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安桉睜開眼,竟發現自己被甯釋槐抱在懷裡,他看着面前睡袍已經垮到臂彎露出的強壯□□有些愣神,紅着臉回過神後他想慢慢從他懷裡退出來,卻發現甯釋槐一隻手抓着他的睡袍上的帶子,而自己因為睡袍太大穿的不合身而導緻穿戴不是很整齊,半露未露。
看見甯釋槐眉頭微蹙,和喉嚨裡傳出的低啞哼唧聲,知道這是他醒來的預兆,安桉索性閉上眼繼續裝睡。
甯釋槐睜開眼發現安桉在他懷裡,呆了一會後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直到發現是自己禁锢着安桉嘴角才撇下去,然後慢慢松開手坐起身子,他低頭看着自己掉到腰間的睡袍,抿着唇搓了搓後勃頸,又看向旁邊的安桉,安桉的睡袍太寬松,玉白的身子在睡袍裡面若隐若現。
喉結上下滾動,不安分的魔爪襲向安桉,在即将觸碰時卻停住了手,片刻後将安桉松垮的衣服捂得嚴實了些,又把被子往上蓋了蓋。
甯釋槐閉着眼做完這些才睜開眼,接着他感覺到什麼,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往下看去,随後慢吞吞的下床,小心翼翼的把浴室門關上後,才羞恥的打開浴袍,看着鏡子裡早晨男性□□某個精神的部位,他羞的臉漲紅,他接了冷水洗了把臉,内心的燥熱絲毫沒有消散,他脫下浴袍,打開花灑,因為怕吵醒安桉,他将水開的特别小。
安桉聽到關門聲後才睜開眼,他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他剛剛在胡亂想些什麼呢!人家隻是給他蓋個被子而已!
在聽到浴室傳來細小聲音時,安桉細細的聽了聽,是一段小小的水流聲,哦......他在尿尿啊......自己怎麼像個變态一樣......這臉怎麼更燙了......嗯?是不是有點長了?怎麼這麼久?
安桉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甯釋槐......你沒事吧......?”
“!!!”甯釋槐吓得手一哆嗦,花灑從手裡脫落,直直砸向那個還有點精神的大東西。
“啊哈!嗯......”甯釋槐痛呼出聲,反應過來後立馬咬住手背,這麼銷魂的聲音是自己?
“你怎麼了?甯釋槐?什麼掉地上了嗎?被砸到了?”安桉聽見裡面的響動急切的同時更加疑惑。
“沒......沒事...我,我那個,我那個什麼,我,花灑......花灑不小心手滑掉地上了...砸腿上了...沒事沒事,沒事......”
“花灑?你在洗澡?你不是昨晚——”安桉頓住,同為男人,他立馬明白了甯釋槐這是發生了什麼,片刻回神後安桉張了張嘴:“...沒事就好...那你小心點......”
“哎....哎哎哎......”甯釋槐在裡面忙忙點頭,他現在羞恥感爆棚,甚至有種做壞事被抓包了的感覺,何況這個人還是......
在裡面磨蹭了半天,甯釋槐才裹好浴袍出來,見安桉坐在沙發上看書,兩個人對視上後甯釋槐立馬垂下眼:“那個,你先洗漱,我給你找件合你身還好看的衣服......”
說完他低着頭就出去了,安桉這才把倒着的書放回桌面上。
“......”
“......”
兩人看着面前的狗洞沒有說話,昨晚就是因為爬這才洗的澡,現在幹幹淨淨的又要爬?自己還穿上了安桉給他挑的那身暗紅色西裝呢,可正門又不能走,安桉會有麻煩......
安桉拽了拽甯釋槐的袖子,甯釋槐看向面前輕松爬上牆的安桉,他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隻要你能握到我的手,我就能把你拽上來。”
“啊?就你這小身闆...算了吧,别被我拉下來摔了......”
“不相信我?就算摔下來你不在下面嘛,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摔着。”
看着面前對自己笑得自信的安桉,甯釋槐想起了他單手拎摩托的時候...自己應該...沒摩托重吧?
他往後退了退,向前沖去,攀着牆壁往上爬了幾步,伸手抓住了安桉的手,安桉穩穩的抓住他,甯釋槐自己也很努力的去找借力點,終于将自己送上了牆頂。
“你看我說吧,隻要你握住我的手,我一定能把你拽上來。”
“嗯...我握住了......”
安桉看着面前盯着自己有些出神的甯釋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片刻後低下頭道:“這衣服很合身,你從那找來的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風格的衣服。”
“啊,這個啊,”甯釋槐眨了眨眼,看向面前安桉水綠色帶有淡淡白色花紋刺繡的長衫,“這個是我15歲那年過生日收到的一件衣服,當時穿了一次,覺得太高雅了些,我不太合适,就一直放着沒動。”
“你的生日?”安桉想起了給甯釋槐訂做的長衫,或許以他生日的名義送給他會比回禮更開心些?
“嗯,七月二十七,你呢?”
“我...十二月,二十五。”
甯釋槐愣了愣,他和安桉在槐安村相遇的日子不就是十二月二十五麼?那天是他生日?那天不是......他娘親祭日麼......
“安桉......”甯釋槐想安慰點什麼,可是他嘴笨,又沒安桉那麼會講道理,還怕自己說錯話,張着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安桉轉頭看向地面:“該下去了,在這上面太紮眼了。”
他輕巧的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地面,故意笑着打開雙手打趣道:“需要我接着你麼。”
“你真是......”甯釋槐被整笑了,随後擺擺手示意安桉往後退,他怕自己跳下來砸到他。
甯釋槐蹲下來,反手撐着邊沿,随後借着胳膊發力将自己慢慢往下送,随後膝蓋一彎踩住牆壁往前一跳,不算很穩的落在了安桉面前,他驕傲的嘚瑟着:“看,我也一跳就下來了。”
安桉失笑,搖搖頭沒再理他,率先轉身離開。
在甯釋槐和安桉坐着幹淨的黃包車去怡和的路上,安桉時不時側眼看向身旁喋喋不休怎麼看怎麼像流氓痞子的甯釋槐,雖然這身衣服是他挑的吧,穿上也是好看的吧,醉夜樓那晚上也沒覺着奇怪,可是這怎麼現在一開口和自己說話就和這身衣服不搭呢?
“你老看我幹嘛啊?我...我哪吸引着你了?”甯釋槐眨了眨眼睛,臉上泛着可疑的紅暈。
“你知道怎麼和人談判了嗎?”
“知道了啊,家公爺爺那幾次你已經教過我了。”
“那不一樣,他們是長輩,有值得尊敬的地方,何況我們當時有求于人。”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那幫洋人可不值得尊敬,算個屁前輩,而且是他們為難我們在先,我們可不是要去求好處求合作,那我是不是應該拽一點?”
“倒也不是拽一點,你知道霸總嗎?”
“你是說......葉傲和郭佑傑那種?”甯釋槐有些不敢置信的眯了眯眼。
“霸總和霸王還是有區别的,和英國人談判,首先不能輸的是氣勢,要讓對方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但也不能太過火,其次要說一不二,堅守你的底線原則,表面上維持好道德感,不要輕易退步,言語越少越好,言簡意赅,适當恐吓對方讓對方知難而退,最後,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幫主,即使現在往商會發展,殺人放火的勾當也是有的,别有那麼多道德。”
“啊~我懂了,”甯釋槐恍然大悟般說道,“你的意思就是,要像一個有道德感約束但不多的話少的流氓。”
“......”安桉張了張嘴,随後歎了口氣:“我突然覺得,你做你自己就好,裝一點的同時再收斂一點。”
這下甯釋槐是真的不懂了,見甯釋槐一臉疑惑,安桉笑了笑:“就是你說的,拽一點,流氓一點。”
甯釋槐揚着眉點了點頭,随後便挺起胸膛開始裝了起來,一旁的安桉失笑着搖頭。
甯釋槐見把安桉逗笑了,自己也笑了起來,随後便有些擔心的捏了捏手掌,安桉注意到甯釋槐的表情變化,擡手輕輕拍了拍甯釋槐厚實的肩頭:“别擔心。”
“我不是害怕那幫洋人。”
“我知道,你是害怕自己把握不好那個度,把這件事搞砸了,害大家的努力白費。”
被說中了的甯釋槐微微沉了沉腦袋,安桉繼續柔聲道:“甯釋槐,别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不是非它不可,漢口那麼大,港口那麼多,貨船更是數不勝數,而且你還有我,有杜鵑,我們都會幫你,即使失敗了,我相信卡洛也有辦法化險為夷。”
“我不想給杜鵑家裡添麻煩,更不想你因為我去求玄鴉。”
“我有我自己的路子,這樣,化擔憂為憤怒,你就想,我們就差一步就成功了,這幫洋人故意臨時攔一腳找不痛快,那我們也找他們不痛快。”
“找他們茬就對了!”甯釋槐擡起頭,眼睛裡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