有些奇怪道。
“你身邊有一個人,跑我們這來了,他不會說話,老被人打,我覺得不是你送來的,我擔心他是被騙來的,可以的話,你看看能不能救他出去。”
“什麼?誰?”甯釋槐腦海中搜尋着身邊因為說話不好聽而被打的人。
“我哪知道是誰,我隻知道是你身邊的人,對了,脖子上帶了個木鎖。”說完,菊蕊便起身,對着二人福了一禮,便提着木盒有些困難但仍然邁着蓮步離開了這裡。
甯釋槐還蹲在地上,手頓在半空微微發抖,眼底微紅,安桉微微皺了皺眉頭,手輕輕搭在甯釋槐肩上,甯釋槐轉頭看向安桉,聲音不可控制的發着抖:“...饅頭,是饅頭對不對?”
見安桉垂下眼眸,甯釋槐繼續道:“你早知道了,那陣香味,我都聞到了,你不會沒聞到,那天巷子裡的香味,就是對面那樓的香,對不對。”
安桉剛開口,甯釋槐又低下頭歎了口氣:“對不起,我沒有對你生氣,你也隻是剛才聞到那香,我,我隻是氣我自己...”
安桉神色複雜的抿了抿唇,小聲地對着甯釋槐道:“我們一起帶他離開,好嗎。”
甯釋槐擡頭看向安桉,感激的笑了一下:“嗯!”
拜托杜雪萱跑一趟把安神香送回甯府後,打扮成貴公子模樣的二人在夜晚來到彩光耀眼的醉夜樓門口,甯釋槐再次打量起身旁的安桉:一身墨綠色的燕尾服套裝,白襯衫領子處是一朵墨綠色的蝴蝶結,腰上的腰封顯得安桉的腰身盈盈一握,也拉高了腰線,修長的雙腿下蹬了一雙黑色的小皮鞋,頭發束了一個低馬尾在腦後,同樣用了一朵墨綠色蝴蝶結固定,整身的墨綠色襯得安桉皮膚越發白皙,五官越發深邃,衣服上的些許金邊花紋讓安桉像鍍了一層金光一樣烨烨生輝,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就是一個頂級世家大族嫡出的貴族小公子,注意到甯釋槐的視線,安桉奇怪的看向他。
“你打扮成這洋,裡面的姑娘會不會都覺得自愧不如啊?”
安桉看了一眼甯釋槐身上自己給他挑的暗紅色西裝,和臉上同樣色系的面具,擡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黑色襯衫上暗紅色系的領帶:“你也不錯,挺人模狗樣的。”
甯釋槐哽了一下,見安桉已往裡走,隻得跟上他的步伐。
進門後安桉左右望了望,很快周圍不少人被他吸引了視線,有幾個男人猥瑣的舔了舔唇,也有幾個姑娘看得傻了眼,回過神後隻能拽着身旁同樣傻眼的男客人的衣袖,安桉仿若沒看見似的,甯釋槐倒是在身後用眼神吓退了幾個想上前搭讪的姑娘和男人。
很快有服務生迎了上來,安桉捏着幾根手指将一袋大洋遞給服務生,服務生頓時笑得親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将二人引到了二樓的包間,待安桉二人坐穩,又将菜單遞到安桉面前,俯身谄媚的開口:“先生,我很推薦我們的招牌紅酒,這可是正宗國外貨,入口甘醇,回味無窮,您看看?先生可有心儀的姑娘,她們待會來陪酒,沒有的話,我可以為您挑選幾個,看您需要什麼價位以及什麼特長的,如果您有特殊需要我可以先為您開間套房......”
甯釋槐不滿的敲了敲桌子打斷服務生的話:“打住打住,話怎麼這麼密呢,有什麼需要的會叫你不就成了,就上兩杯你說的那什麼勞什子洋酒,然後别來打擾,還有,離他遠點。”
服務生看甯釋槐緊皺的眉頭和桌上青筋明顯的雙拳有些後怕的讪讪起身,接過安桉遞來的菜譜邊遠遠退在一邊,鞠了一躬後轉身欲走,又被甯釋槐叫住。
“诶,等會兒,你們這的菊蕊姑娘現在有時間嗎。”
“诶喲,這不巧啊,今兒個菊蕊小姐登台表演呢,我們這的規矩向來是登台者不接客,如果您需要她陪,您另約個時間我讓菊蕊小姐等着您?”
甯釋槐有些慌忙的拒絕道:“不不不,不用了,你出去吧出去吧。”
服務生将門關上後,甯釋槐才對安桉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總感覺悶得慌,身邊的視線都好不友好的感覺。”
安桉笑了甯釋槐一下:“難怪菊蕊會想對你抛媚眼,這麼老實确實難得。”
随即安桉起身走到内部的窗戶邊,拉開深紫色的窗簾,發現他們所在的包間側對着舞台中央,倒也是視覺不錯的地方。
甯釋槐走到安桉身後,聞到了安桉身上那股熟悉的清香,讓他被醉夜樓濃香熏得有些發疼的鼻子得到了緩解,不免努着鼻子又靠近了一些。
“幹嘛呢你,說你人模狗樣你還真像個狗一樣。” 安桉捏了捏自己微微冒汗的掌心。
“啊,啊我,”甯釋槐挺直了身子往後退了退,“今天買香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身上是什麼香啊,和你之前給我用的藥粉一樣香,我聞着還挺舒心的。”
“藥粉香?我的藥粉是無香的,你怎麼會聞到藥香。”安桉好笑的看向甯釋槐。
“不是藥粉?那就是......”甯釋槐微微睜大了眼,“你好香啊,你身上真的有股香味,還把我腌入味過,真的。”
“......”安桉沒有說話,默默的坐回了座位上,可甯釋槐還是喋喋不休的坐在安桉面前的桌子上繼續着安桉香的話題,安桉隻能将桌上的糖剝了一顆塞進甯釋槐嘴裡。
“閉嘴,你話太密了。”
“......”甯釋槐微微紅着臉含着糖,直到服務生将酒端進來他才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