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雁被馬車颠醒了，曉華也打了個哈欠，“下去吃個早飯吧。”
文雁問：“我們到哪了，還有多久到？”
曉華說：“這才哪到哪，就我們走的這點路，騎個快馬兩三個小時就追上了。”
文雁不解道：“我們坐了這麼久的車，怎麼才走這麼點路呢？”
曉華兩手一攤，“你問我？你自己多帶了一個人來，就一匹馬，還得拉四個人，你要它有多快。”
徐老三跳下車，放好腳蹬，“金先生、蔣小姐，你們先下來吧。”
曉華和文雁、小萍下了車，徐老三自然而然的把馬鞭子遞到小萍手裡，“你看着點馬，我去找草料。”
曉華沖着文雁一笑，“怎麼樣，去吃點吧。”
文雁看向小萍，小萍擺手道：“小姐，你和金先生去吃吧，我在這裡等徐大哥來。”
曉華和文雁走到攤子前面點了一籠小籠包、兩碗馄饨、四碗豆漿、四根油條，那徐老三拉着馬去吃草，小萍猶猶豫豫走了過來，站在文雁身邊，曉華奇怪道：“你坐呀，站着幹什麼？”
店裡的夥計捧着一個盤子，盤子上放了四碗豆漿，小萍剛坐下去連忙站了起來，幫忙端豆漿，那夥計笑道：“姑娘，您坐，您别忙着，這事我來就行了。”
文雁遞給小萍一根油條，“小萍，你餓了吧，你快吃。”
小萍小口掰着油條往嘴裡塞，文雁問：“你是不是不愛吃油條，這裡有小籠包，來，拿幾個。”
小萍連忙推辭道：“不不不，我不吃，你和金先生吃就好了。”
争論的結果以文雁硬在小萍面前放了兩個小籠包結束，曉華咳了兩聲，小萍連忙把小籠包放回去，“小姐，我真的不餓，小包子沒幾個了，你們和徐大哥吃就好了。”
曉華又哼了一聲，文雁罵道：“你喉嚨癢是不是，這有四個人，你就買一籠夠誰吃啊？”
徐老三也坐了下來，“就是啊，金先生，我們夜裡就走了，一路上這麼累，還沒時間休息，不吃點好的，怎麼有力氣呢。”徐老三說着一把抓起來三個小籠包一起塞嘴裡。
文雁把夥計叫了過來，又點了兩碗馄饨，四個包子，她全分給了徐老三和小萍，曉華伸手來讨，“我也沒吃飽呢，怎麼不分給我。”
文雁看了看曉華碗底的馄饨，“你這不還有剩嗎？你這叫沒吃飽啊？”
小萍把包子給了曉華一個，“金先生，你拿我的好了，小姐，兩個包子我吃不完。”
曉華本來就不想吃，伸手去讨不過是調調情罷了，現在得了一個，吃也吃不下，丢也丢不開，很是尴尬，他看徐老三直勾勾盯着這個包子，便給了徐老三，“給你吃吧。”
徐老三笑嘻嘻地接了過去，“金先生，你那些馄饨是不是也不吃了。”
曉華不耐煩道：“來來來，都給你，你看看你，惡心死了。”
小萍和文雁看了相視一笑，徐老三邊嚼邊說道：“馬走了半天也累了，估計還得歇上兩三個時辰，小姐先生要原地等着，還是要四處走走？”
文雁好奇道：“需要停這麼久嗎？就休息個兩三刻鐘走不了嗎？”
曉華說：“喂，你不要不把馬當馬，人家也是有馬權的好不好？這馬本來載三個人，舒舒服服的，現在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家自然有脾氣啦。”
徐老三說：“小姐，接下來的路還長，不能一下子就把它累倒。”
文雁奇怪道：“什麼還長？金州到陳家，擡轎子最多也就一上午功夫就到了，馬車再怎麼慢，總比轎子快吧，怎麼可能還要那麼久呢？”
曉華連忙咳了兩聲，文雁回過味來，“金曉華，你把我送哪去？”
徐老三自覺說錯話，不敢再說話，文雁站了起來，“你們不說，我們自己雇車子走。”
曉華連忙拉着文雁坐下來，“你也說了，這金州到溫渠那麼近，那陳家要是來你家抓你回去，那還是分分鐘的事，所以你不能去金州，我們這條路，是去臨安的。”
“那姨媽知道我要去嗎？”
“當然了，我跟你爹娘也說好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我是你表哥，我當然要對你負責了。”
徐老三瞪大眼睛，“二位這是認識？”
文雁看向徐老三，“徐先生很驚訝嗎？”
徐老三搓搓手，“難怪，我說這金先生怎麼能這麼厲害，不過一月時間，就把人家小寡婦勾引出了門，原來是認識的呀。”
小萍罵道：“徐先生，你說話要小心點呀，我們小姐是金先生正經表妹，你說什麼勾引，難聽死了。”
曉華把沒吃完的油條往徐老三湯裡一丢，“你看看都不用我罵你了。”
幾個人吃完又閑話了一會兒，曉華說待這裡也是無聊，走前面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再停下來，文雁聽了覺得也是，幾個人就打算上車了，曉華留在最後要結賬。
在小萍要跟着文雁走的時候，曉華伸出腳那麼一勾，小萍絆了一下，看到曉華沖自己擠擠眼睛，于是小萍對文雁喊了句，“小姐，我去找個地方方便一下。”小萍說完，走到曉華面前來。
文雁坐在馬車上等着小萍，過了約有一刻鐘還沒回來，曉華也沒來，文雁有些等不及，要翻開簾子去外面瞧，隻見曉華剛好也翻了簾子進來，曉華笑道：“心有靈犀這不是？”
文雁說：“小萍呢，你看見沒有？她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曉華擡腳轉着腳踝，很無所謂道：“她啊，我讓她回家去了。”
文雁瞪大眼睛，“你說什麼，我要去找她。”
曉華攔腰抱住文雁，“我給她錢了，她回家去也比跟着我們好啊，而且少了她一個人，車也跑得更快不是。”
“是你一路上對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覺得自己拖累我們，所以才走的。”
曉華揣着手，“蔣文雁，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對我尊重一點啊。”