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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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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他還在因為杜金壽辰時甯釋槐和他叫闆的事而生氣。

“家公爺爺午好。”

甯釋槐站起身微微彎了彎腰,安桉也跟着甯釋槐動作。

施滄海哼了一聲,沒有理他,看向他身後的安桉,甯釋槐不動神色的微微挪動站位,将安桉擋在了自己身後,安桉注意到了施滄海看向他探究的目光,還在猜想是不是和施明玉有關一道寬闊的脊背便擋住了他的視線,安桉隻覺心下暖暖一陣。

施滄海皺了皺眉,看了眼甯釋槐放桌上的小箱子,移開視線:“有話就說。”

甯釋槐簡單明了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也懇請施滄海可以撥一些工藝人過來,雙方可以合作共赢。

施滄海眉頭松動,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孫:“你憑什麼覺得光是一個合作共赢就可以說動我把人借給你?”

“我知道施家近來生意不景氣,一天内能有一單都是燒高香,紫氣東來和金玉滿堂隐世後銷量更是斷崖式大跌,目前施家的布莊不過是吃以前的老主顧和現在所謂的皇親國戚罷了。”

“放肆!”施滄海重重的将拐杖往地上一杵,甯釋槐的話太過直白,但也直擊痛處,像他們這種愛慕權勢生活在花言巧語之下的勳貴最聽不得這種一針見血的實話。

甯釋槐面上沒什麼波動,但刺繡桌布下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緊接着一雙溫暖但柔軟的指尖帶着涼意的手撫了上來,甯釋槐輕輕轉頭,對上安桉令人平靜的眼,随後安桉慢慢眨了眨眼,似是在暗示他什麼,甯釋槐反手将安桉的手輕輕包裹在手下,轉頭重新看向施滄海。

施滄海冷哼一聲:“你倒是說說,為什麼紫氣東來和金玉滿堂隐世後便銷量漸跌?”

“......紫氣東來是蠶絲古法手工布,輕如蟬翼,柔如花瓣,風一吹又像水波一樣,如何都不起皺,素有美膚養顔的功效,傳聞這紫氣東來本無色,隻是先前一位受寵的貴妃獨愛紫色,滿宮種植了大量紫色花卉,又鐘愛這匹布,皇帝便命宮人兩者相結合,施家祖籍蘇州和南京杭州等地的織造局派了百名工匠前往,耗時一年終于打造出了這匹布,深受宮中娘娘喜愛,但隻有這名貴妃有權利将布匹賞給他人,而這名貴妃,正出自施家。”

甯釋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施滄海的臉色,見他眉目間果然染上喜悅之色便繼續道:“那個時候并不叫紫氣東來,而是叫十裡紫雲,而金玉滿堂是這位貴妃,”甯釋槐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為了感恩皇帝的寵愛命本家給皇帝做的金線,這個金線耗時了十年之久,在光之下會折出彩色的光芒,進獻給皇帝時稱之為子孫滿堂,十裡紫雲和子孫滿堂此後便一直是勳貴的象征,直到清朝沒落後,施家大小姐将這兩物重命名為紫氣東來和金玉滿堂,并在自家布莊面世,銷量可觀,人人稱贊。”

提到施明玉,施滄海眉頭皺了皺,甯釋槐語氣頓了頓,十分不滿施滄海對自己女兒是這幅樣子。

“那是施家布莊有史以來最受世人歡迎的一次,”

“行了,我不要聽這個。”施滄海不耐的看向甯釋槐,甯釋槐手下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您下架的原因,一來是因為這兩物是勳貴地位的象征物,您覺得不該普通人所擁有,二來是因為工藝丢失,匠人在戰亂時死傷無數,您帶走的那一批并不全面,他們也曾私下做過好幾批布料金線,可都不是原版,布莊當年賣的不過也都是庫存。”

施滄海揚了揚眉尾,有些贊賞的看向甯釋槐,而這時,一個帶着黑色瓜皮帽甩着辮子的小厮跑在施滄海腳邊跪下來對他說了些什麼,安桉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沾上了一點眼熟的碎線,而那人腳下有一點茶葉碎,這人對着施滄海耳語完,施滄海便意外的看向甯釋槐,擡手退了小厮後,扶着拐杖站起來,俯視着甯釋槐。

“你怎麼知道我的目标是他們?”

“???”嗯?哪們?

安桉看了眼小厮離開的方向又看向施滄海,站起來微微鞠了鞠躬:“施老爺,少爺為了促成合作觀察多日,除了布莊的客流量,也曾觀察到府上的人近來頻頻出入那兩家布莊附近的茶館,這兩家布莊是國人所創,洋人注資很少,而且在本地深受百姓喜愛,而布莊上一些布匹的工藝和金線有異曲同工之處,”

安桉看向甯釋槐,甯釋槐在一陣迷茫之後很快的反應過來,接收到安桉的訊息後,他也起身對着施滄海道:“他們的浮光躍金線和光影紗在陽光下會有一點微弱的彩色光芒,而光影紗百折不破,您想繼續将紫氣東來和金玉滿堂大批量重做出來,不是為了自存,又不是為了贈送,那是......售賣。”

甯釋槐突然意識到什麼,但還不是很确定很清晰,他餘光注意到安桉對着四周的花瓶瓷器望了望,同時聽到他說:

“貴府近來好客,不少洋人手下的達官貴人皆受邀入府做客,離開時手中也有一二玩物。”

甯釋槐确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後,直視着施滄海,語氣笃定:“家公爺爺最近支出大于收入,甚至庫房告急,您将這些貴物故意擺在顯眼的位置給這些來客看,而這些人最知道洋人喜歡宮裡那些名貴物件,您借機大賺一筆,想用這最後的金錢買入這兩家的技術,背水一戰。”

安桉看了眼甯釋槐,微微翹起嘴角。

施滄海慢慢的起身,從台階上走下來,甯釋槐就這麼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這次換甯釋槐垂下眼,施滄海微微仰着頭。

“不錯,果真是個好苗子。”施滄海上下掃視着甯釋槐,眼裡是不住的贊賞。

“可是,你又該怎麼保證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你過去的風評可不太好,何況我可不是什麼善人。”

“我有一群值得信賴的朋友,而且,”甯釋槐将桌上的箱子往施滄海的方向推了推,施滄海擡手打開了小箱子,裡面是二十多條閃閃發光的金條。

甯釋槐看着施滄海眼裡露出的光芒垂了垂眼,擡手将箱子關上。

“這隻是我的押金,隻要您願意出面,我保證用等價甚至更多的金額将這箱金子贖回來。”

“你都有超出這箱金子的錢,還會來贖走?”

“會,我一定會,這是母親給我的。”甯釋槐眼裡定定的信念讓曆經滄桑的施滄海突然間有些說不出話。

“好。”施滄海擡手叫來人把這箱金條上了封條,正打算擡走時,甯釋槐的大手按住了箱子。

“怎麼?”施滄海看向甯釋槐。

“還有件事我想問清楚,”

施滄海的眼神變得探究起來。

甯釋槐毫不畏懼的看向施滄海:“您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母親?”

“......”

從施府出來後,甯釋槐就有些恹恹的,好幾次差點撞到人,安桉一邊陪着他道歉一邊拉着他往沒人的地方走。

“甯釋槐,你還好嗎?”

“啊...嗯,沒事......有點事...安桉,你可以,抱抱我嗎?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點突然,但是我——”

甯釋槐的話在抱上來時頓住,那股熟悉的香味又萦繞在鼻間,甯釋槐輕輕閉上眼,抱住懷裡的安桉。

平息了良久,甯釋槐輕聲道:“今天謝謝你啊,多虧了你給我打聽的情報和教我的話術,不然他肯定生氣了。”

“也是你機靈,我說了這麼多都記住了,而且在意外突發情況下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和我一起打配合,也多虧了你善于觀察,是你自己的努力,甯釋槐,你真的很棒。”

甯釋槐餍足的笑了笑,蹭了蹭安桉的頭發:“話說你可真厲害,打聽事那麼快還那麼準确,而且連施家府上的事都知道?”

“不是我,是六哥。”

“嗯?”甯釋槐睜開眼,想起在地牢時關切對待安桉的寸頭男子。

他語氣有些酸酸的道:“你和他......很熟嗎?”

“熟啊,我被義父帶回幫裡後就和六哥一起成長,偶爾一起做任務,六指和冥夜會也是我們兩個一起的手筆。”

“那...那你們兩個還是青梅竹馬哦......”

安桉從甯釋槐懷裡好笑的擡起頭,“胡說什麼呢,六哥最是仁義,對待朋友也最是真心,他是玄鴉裡唯一知道我在幫你甚至還幫我的人。”

“那他為什麼會幫我打聽這些啊?你給他說什麼了?”

“沒,沒說什麼啊,隻是我們都覺得你最适合這個位置。”

“哦,你們還挺心有靈犀啊。”

安桉擡手拍了拍甯釋槐的腦門:“牛腦子又在想什麼呢?”

甯釋槐吃痛又委屈的捂住了腦門,“沒......我在想下次和他見見呗,想和他交流一下。”

“可以啊。”

“啊對了,你們都滅了六指他們這幾日還在青鳥幫晃悠,萬一他們認出你們報仇怎麼辦?”甯釋槐着急道。

“不會的,看見我們臉的人都......都不在那裡,而且,有人好像刻意幫我們隐瞞了這件事。”

“......母親?”

安桉輕輕嗯了一聲,話題又回到施明玉身上,安桉看着甯釋槐眼裡不明的情緒,想起施滄海給甯釋槐說的故事,不是施滄海對施明玉嚴厲,而是施明玉自己對自己嚴厲,是她自己不放過自己,不是施滄海苛待她,是她自己苛待自己。

安桉擡手輕輕撫上甯釋槐的臉頰,“甯釋槐,這些事情的發生不是你造成的,種因的是她,承果的亦是她,你了解她的,施小姐是個要強的人,我知道你很愛你的母親,但你不要去涉足她的選擇,而是有能力去承擔她的選擇,你不是說過嗎,你要大家都平安無事。”

“......是,我要你們,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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